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蘇夏一時已經分不清這季暮風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轉而又想自己也沒做錯什麼事情,爲什麼要承受他的火氣呢。
晚飯雖然豐盛且精緻,可當事人蘇夏卻沒有這個心情好好享受美食,在一片靜默中獨自吃完了飯,也不去找書房裡的季暮風解釋些什麼便徑直回到了房間。
蘇夏將自己的漫畫掃進電腦進行一番修飾之後發送給編輯,做完這些難免又想起季暮風來。晚上看到的他冷漠異常,彷彿他們之間的關係又回到了原地,蘇夏雖然極想緩和自己與季暮風的關係,可若是因爲自己寫生以至於忘乎所以這件事道歉的話總覺得對自己從事的職業非常愧疚。在這兩難的境地中蘇夏只好收拾自己的換洗衣物進入浴室好好放鬆一下,給大腦適當的緩衝時間。
溫暖的水流順着花灑流淌在自己的身體上,蘇夏暫時性地得到了一絲放鬆。
淅淅瀝瀝的水聲中“譁”地傳來玻璃隔門被拉開的聲音。蘇夏受到了驚嚇,條件反射地環抱住自己,看向來人。
看向來人,正是季暮風。
然而,此時的蘇夏已經來不及羞澀了,她滿腦子的全是不解,爲什麼季暮風明明很是生氣的樣子卻什麼都不說,爲什麼還關心自己吃沒吃晚飯卻又一副冷淡的模樣不管不顧,爲什麼現在又赤身裸體闖進浴室做出讓人遐想的行爲。蘇夏實在想不通,同時她也無能爲力,只能看着季暮風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將自己逼到牆根上……
“你……”蘇夏從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大概是被驚訝和疑惑所困住,只一個你字卻顯得非常艱難和無力。
“嗯?怎麼?”
“沒什麼?”看到季暮風這般雲淡風輕的樣子,蘇夏就是有十萬個爲什麼也沒法出聲詢問。
“看來你真的忘記了。”
“什麼?”蘇夏對季暮風的話確實感到奇怪,自己忘記了什麼嗎?明明今天沒有忘記漫畫的事,把原本計劃好的內容都完成了纔對。
“早上!”看着蘇夏一臉茫然的樣子,季暮風已經不抱什麼希望蘇夏能想起來了。只能出聲提醒她,可他沒想到蘇夏居然忘得這麼徹底。
“早上?怎麼了?”
“啊,你早上慾求不滿。”
聽到蘇夏這麼說,季暮風更是火冒三丈,故意嗤道:“呵!那你現在就滿足我吧。”說完,一把抓過蘇夏,將蘇夏整個圈進懷裡,對準她的薄脣狠狠地吮吸起來。蘇夏一時受到攻擊,只能拼命掙扎,可是在外面寫生一天的蘇夏現在哪還有什麼力氣,只能由着季暮風不斷汲取自己的呼吸,將自己封死在他那堅硬的胸膛上。
過了好一會季暮風才把蘇夏放開,徑直跨進放滿水的浴缸,稍一側首,擡起手向蘇夏勾了一勾,留下一句“過來!搓背!”便閉目養神起來,看起來一副認定了蘇夏會屁顛屁顛過去給他搓背的模樣。
蘇夏原本想溜,可見到季暮風那結實的肌肉和脊背的線條頓時便移不開眼了,再加上浴室裡水汽氤氳,看不真切,只好一步步挪動過去。這整個場景更像是急不可耐的流氓蘇夏自發自動地撲向毫無防備的綿羊季暮風。
蘇夏拿着毛巾對着季暮風的背上下其手還不時地僞裝成意外用手觸碰一下,吃盡了豆腐。而季暮風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什麼都不說,只是偶爾只會一下蘇夏“往左”“往右”“上面一點”“用力一點”等等。
雖然兩人之前有一些小小的齟齬,但在此絕佳的美色勢力下蘇夏卻是不可遏制地浮想聯翩,什麼壞心情都煙消雲散了。
這優美的流線,這緊緻的肌膚,這富有彈性的肌肉,簡直就是在勾引人犯罪。
正當蘇夏想入非非,在腦海中對季暮風的肉體這樣那樣的時候,季暮風的聲音毫無預兆地炸起。
“想什麼呢?”
“美好的肉體。”脫口而出的蘇夏不由得感到一絲尷尬。
“呵呵!”聽到蘇夏這樣回答的季暮風隨即調轉了身子,面向蘇夏,一擡手,捏住蘇夏光滑的下巴,“你真不知道早上的事了?”
“我知道,但是我不明白你糾纏的到底是什麼?”對着季暮風認真詢問的眼神,蘇夏也重視起來,坦白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唉,”季暮風見蘇夏這樣,也不在逼迫她自己明白,“早上的電話,你還記得你最後說了一句什麼話嗎?”
蘇夏一怔,頓時靈臺清明,“我等你回來!”這句話像是句咒語一般不斷衝擊着蘇夏微弱的神經。
“嗯,我記得,你就是因爲這句話不高興的嗎?”
“不是。”季暮風聽到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爲好,難道要讓自己像個小媳婦一樣跟蘇夏說自己因爲這句話提早下班趕緊來見她嗎,這樣實在有損自己的形象。可另一邊的蘇夏倒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你……你是不是提早下班以爲我在家等你?”
見蘇夏恍然大悟,季暮風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是捏着蘇夏下巴的手更爲用力了,拉起來便是一吻,此時此刻所有的言語都不被需要,所有的怒氣和疑慮也都消散地無影無蹤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了,這注定是一個黏糊糊的曖昧夜晚。
經過一個漫長的一個夜晚蘇夏整個人都疲軟不堪,醒後看到身上深深淺淺的吻痕,回想起昨夜的激情,不自覺地將自己再次蒙進被子裡。
蘇夏知道自己已經完全陷入了這場愛情戰役當中,自己成功地被季暮風虜獲而且恐怕再也逃不掉了。只是她不確定的是,季暮風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抱有相同的愛戀在和自己相處……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會卑微到塵埃裡,蘇夏也是這樣。與蕭洛寒在一起時雖說不是蘇夏主導所有的事情,但最起碼蘇夏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到動搖,對自己充滿不自信。她很懷疑像季暮風這樣一個百花叢中過的花花公子對自己展示出來的所有的溫柔與強勢都是一些習以爲常的技巧,同時她還是覺得自己與季暮風的相識過於倉促,他是因爲季老夫人的指定才與自己成婚,而自己,說好聽點是商業聯姻說難聽到可以算是被自己的便宜爸爸賣到了季家。這一場婚姻本身就帶着別有目的的因素,要想真正舉案齊眉恐怕沒有那麼便捷。再者,季暮風身邊不失像林聖熙一樣的癡女,若是想把季暮風真正佔爲己有怕是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