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老夫人,現在這房子裡有生氣多了。”
“是啊,有生氣多了。”
季老夫人在二樓,從陽臺往外面看去正好就看到季暮風和蘇夏兩人一路走來,然後不知說着什麼話就笑開了。
季老夫人看到這一幕也甚感欣慰。這個家裡,總還是要有一些單純的歡樂,而不是那些阿諛奉承,暗地裡的勾心鬥角纔好。
季暮風和蘇夏兩人在庭院裡晃晃悠悠走了一圈,又在木質小桌子附近坐了一會,喝了些茶水,吃了些點心。
“小夏,我之前就想問了,你現在懷孕中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或者說有沒有之前沒有,現在出現的症狀?”
“恩?什麼啊?”
“就比如說會不會突然頭暈、乏力,或者食慾不振、食慾異常、喜吃酸味食物、厭油膩味,當然最難受的應該是噁心,諸如此類的症狀有沒有出現呢?”
“唔……頭暈乏力啊,這個好像沒有呢?食慾不振倒也不是,我現在確實有點喜歡想吃酸味的食物。噁心之前又出現過,但是現在沒有,不知道之後會不會出現。”
“恩,好的。其他症狀會有嗎?”
“其他症狀啊,不知道呢,你說嗜睡算不算啊?我最近好喜歡睡覺,總感覺睡不夠,跟我以前畫漫畫的時候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了。”
“嗜睡這也是。我就是想問問你的症狀,好想一些對策。”
“哦吼,那你有沒有想到什麼對策呢?”
蘇夏聽季暮風一溜串地講出這麼多東西,看來他的準備相當齊全,就故意使壞,想要問問他現在有沒有什麼對策,有沒有什麼措施。若是當時候季暮風回答不上來,那她既可以好好嘲笑他一番,解一解之前被他戲弄的仇恨,也可以好好安慰他一番,振一振妻綱,彰顯一下自己的寬容得體。這樣想來,感覺上也是蠻好的說,絕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恩。當然有對策。我打算等會晚上給你做野果鯉魚下塘來、糖醋白菜、炒素什錦。其他的菜就交給張媽了,做菜上的事情還是張媽比較懂。”
季暮風淡定從容地說出這些話來,這下子就輪到蘇夏傻眼了。蘇夏可真的不知道季暮風居然還真的有準備,居然還真的能說出什麼子醜寅卯來。
“誒?你居然還真的能說出來。”
“當然啊,不然我問你幹嘛?我又不像某人會打腫臉充胖子。”
“你說誰呢?”
“阿啦啦,我在說誰呢?”
“切,不跟你一般見識。”
蘇夏轉過臉不再理會季暮風,只是捧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真是的,現在怎麼這麼愛鬥嘴呢?”蘇夏小聲地在心裡喃喃。
“鬥嘴是一種情趣啦,情趣。你這個學藝術的,應該很好理解吧。”
“誒?你怎麼知道我在想這個?難道我說出來了?”
“是啊,你說出來了。”
“怎麼會?我記得我明明沒有發出聲音的。”
“你的臉,你的表情出賣了你的心聲。而且啊,剛剛你是有幾個字小聲地說了出來。”
蘇夏頓時覺得無地自容,自己的表情容易被季暮風讀出來也就算了,爲什麼現在都能把心裡說的話講出來,還不是講出完整的一句話,而是斷斷續續幾個字,感覺自己是不是有毛病了?
“我怎麼那麼蠢!”蘇夏忍不住哀嘆道。
“不蠢,你這樣挺好的,心思複雜的那種女人我可不要,像你這樣的剛剛好。”
“剛剛好心思不復雜,還有點蠢嗎?”
“不是,是剛剛好放進我的心裡。”
“切,又開始說甜言蜜語了。臭不要臉!”
蘇夏雖然嘴上說着數落季暮風的話,但是她的內心其實還是很感動的。大概兩情相悅就是如此。我剛剛好是能進入你心裡的大小,你的心剛剛好能夠裝下這樣一個我,而我也一樣,剛剛裝下一個你。
蘇夏和季暮風又安靜地坐了一會兒。蘇夏突然開口說:“暮風,你剛剛的對策能不能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我打算等會晚上給你做野果鯉魚下塘來、糖醋白菜、炒素什錦。其他的菜就交給張媽去處理了,我手腳不是很快,也不是很熟練,能做的最多也就這樣這些。”
“你說你要給我做,是你要親手做菜給我嗎?”
“是啊!”
蘇夏聽到季暮風肯定的回答,沉吟了一會兒,堅定地開口迴應道:“那我也要和你一起做。”
“恩?你要跟我一起做菜?”季暮風生怕自己聽錯了,就問了一遍。
“對,就是這樣。”蘇夏仍然面不改色堅定地回答。而這個回答彷彿是理所當然,蘇夏說出來的時候一點猶豫都沒有。
“我是想你懷孕,我給你做點適合你吃的食物來着,並不需要你一起來做。你應該是我保護的對象啊,我可不想讓你倒時候受傷。”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做。”
季暮風委婉的想要蘇夏放棄這個念頭,可是蘇夏的心意還是很堅決。
“你跟我一起做的話,就不是我做給你吃了,心意上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都是一樣的,你的心意我有很好的接收到。而且,我想和你一起做菜,一起做菜纔有夫妻的模樣嘛,我要是放任你自己一個人做的話,我就不是蘇夏了。”
“哎,行吧,我同意讓你和我一起做菜。”
蘇夏一副理直氣壯,咄咄逼人的模樣,彷彿季暮風不答應她,她就會跟你沒完一樣。不過,最終讓季暮風同意蘇夏一起做菜的還是蘇夏的態度。而聽到季暮風同意一起做菜的時候蘇夏顯得雀躍起來,彷彿剛纔那個板着臉,一臉堅決的人是幻覺。
下午時分,廚房內。
“小夏,這些白菜就交給你了,你先用水沖洗一下,然後把它放在一邊瀝瀝乾。”
“得令!我的長官!”蘇夏比了一個敬禮的姿勢就拿着白菜屁顛屁顛地去水池邊洗白菜去了。
原本這些食材都是準備好了的,只需要將它切一切,然後下鍋炒一炒就行,但是蘇夏覺得既然是做菜,那就要做的像樣,要像一對真正的夫妻,真正地在家過日子的小兩口子,一邊配合,一邊將菜品做的誘人和美味。
不過,這些菜什麼的都還是原來的樣子,這個鯉魚就不是,鯉魚的鱗片,還有肚子裡的肺腑都已經被去除乾淨了。原因是,蘇夏並不會處理這個魚,而季暮風也是如此。因此,鯉魚這部分內容,季暮風和蘇夏的工程量就大大減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