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周助理俯首聽命,只是不知道許攸恆到底想叫他做什麼。
無論栽贓、誣陷,還是反咬一口,他都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可問題是,他們如今根本不知道對手是誰呀!
同樣,這一天的早上。
舒蔻起了個大早,特意進廚房,熬了瘦肉粥,還親手包了幾個水晶蝦餃。#_#67356
從她大發雷霆的表示,要帶初一、除夕離開後。
初一倒是不再叫她“醜八怪”了。可扯直也不和她說話了。
尤其昨天晚上,當舒蔻滿懷期待的走進兩個孩子的房間,親吻他們的臉頰,向他們道晚安時。
除夕還靦腆的衝着她眨了眨眼睛。而初一偏偏就緊閉雙眼,假裝睡着了,對她的到來,和她的親吻都無動於衷,視如不見。
所以這會兒,舒蔻坐在餐桌前,帶着幾分討好的意味,看着他說,“初一呀,一會兒,我帶你去醫院看外婆,好嗎?”
初一小小年紀,就把許攸恆的那套目中無人,運用得嫺熟自如,至始至終,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舒蔻想,也許,是她那句脫口而出的“我是你媽媽”,嚇到了年幼的孩子。
可她也沒想到,有一天,會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道出實情。
她挫敗的放下碗筷,沉默了片刻後說,“初一,我知道昨天我太沖動了。可我真的是……”
“我吃飽了。”初一突然大叫着,打斷了她。
爾後,一骨腦的爬下高腳椅,奔出了餐廳,彷彿和舒蔻多呆上一秒,都會讓他痛不欲生。
初一的冷漠,讓舒蔻更加的痛恨許攸恆。
因爲如今這樣的局面,都是他許攸恆一手造成的。
他讓自己成爲失敗的女兒,失敗的母親,失敗的女人,把自己的生活徹頭徹尾,變得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過了晌午。#6.7356
舒蔻換上淺色的棉質t恤,以及一條舒適簡潔的牛仔連體褲,帶着早上熬好的稀粥和蝦餃,就出門了。
她準備在醫院,陪着母親,呆到傍晚。然後,再去赴那位“梵高頭號瘋狂粉絲”的約會。
可是……
當她在絡腮鬍子的陪伴下,提着保溫盒走進醫院住院部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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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杵着柺杖的老人,在三五個晚輩的簇擁下,朝着他們迎面走來。
乍眼一看,那老人白髮鬚眉,紅光滿面,大搖大擺的樣子,像極了許家的老爺子。
待看到對方稍顯誇張的鷹勾鼻,舒蔻才發現自己認錯人了。
可……
絡腮鬍子的臉色一變,似乎想拉着舒蔻,一起躲開,卻苦於大廳空曠,無處可藏,也無路可退。
“楊老爺子。”待對方走近了,絡腮鬍子連忙垂手而立,俯首聽命的叫了聲。
舒蔻頓時明白對方的身份。
楊秘書的爺爺?
楊秘書也住在這家醫院嗎?
她很想開口問問,楊秘書的近況如何?病情是否有所好轉,但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楊老爺子以及身後跟隨的兒子、兒媳,不由從頭到腳把舒蔻打量了一遍。
“這麼說,你就是那個讓攸恆,拒絕我們家淑媛的女人?”楊老爺子眯起眼睛,似乎想用目光從舒蔻身上活生生的剜下一身皮,“那麼,坊間傳聞許攸恆害死的,就是你的父親了?”
舒蔻不置可否,更不想無故樹敵,冷冷的,沒有回答。
“其實,看看攸恆是怎麼對我們家淑媛的,也就不難理解,他爲什麼會那樣對付你父母了。聽說,今天早上,他終於被景世的幾個老傢伙趕下臺了。”
楊老爺子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說:“我一早就提醒過他,要選擇正確的隊友,只可惜他一意孤行,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奇怪。”
舒蔻想走,想離開,不想繼續聽他說下去,無奈被楊家的保鏢擋住了去路。
她不卑不亢的朝對方鞠了個躬,“對不起,老先生,我要上去看我母親了。”
楊老爺子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似乎不明白,面對如此大的打擊和挑釁,她怎麼還能如此的淡定。
好一會兒,老頭才一揮手,讓手下給她讓出一條路。
“謝謝!”舒蔻禮節性的點了點頭,繼續朝電梯走去。
絡腮鬍子連忙追了上去。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裡。
楊老爺子的臉色一沉,衝着身後的保鏢,陰譎的丟出一句,“給我找人教訓教訓她!”
“是!”保鏢應聲退下。
“爸,這姓舒的女人又沒惹我們,而且,從某種程度來說,她和她父母也是受害者,您還派人去對付她,這樣不太好吧!”楊父不解的提出。
“呵,”楊老頭不可一世的說,“她是許攸恆的女人,就憑這一點,就足夠她死一百回了。況且,牆倒衆人推。這個時候,不趁機踩上一腳,難道,還要給他許攸恆翻身爬起來的機會嗎!”
與此同時,走出電梯的舒蔻,就像被一個反彈的惡咒擊中,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她先去醫生辦公室,瞭解了一下母親的病情。爾後,來到病房。
舒母靠在病牀上,精神和醫生描述的一樣,看上去不錯。至少,蠟黃的臉色此時恢復了一些光采。
舒蔻把自己提來的東西,擱在牀頭櫃上,拘謹的叫了聲“媽”。
舒母長長的吁了口氣,低着頭問:“蔻蔻,你爸的後事,你都辦了嗎?”
“媽,你……你又叫我蔻蔻了?”舒蔻百感交集。彷彿看到一個四年前的母親,雖談不上和藹,但對她至少不會充滿排斥和牴觸。
舒母又是一聲長嘆,只是凝視着她提來的保溫盒,不說話。
“媽,您餓了嗎?”舒蔻忙不跌的幫她添了碗稀粥,一邊擡到她手上,一邊說,“您放心,爸的事我都辦得差不多,墓地我選的是最好的。明天就上山,您……就甭去了。”
舒蔻不想讓母親再徒增悲傷。
舒母順從的點點頭,喝了幾口粥,又問:“聽說,許攸恆那個混蛋被抓起來了。”
“是。”舒蔻沒有否認,她看着今天無論意識和口齒,都特別清晰的母親,問,“媽,爲什麼那天我在這兒的時候,你不把爸遇害的實情告訴我呢?”^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