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爭年代的那個晚上,這個國家的首都外圍全被重兵把守住,城市外和城市內儼然是地獄和天堂一般的差距,可就算是天堂也有執掌天堂的人,這紅義會已經執掌國家多年了,可要打勝仗怎麼可能沒有資金的支持,這城市裡最富有的那些人都是些家族企業家,如果說這些人不給錢怎麼辦?他們有他們的辦法。
就在這天堂中,那一剎那極其地嚇人,好像是把這天堂的一角抓回進地獄裡去了一樣,那把白亮亮的菜刀不像是集市裡賣的其他的菜刀一樣,這菜刀並不是普通的鋼或鐵製品,季家的菜刀是用合金做的,這是一把,是極爲尖銳的,
“咔嚓——”地一聲那骨頭切斷的聲音很是清脆,舉刀的人正是季虹的父親“戚老頭”,刀片白花花的下去一會還不見血,那砍下自己手的人也大叫了一聲,好像也是因爲這麼一提氣纔有了勇氣把自己的手給砍斷的,“哎喲我的親孃誒,”這聲音也是她父親大叫出來的,等手起刀落了才大叫起來,那隻手躺在地上。
“啊——”季虹看自己生父這莫名其妙地做出這樣的傻事來,也算是正確行使了這大廳中唯一女性的權力,她大聲地尖叫了一聲。
菜刀也跌在了地上,“戚老頭”的原名叫做戚水生,因爲季虹不太喜歡這個父親的名字索性就叫了這個“戚老頭”,戚水生也算是個文明人,但好像從昨天開始這手指一斷整個人就變得像是一個不解事理的地痞流氓一樣,現在更甚了,原本只是五指沒有了,如今剛剛接上五指整隻手都不想要了。
“戚老頭!你幹嘛啊?”她飛快地往自己的父親走去,那隻手噴涌出鮮血來,那斷手上白皙的骨頭看起來十分的慎人,還讓人感覺有些噁心,周圍的人好像都看呆了也像是被嚇傻了一樣什麼話也沒有說,季識華大瞪着眼睛喊出一句:“打急救電話!快!”
戚水生原先臉上還有兩處一喝酒時上臉的紅暈,現在臉上一片慘白滿是冷汗從他的臉上一滴一滴地落下,血和汗融匯在了一起,他看着很是後悔剛剛的那個不太合理的舉動,可能是砍地有點多了。
那律師終於又變成原來那樣的靦腆,也是因爲這樣的情況太過緊急了吧,戚老頭護着痛,律師將那手撿起來倒抓着不敢讓手的血流出太多來,“爹,你這是爲什麼啊?”季虹先把眼下自己父親給自己帶來的難堪放到一邊,父親流出的血從那隻手上滴下,這血液聚成了一大灘。
“別叫救護車,不許叫救護車!”
這時這位倔強的父親站起身來眼中有一股狠勁,好像還可以把那菜刀撿起再砍下自己一條手臂一樣,已經失去手臂的他站直了身板,護住流血位置的那隻手放開像是一個軍人一樣將那兩手放在自己的褲縫上,戚水生原先都和一個猥瑣的漢子一樣將自己的背總是佝僂着,但眼下父親儼然是一位大人物一樣把自己的身板猶一塊磨光過後的木板一樣的直。
季識華的牙關緊咬地盯着自己的岳父,這岳父丟自己的臉也是丟丈夫的臉啊,着看這丈夫是很生氣的,那兩手緊緊地攢着,相比之下前面抓起自己父親斷手的蘇望海就顯得有些弱勢了,那樣子好像馬上就要跪下,這剛剛還算是聰明的處子這會怎麼就也不太理智就像是要跪下來和這位長輩賠不是。
這“戚老頭”已經將事情鬧地這麼大了,這原因怎麼可能就只是因爲看不慣這晚輩呢?
“上次你們交給會長的是季家總淨資產的百分之五,連一成都不到,現在我們要你們拿出上一次的十倍來。”
這時的季識華差點沒有站穩自己的位置,腳步往後推移了一步,這風度翩翩的丈夫將鼻樑上架着的眼鏡摘下,目露兇光,她算是明白了自己嫁給季識華,這個季家有錢有才華的大公子、也算是季家現在的年輕族長原因是什麼了?
她腳步也往後退了幾步,父親和那個所謂的“會長”究竟是一個什麼關係,她被這位父親此時的舉動嚇地有些失聲,嘴巴里哽咽着,“你究竟是誰?”她乾啞的喉嚨好像是裡面藏着一把火一樣,她不敢相信說出這話的是自己的父親,“我爹去哪裡了?”
接近崩潰了,自己的新婚丈夫一言不發地站着,此時手中已經將那把毛瑟手槍握在自己的虎口上,此時蘇望海將自己的肩膀給握住,那絲質的袖口在她露出的肩膀上抵擋住,濃重的血腥味還在從那裡放出來,顯然戚水生在等自己丈夫的答覆。
她靠近男人的同時,這才冷靜了一些,不行,我得拿出這家女主人的態度來,我已經是季家的人了,絕不能讓這個“戚老頭”讓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有這麼大的損失,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丟人,她拒絕了蘇望海的善意,將自己的身體往前一靠大喊道:“不行!”
“可以,”自己的丈夫說出了自己相反的答案,她不解地看向丈夫,這風度翩翩的男人朝自己欣慰地一笑嚥下一口口水,“還有什麼條件,您就提吧!但我需要你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兩人的視野裡,永遠!”
果然自己的丈夫在一定程度上的退讓過後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她剛剛還裝出的一副坦然,那堅強馬上就消褪了,這簡直就是讓自己選擇要父親還是要丈夫,可是選擇的人好像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好的!可以。”
說完這“戚老頭”好像還輕笑了一聲,那血流的夠多了,或許也是這中老年人感覺嚇唬地也差不多了,於是,他將自己的還留着的那隻手護在傷口上,父親頭也沒有回,她跪了下去,沒想到這蘇望海沒有睡倒是自己先跪了,她低頭輕輕地念着:“爹……”
丈夫臉上的神情更加地難看了,季識華將自己衣領上的扣子解開又猛地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其實我也是爲了你們好,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說完這“戚老頭”轉過身來,那一隻斷手上顯露出來的可怕白骨指着蘇望海,“我要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