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你可不可以快樂一點,我不在你身邊,你可不可以照顧好自己,未央,我不會再見你,再也不會,你一定要學着愛自己,一定不要在吃安眠藥了,一定記得下雨的時候帶着一把傘,因爲不會再有人跟着你,在身後爲你遮雨,一定要好好吃飯,你會胃痛要記得,不可以再爲了誰去喝酒,你要愛自己,比我愛你還要愛自己,未央,就讓我在這個吻裡和你說再見吧。未央,再見了,再也不見。我只想告訴你,我在最好的時光裡錯過了你,如果當初我可以少一些顧忌,如果當初我可以更勇敢一些,也許就可以帶走你了,未央對不起,未央。就這樣吧,再見了,希望我走以後你會更幸福。
你有沒有遇見過那樣一個人,他願意爲你在月光裡採摘帶刺的白色薔薇,因爲你說的它很美,你有沒有愛上過那樣一個人,他願意給你唱最動聽的情歌,唱到聲嘶力竭也不會讓你流眼淚,你有沒有在最後的最後,時光拉遠了身影,你錯過了那樣一個人,他帶着溫暖的目光看着你,然後說,你要幸福。愛上了,錯過了,不願恨,不願怪。左澈,如你所願,再見,再也不見。
——未央。
你從星空瀰漫的宇宙中走來,帶給我一場措手不及的離去,左澈,我也許從來沒能夠告訴過你,我也在一段流年裡深深愛過你。
他吻着她的嘴脣,從最初的灼熱到最後的溫柔繾綣,他離開她然後久久凝視說着:“未央,再見了。”
她像是遇見了什麼事一樣,眼睛睜的大大的,那裡面是不可置信,是巨大的悲傷是難過鋪天蓋地的涌來,她搖着頭聲音開始渙散,她說着:“左澈。別走。”她終於還是明白了,一杯加了安眠藥的清水,一首離別此後再不相見的歌和那個動情的吻,一切都是一個局,左澈,一切都是你的局。
你要離開,你決定離開,你很早就做好了這個決定,左澈,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左澈拜託你,拜託你別離開,我們還有淺顏,我們有那麼的回憶,你現在竟要全部抹殺乾淨嗎?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傷了你,可是爲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離開,爲什麼不讓我目送你的遠行,爲什麼不讓我去送你,爲什麼左澈,爲什麼!
她看着他慢慢遠去的身影,看着他消失在黑暗裡的背影,眼淚終於在意識消失之前流下來,左澈,你是你,你有你的執着和固執,所以我從不怨你,我只是怨時光匆匆來不及讓我好好地道別,左澈,終歸是我傷害了你,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傷害你的,我只想你快樂,真的只想你快樂,她感覺眼睛越來越重,然後在一片漆黑裡慢慢閉上了雙眼。
你終究還是抽身離開了我的世界,離開了這些年的回憶,左澈,真的再也不見了吧,若是有一天我們不小心碰到了,會怎樣?
他走出那片黑暗裡,心疼的快要碎掉,呼
吸都是大口大口的,未央,請你原諒我,我只是怕看見你便無法狠下心來離開,這一次算我自私吧,未央,我最親愛的你,再見了。
他拿出手機,電話撥通後傳來女孩子清零的聲音:“左澈,怎麼了?”
我從浴室裡走出來得時候就看見手機在牀邊不停地震動着,打開接聽鍵就聽見左澈的聲音裡帶着些許的壓抑着的哭腔,他說:“淺顏,我其實很愛她的。真的。”後來我不斷的會想起這樣一個午後,這樣一個少年,有着漂亮的面孔用蒼白的語言說着,他愛她。說的心都痛了,直到再遠的後來我又一次遇見左澈,才明白,當初的決定,當初的離開終究還是給他帶來了什麼,那個時候他已經西裝革履,已經舉手投足帶着世家的風範,已經不再那樣執着於過去,原來時光是會把我們改變的。
我聽着他在手機的另一邊哭着說:“淺顏,我要離開了,我很捨不得你們,可是我必須離開,我會走的很遠遠到一輩子都不會再和她相見。淺顏,對不起。”手機的盲音響起,左澈已經掛了電話,我抓起外套就推開門跑了出去,我終於明白,左澈你是你自己,你有多麼固執,我早該想到得早就該。
左澈,你不能離開,你不能消失,若是我真的再也見不到你我絕對會恨你的,我不是未央,我絕對不會原諒你,不會原諒你的離開,拋棄朋友,左澈我絕對不會原諒。我一路催促着司機快些再快一些,一條短信卻突然闖入我的視線:“淺顏,未央一個人在KTV裡,我給她喝了一點安眠藥你把她帶回去吧,一個人睡在那種地方,終歸是不安全的,淺顏,抱歉。”
我愣愣的看着發件人的那行寫着左澈,只覺得一陣無力,我終究還是無法阻止他的離開,左澈,這是你的選擇,我無法干涉但是我會等着你回來的,你總不會一輩子不出來的,左澈,你要快樂,這是我也是未央的祝福。
我在一瞬間忽然明白,有些失去是命中註定的,你留得住一時卻留不住永遠,與其相互折磨不如放手成全。左澈,你慢走。
我無力的告訴司機趕去那個KTV,剛進包廂的時候就看見了睡在沙發上的未央,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嘴角有些紅腫,心底微微一疼,未央,我們走吧。“我駕着熟睡的未央去了她住的賓館,鋪好牀鋪關上燈我在漸黑的屋內,用手機給左澈打了一個電話,很長時間之後,他纔開口:“淺顏。”
我在聽筒的這一邊看着睡夢裡的未央不時的皺着眉頭,伸出手來給她撫平,聲音穿過斷裂的峽谷,穿過濃重的霧氣,帶着一股涼意:“左澈,慢走。”
我在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拿着聽筒聽見那邊呼嘯的大風和左澈淺淺的呼吸聲:“左澈。”我突然這麼喊着,“我會想念你的。”他輕輕地笑聲隔着電話傳來卻仍舊讓我感受到溫暖。
“淺顏。如果
未央醒來了請你幫忙替我轉告她,你就說,我愛她愛了整整八年,可是她不愛我,我只能花剩下的時間來忘記她,也許是一月是一年也可能是一生,我決定用這些時間來忘記我愛她這個事情,一直到有一天我不會再感到心痛。”他說的極其認真像是真的即將遠走再也不回來似的。
我們各自掛掉電話後,給未央關上了門便出來了,黑暗裡誰也沒有看到那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原來,離別的難過是這種感覺,左澈,我現在已經醒過來了,我能夠想起你餵我喝下的安眠藥,你的不辭而別,我只是很難過,難過的想把自己鎖起來誰也不見。左澈,天涯海角請一定要更快樂。
我從【瀾北木錦】出來就徒步回了學校,月光是清亮的風是溫柔的,剛剛來到宿舍樓前便看見等在樓下的桑,他側身站在一棵樹下低垂的眉眼裡是一片看不清的光影,修長的身影在月下如同一層朦朧的霧靄,他微微側過臉看着我,深棕色的眼睛裡是一片流動的清光,深不見底。
“淺顏。”他忽然將我拉向他,雙手一懷我的背部便抵在了先前他倚着的那棵樹上,力氣有些大,我能感覺到那個地方一定有了淤青只是咬着嘴脣不說話。今天的桑有些不對勁,他的眼睛裡有着些許的醉意。
“淺顏。你和許幕終於決定在一起了是嗎?”他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頭頂,聲音是低沉的帶着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只能保持沉默,這些話我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說出來,潛意識裡我對他的感情是複雜的,似友非友。
“淺顏,爲什麼不告訴我?我們不是說好了的麼?”他看着我眼睛裡是星光墜落的淺淡光影,帶着清脆的美像是很久之前掛在窗上的一個風鈴,總是可以合奏出一曲溫暖清澈的聲音。
“對不起桑,我只是還沒想好該如何告訴你,如何告訴你我已經和許幕在一起這個事實。因爲我。”還未說出口的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吻打斷,我睜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桑,他的眼睫濃密纖長,深棕色的瞳孔裡是一片華麗的光影和溫溫柔柔的笑意,他輕輕摟住我的腰,一隻手拖住我的後腦緊緊地將我貼在他的身上,我少有的感覺到他心底的那一個火山般爆發的激情,他的吻是灼熱的帶着絕不放手的氣勢,我急切的想要推開他問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間對我做這樣過分的動作。
“桑。”我只能在呼吸之間艱難的尋求一絲縫隙來說話,可是他絲毫不給我這樣的機會,兩隻臂膀緊緊地摟着我,嘴脣在我的嘴脣上輾轉反側,舌尖細細的描繪着脣形,想要獲得更多,可是我只能死死地咬着牙,雙手使勁的推開他,“蔓羅。”
他輕輕呢喃一聲,我在一瞬間愣住,微微張開的嘴脣被他尋到了突破的地方,舌尖輕微一挑,便滑了進來,我的腦海裡轟的一聲炸開,蔓羅,蔓羅,原來桑你愛的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