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先聽我說。”
季慕風耐心的打斷電話那邊的熟數落,這是他少有的好脾氣。
“你還不想認錯?你憑什麼這麼囂張?蘇夏當初跟你在一起就是你算計她了,你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狐狸,弄得蘇夏到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竟然還不接受批評教育?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我……”
季慕風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被冰冷的忙音打斷。季慕風拿着手機看着屏幕上的通話結束,他只得平順着自己的情緒再次撥打過去。
只是這一次電話沒有人接聽,一次又一次,季慕風終於確定了這個女人是把他拉黑了,剛纔的美好設想在這一瞬間全部崩塌。
季慕風壓抑的所有情緒在一瞬間全部涌了上來,他只覺得難以呼吸,胸口似乎壓了一塊石頭。
該怎麼辦?難道就只能這樣了?看着蘇夏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季慕風覺得他似乎和蘇夏成了兩條平行線,有過一次交點就再也沒有交集。
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不,季慕風雙手緊緊握起來。他不是相信天命的人,他的字典裡只有“我命由我不由天。”季慕風當初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他什麼都能相信,就是不相信命運這種東西。
可是……愛情這種事,季慕風真的無奈,人心難測。
“如何讓蘇夏再次回頭跟他在一起?”這個問題在季慕風腦子裡像藤蔓一樣瘋長,季慕風快要被折磨的瘋掉。
不如醉掉,這樣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季慕風想起來他以前心情不好時總和朋友去的會所,他看着那些久久沒聯繫的電話,大拇指在屏幕上抖了抖,他嘆了口氣還是將手機放在了口袋裡。
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季慕風將西裝披在身上走進電梯,那落寞的身影,像極了夕陽下走遠的至尊寶。
路上季慕風將馬路當成了賽車道,他冷着一張臉將油門踩到底。一路上的路控監測不停的閃着閃光燈,季慕風也不管它,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這個世界似乎有錢便會有很多特權,可是季慕風又忍不住嘆了口氣,蘇夏啊蘇夏,唯獨愛情這種東西沒辦法收買。
一個帥氣的漂移,季慕風將車停在了那個金碧輝煌的會所。他並沒有馬上下車,這裡也有他很多的回憶,一時間兄弟情,愛情,一切的失意與不順都在此刻涌上來。
下了車,將鑰匙交給門童,季慕風大步走進那個熟悉的包間。一揮手在侍者驚詫的眼神下,季慕風要了一桌子的烈酒。季慕風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他現在的腦子裡的想法只有把自己灌醉這一個念頭。
不一會一桌子的酒就擺了上來,季慕風讓侍者把所有的酒都打開。不等侍者離開,他抓起一瓶就往嘴裡灌着。
濃烈的液體滑過他的喉嚨,刺痛而灼燒的感覺讓他的心沒有那麼痛苦。悶着頭,兩瓶威士忌下肚,季慕風覺得渾身有點輕飄飄。難怪古人說一醉解千愁,這句話果然沒錯。
季慕風喝的越多,他的腦子越是空白。什麼蘇夏,什麼兄弟,都通通都被他拋到了外太空。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這個城市似乎沒有夜晚,季慕風爛醉的走出去後,外面依舊是燈火闌珊。
季慕風搖搖晃晃的走着,他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又似乎塞滿了什麼。只是季慕風已經沒有力氣去分辨着這些了,他的腦子已經被酒精控制了。
搖搖晃晃滿身酒氣,季慕風吸引了路人不少眼光。有些人悄悄和旁人議論着這個男人究竟是經歷了什麼,竟然喝得這樣爛醉。
可是有些眼神好又頗愛上網的人卻發現這個爛醉的男人是季慕風,於是又是不免拿出手機一陣狂拍,有些小網紅還拿出手機興奮的直播,這說不定會讓她們一下走紅。
更有甚者想要一步登天,那些女人先是拿了鏡子補補妝,然後整整衣服扭着妖嬈的姿態爭先恐後的貼上去。
可惜季慕風喝的爛醉,看到人就推開,然後搖搖晃晃的繼續走着。很多女人在路人的注視下紅着臉恨恨離開,而有的厚臉皮的女人會再次貼了上去,只是等待着她們的依舊是被拒絕。
就這樣,季慕風像個猴子一樣被圍觀着。而路過的人中有個小身影,他本來是一副大人模樣嚴肅的走過,隨後好像意識到什麼又退了回來。
這個人漸漸走近已經走累了癱在地上的季慕風,他的臉上帶着一絲不確定,又拿着手機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季慕風,他點點頭,好像確定了什麼。
然後那個人搖搖頭,奶聲奶氣稚嫩的口音卻說出大人話語的成熟穩重。
“真是一個不成熟的男人啊,難怪我老媽會不願意繼續跟你在一起,看在你和我媽有一段情分的份上,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幫你一把好了,就算賣你個人情。”
原來從這路過的正是蘇黎世,他本來在家中看書,無意中發現裡面有關於夜店會所的描寫,出於科學實踐精神,蘇黎世理所當然的趁着蘇夏和張翰都不在,他悄悄的溜了出來。
蘇黎世一路打聽並且加上網上搜索,得知了這個城市最好的夜店會所在哪裡。雖然路上不免被大驚小怪的人驚奇的看着,但是蘇黎世只是一本正經的看着路人。
拿着手機,蘇黎世拍了張合照,看着合照蘇黎世笑了出來。
他滿意的想着,這就是他的證據,這麼大的情分,這個男人日後一定要還的,蘇黎世雖然年紀還小,可是腦子卻靈活的很,頗有主意。
拍完照後,蘇黎世纔拿出手機搜索撥打了代駕的電話。
這時候季慕風已經坐在地上低着頭睡着了,看着季慕風的頭一點一點的,蘇黎世有些擔心,嘆口氣只得站在季慕風旁邊,將季慕風的頭抱在自己懷裡。
季慕風竟然也不排斥這樣的溫暖,只是舒適的蹭了蹭,蘇黎世一臉黑線的站在那裡等着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