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給餘媽。”言簡意賅的五個字,卻是他對舒蔻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
“我不。”舒蔻執拗的說,“除非你告訴我……”
她的話只說了一半,那男人啪的一下,不客氣的掛斷電話。
舒蔻吸了口冷氣,平生頭一次有想砸東西的衝動。這男人肯定有事在瞞着她,否則,他不會急匆匆趕在晚飯前打來電話交待餘媽。
“怎麼了?先生和你說什麼了?”餘媽在一旁不解地問。
舒蔻沒回答,事實她也沒什麼可回答。她怨懟的丟開話機,任由無辜的聽筒砸在大理石的茶几上,扭頭朝餐廳走去。#_#
此時,兩個女傭已經手腳麻利的撤下幾道高鹽高油脂的菜餚。等舒蔻在餐桌前坐定,拿起筷子,那部被餘媽放回原處的電話又響起來。
肯定又是“他”打來的!
這一次,舒蔻只聽到餘媽捧着話機,唯唯諾諾的連聲應道,“是是是……我明白,我都知道……我會和舒小姐說的……”
這男人有話爲什麼不能直接和她說,非要通過餘媽轉述呢?舒蔻放下碗筷,壓根沒了吃飯的心思。
沒一會兒,餘媽掛斷電話,走進餐廳,看着她沒好氣地說,“舒小姐,你說你這是幹什麼呢!先生好心好意的打個電話來,不都是關心你嗎?你幹嘛又無緣無故的衝先生髮脾氣。”
關心她?!是關心她肚子裡的孩子吧!舒蔻負氣的別過頭,不想搭腔。
餘媽愁眉鎖眼的嘆了口氣,“先生最後在電話裡說了,從今天開始,到你分娩完這段時間,沒什麼特殊的事,不許再和你家裡人打電話……”
“爲……爲什麼?”舒蔻條件反射的站起來,“是你?是你把我今天要去找我姐姐的事告訴他了?”
“哪有,我剛纔說些什麼,你全都聽到了。”餘媽連忙委屈的擺了擺手。不明白這舒蔻和主人,明明在電話裡沒說上兩句話,怎麼就變成了兩隻噴着火星的炸藥桶,把氣全撒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那他爲什麼莫明其妙又冒出這條新規矩?”舒蔻追問。
餘媽直言不諱:“先生……向來最討厭別人無禮的打斷他的話!”
所以,纔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懲罰她嗎?舒蔻心浮氣躁的甩了下腦袋。這男人的規矩,真不是一般的多!不過,她覺得今天對方打來的這個電話,肯定不像餘媽說的那麼簡單。
幾個禮拜後。
又到了一週一次的產檢時間。
長倫醫院——c市最有名的私立醫院。今天,在皚皚大雪的覆蓋下,猶如披上了一層銀色的新裝。
餘媽獨自走出大樓,從停車場內的一輛賓利車裡,拿了一盒高檔紙巾,便急匆匆轉身又奔進醫院的洗手間。
當她推門而入,來到打頭的一個隔間,輕輕敲了敲門後,叫道:“舒小姐,你怎麼樣,紙巾我幫你拿來了。”
隔間內沒有反應。而且門被她輕輕一推,開了!裡面沒有人,前一刻鬧着肚子痛,又嫌醫院的紙巾不夠柔軟的舒蔻,憑空消失了?!
“舒小姐……”餘媽大叫一聲,望着那隻光可鑑人的馬桶,渾身直冒冷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