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綠色的地毯讓本來打算就此從房門出去,那有如綠茵一般的地毯邊緣上此時泛出了一點點的黴菌,在這陰雨的天氣裡,沒有人走過的地毯上的真菌滋生的毫無阻礙,編輯原先的不羈被這眼前的場景給收了回去,轉念之後的帶給自己的情緒是一種無可奈何和危機感,難道說這軍區背後的人因爲自己特意去設計了這麼一個房間,所有的陳設都和自己還未成年時的房間一模一樣,他眼看着這長長走廊裡的一切。
在離這裡大概二十米的地方有一扇窗戶,有高清的針孔攝像頭,此時的走道中央也正好有一個,這走道算是必經之路,他如果要從這裡路過這裡必然被攝像頭拍到,他手上此時正摸着槍,那把有精準的電子瞄準鏡可以較爲容易的洞悉這裡的一切,就算是現在將那個有紅外線的攝像頭打下來也並不是很困難。
張翰摸了摸那大臂上被包裹着的繃帶,也許也是自己神經太過緊繃了,他真想就在此時將繃帶揭開來仔細看清楚裡面是不是藏着一個追蹤器,這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過突兀了,難道說今天就他一人在這個市中心的法庭裡嗎,而且自己醒來的時候還正處在那樣的一個房間裡,他往後大退了一步。
他心裡有如一團亂麻,全然不知道眼下應該要從哪裡開始處理心中的種種困惑,但毋庸置疑:“我被耍了?”編輯的腳步差點還沒有站穩,剛剛那腎上腺激素的刺激作用並沒有消褪去,他的心臟猛烈跳動着,“噗通噗通——”伴隨着新陳代謝加快的是他的腦回路的轉動。
想到了許多,現在可能出門過後將會遇到很多的場景,但無疑都是被人所算計的,他輕笑了兩聲往後一坐坐在地板上,這紅義會抓住了自己然後把自己又放出去?這對紅義會有什麼好處嗎?還是說這樣的決定是那個女人做出的?
他輕蔑地笑了一聲,“你們要老子給你們當猴耍是嗎?”那把狙擊槍的肩帶被編輯猛地一拉扯開了,“啪啦”地一聲那把先進的槍落在地上與地面撞上後發出了一聲大響,這地板倒是被砸出了兩個窟窿,他帶着笑意又一次地從地上爬起來,“如果說,這裡還和我的房間一樣的話?”
編輯從原先的位置上轉過頭去,將書桌的抽屜打開,一大瓶的人頭馬引入眼簾,這是他在吳玉如十八歲的時候買的,也是在她生日的當天晚上這個女人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編輯,那酒還沒開時他們就纏綿在了一起,當然也是那個晚上他悄悄帶上一大筆錢離開了吳家跑到了國外。
“哈哈哈哈——”
看着這洋酒他不禁大笑了起來,這酒讓自己想起了那個對自己算得上是百依百順的女人雖然說他也一直利用這個女人爲自己的張家創造機會,多年未見的這個女人此時也變得多了一些手段,這幾年的時間裡,她變成了殺害自己全家的紅義會成員之一,好像在這會中的身份還是挺高的。
而在他頭頂上的那個監控探頭實時記錄下了這位編輯一系列的行爲,在黑暗的房間裡,張翰的錄像被投影儀放大着倒影在幕布上,在筆記本電腦前的女人揪心地觀望着一切,她的手指壓在一起,每過一會就張開壓在手臂上好像也感同身受着編輯的痛苦一樣。
“你肚子裡有我的孩子是嗎?”
電子處理過後的男人聲音從吳玉如的筆記本里傳出來張翰一手將那一大瓶的人頭馬瓶蓋揭開,編輯此時正對着門好像也只是試探性的對着每一個方向發問一樣,在筆記本電腦前的她明白此時自己深愛的男人說的就是自己,和這人已經生活了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如狼一般的人是什麼想法,在這昏暗的房間裡,各個位置上都坐滿了人,她輕敲面前的桌面,這個男人就要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泄憤了。
黑暗中十雙明亮的眼睛集中在自己身上,其中有一個戴着貝雷帽的男人將手臂擡起後抱着,唯獨是“貝雷帽”把辦公椅輕輕地搖晃着看起來很隨意,律師發話了:“現在開始離開這間辦公室,行動暫時停止,所有同志保持聯繫,”她首先起身撥打了火警電話,電燈還沒有亮起,在黑暗之中這些人陸陸續續地都離開了這間會議室一般的房間。
“那就先讓孩子感受感受我火一般的父愛吧!”
張翰叫囂似一樣的喊聲在辦公室裡放出,說着編輯將人頭馬飲下一口,“啪啦”地一聲他將這酒瓶子砸碎在了一張桌子上,酒精濃重的氣味放出,他將剛剛飲下的一口酒又吐出來,實在是太難喝,看來當時自己不過因爲這包裝高大上就選擇這麼一款酒是個大錯誤。
往門外走去,腳下還是綠茵發臭的地毯,果然到了最後自己還是離開了這裡,兩手插在褲兜中大步邁開如果說眼前的走廊裡突然冒出一個什麼殺手他大可以將手槍迅速拔出後與之火拼,“沒有人嗎?”
他自顧自地一問,往身後的房間裡開了一槍,“啪——”地一聲,就算是工業酒精也罷,這是假酒也罷,至少他要做的事情達到了目的,身後的那扇門大敞開着,一槍過後大概十秒鐘他背後傳出了木頭炸裂開來的聲音,“啪啦啪啦”地幾聲他感受着那些火舌在自己身後照耀着,這條黑暗的走廊亮了起來。
如果說這時正好有人在這法庭的監控前看着自己,那麼應該過上一會那火警就會來了,就算是紅義會也不會就這麼鋌而走險地去報警說是因爲自己縱火纔有的這麼一場火災,因爲就算是警察有多麼遲鈍也不至於沒有發現這件事情的蹊蹺。
火焰越來越大,帶着了這走廊中的溼氣,說來那個市長這會去哪裡了呢?
走出拐角時“啪”地一聲,面前那人正提着槍也不知道是真打算致自己於死地結果打歪了還是想讓自己有個下馬威,他轉身側着縮小了自己的目標隨後猛地一拍兩隻手槍到了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