她低呼一聲,猛地轉過身,卻被一個比她高出很多的男人抵在盥洗臺前。盲杖砸在鋥亮的地磚上,發出呯呯呯的脆響,就像舒蔻一瞬間陡然加速的心跳。
他的身體,依舊健碩的讓她無法動彈,他的氣勢,依舊狷狂的讓她無力抵抗。
她團起雙手,抵在對方胸前,想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卻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徒勞。
他冷靜的幾乎沒有溫度的氣息,徑直噴在舒蔻的臉上,令她酥/癢,讓她反感。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怎麼能進來,這裡明明是女洗手間!”她別過頭,義正辭嚴,嗓音卻溫潤的像山野的斑鳩。
那男人回頭看着那一排專供男性的設施,笑了。爾後,他臉色一沉,不由分說,把舒蔻推進身後的一個隔間。#_#67356
舒蔻暈頭轉向的,還沒站穩腳跟,對方已經撿起她的盲杖,一併擠進來。他摟着舒蔻的腰,用背抵住門,一隻手還捂住舒蔻的嘴,不准她發出半點聲音。
兩具嚴實活縫貼在一起的身體,很容易讓人同時產生身理和心理上的裂變。尤其是不明白對方意欲何爲的舒蔻。
這男人……想幹什麼?難道他想在這兒就……他已經下/流無恥到開始跟蹤自己,甚至要摸進女洗手間裡佔/有……
舒蔻腦袋裡的想法,還沒有成形,一陣爽朗的笑聲,配合着雜沓的腳步聲,一起飄進了洗手間。
“咱們哥幾個改天約了一起去打高爾夫吧!”
“ok。你請客。”
“沒問題!就這麼說好了。”
是幾個男人!舒蔻的呼吸一窒,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面前的這位,已經騰出兩隻手,緊緊地捂住了她的耳朵。
可與其說是捂,不如說是掐,或者是擰,更確切!
因爲那野蠻的力道,彷彿是怕接下來的任何一丁點的聲音,都會污濁到舒蔻的耳朵。
當隔間外的幾個男人慢悠悠的整裝離開,舒蔻的心跳,終於恢復到正常的頻率。
“女、洗、手、間?”對方漫不經心的從喉嚨裡滾出幾個字。
她的臉,臊得通紅。這個時候,她才明白,是她走錯了門,是她沒頭沒腦的闖進了男洗手間!
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趁着外面沒人,當機立斷的把她拽出去,她幾乎忘了應該馬上逃離這兒。
然而,趁着她還沒有回過神,那男人又自作主張的,把她推進離洗手間最近的一間空包房,爾後,迅速的反鎖上門,將她桎梏在牆角和自己遒勁有力的臂膀間。
“你……你想幹什麼?我……我父母,還有我姐姐就在隔壁的包房……”舒蔻結結巴巴,因爲這男人猶如一股盤旋在頭頂的強大氣流,讓她時時刻刻都感覺到危險和不安。#6.7356
那男人沒有搭腔,只是目不轉睛的打量她。
因爲剛出完月子,舒蔻的臉頰又恢復了紅潤,烏黑的長髮也恢復了光澤,尤其是她充滿活力和愈見豐/滿的體型,讓她帶上了一點點年輕少/婦特有的嬌羞和神秘的風/韻。
當他情難自抑的擡起手,剛想用指腹感受她肌膚的嬌/嫩與光滑,舒蔻猛然打了個擺子,隨後,像被電擊似的反手揪住他西裝的領口,“告訴我,孩子在哪兒,孩子現在在哪兒?幾個禮拜前,他是不是生病了。他是不是有哪裡難受,有人照顧他嗎?他現在好點了嗎?”
“你怎麼知道?”那男人一怔,連快貼上她臉頰的手,都詫異的僵在了半空。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舒蔻頓足捶胸,“我能感覺得到,我甚至能聽到他的啼哭……”
這就是正所謂的母子連心嗎!那男人略顯疲憊的臉上掠過一絲欣慰,旋即以勝利者的姿態,高高在上地問,“那麼,這是你的答案!”
他以爲,沒人可以抗拒命運,尤其是女人!
但舒蔻不置可否,仰起頭,反問他,“你先告訴我,孩子的事。”
那男人明顯不悅,突然鉗住了她的下巴,猶如是在馴服一隻不聽話的寵物,“沒人可以和我談條件!”
舒蔻懊惱的甩了甩頭,試圖掙脫他的束縛。這時,從門外傳來舒父舒母焦急的聲音:
“都過了這麼半天,這個舒茜到底帶着小蔻上哪兒去了!”
“我先上洗手間看看吧。”舒媽媽一邊說着,一邊急急忙忙的走遠了。
舒蔻張開嘴,正要大喊大叫,那男人的脣就以泰山壓頂之勢落了下來,讓她的呼救,不得不夭折在對方的口中……
他依舊莽撞,更談不上任何技巧,除了火一般的熱情,他依舊喜歡橫衝直撞的,以自我爲中心,只顧滿足他心裡那頭名叫欲/望的怪獸,讓舒蔻張惶無助的想躲,想逃。兩隻手更像鼓錘一般,用力敲打着對方結實的肩背。
但把住她後腦勺的大手,不容她有絲毫的退縮,而對方拆去石膏,傷愈恢復的另一隻手,更是輕而易舉的將她的手腕,反剪在身後,他用更強勢,更灼烈的力道,加深了這個吻……
舒蔻的脣瓣,在他的糾纏和廝/磨下又痛又麻。她甚至發現對方又沒刮鬍子。是他忘了,還是他已經老得不需要再刮!
門外,再度響起舒父舒母的對話:
“他爸,小茜她們兩個都不在洗手間裡呀!”
“什麼?你馬上問問服務員,我四處去找找!”
‘爸,媽,我在這兒,我就在你們旁邊的包間裡,快撞門進來,快逮住這個無恥的老男人,幫我撕下他的僞裝,看看他到底是誰!看看他究竟頂着一個什麼樣赫赫有名的身份。’舒蔻心裡急得直叫喊。
但舒父舒母的聲音,很快消失在門外。那男人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放開舒蔻,意猶未盡的又咬了下她的脣角,“給我你的答案。”而且,他只要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舒蔻先盡情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後,擡起手,猝不及防的想給他一耳光。
那男人反應敏捷,一甩頭,躲開了,卻讓舒蔻的指甲,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幾條血淋淋的抓痕。
“這就是我的答案!”舒蔻怒不可遏的答道。
這些天來,她一直在努力思考一件事。她之所以如此無助,在這男人面前猶如一頭待宰的羊羔,之所以被母親和姐姐輕視,甚至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都是因爲她看不見,她是個瞎子!
所以她要去美國,她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治好自己的眼睛。
“呵,”那男人輕笑一聲,從她身後的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臉……^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