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私’人會所內,葉冷一臉鐵青的坐在那裡:“杜少不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
“那丫頭就那麼‘新鮮’麼?”
杜宏宇一笑,給了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新不新鮮,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捨得?”
聞聲,杜宏宇眯着眼吸了一口煙,吐出來,才又輕蔑道:“玩玩而已……”
葉冷自是不信:“杜少這麼維護她,怎麼能是玩玩而已?”
“我喜歡誰還算是秘密嗎?”
杜宏宇從未像現在這樣慶幸自己曾愛過別人,而他愛的那個人還是京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懂的宋家三少‘奶’‘奶’,所以,當他摞出這句話,葉冷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最新章節訪問:. 。
“如果只是玩玩就最好了,把人直接‘交’給我……”
高進義的事情,其實葉冷是不愛管的,但畢竟手下的弟兄們鬧的厲害,他完全不管也實在是說不過去。之前決定‘交’給杜宏宇去處理,也是考慮到他的身份,可他萬萬沒想到,杜宏宇的處理竟是就這樣放任自流。
“那丫頭我放走了,現在估計已經離開京市到別處了吧!”
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葉冷的整張臉都開始變得扭曲:“什麼,你把她放了?”
“放了。”
他很坦然,葉冷卻越來越不淡定:“杜少,你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之前沒覺得,現在想想也是覺得做得不對,可人我已經放了,只能過來負荊請罪。”說着,杜宏宇掐掉手裡的煙,直直的看着葉冷:“葉哥要真生氣了就打我一頓,我絕不還手!”
“我怎麼會生氣,只是,鬧的那些畢竟是你哥哥的手下,你總要給個‘交’待的。”
聞聲,杜宏宇一笑:“那就按道上的規矩,家法‘侍’候怎麼樣?”
雖然已經是生活在新時代了,但在葉冷的社團內部還保留着最爲傳統的家法,每當有社內頭領犯下錯事,就會先來個家法伺候了。杜宏宇不是社團裡的人,但惹怒的卻是社團裡的那些老骨灰,所以,要想平息大家的怨氣,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他們能接受的方式。
而社團裡的這個‘家法’,似乎是目前最爲適合的一種方式。
“杜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就算真要動家法,我也沒帶啊!”
聞聲,杜宏宇微微一笑:“小弟自己帶了。”說完,杜宏宇打了個響指,很快便有服務員託着家法進來,看了一眼托盤中的東西,杜宏宇又笑着看向葉冷
。
“葉哥,自己來還是找別人代勞?”
陪立在一側的於穎,在聽到家法‘侍’候的時候,終於不淡定了:“葉哥,杜少他也是一時失誤,您看這家法是不是……”
“於穎,我的話對你不管用了是嗎?”
於穎不忍,又叫了一聲:“杜少……”
打斷她怕話,杜宏宇疾言厲‘色’道:“馬上把家法給葉哥。”
於穎抿着嘴,又心疼地看了杜宏宇一眼,終還是轉身拿出了杜宏宇特意從家裡帶來的‘家法’,猶豫着送到了葉冷的面前。
葉冷要伸手來取,於穎又追問道:“葉哥,您要罰杜少多少鞭?”
聞聲,葉冷只是笑,突然不肯接過那東西了。
知道人家這是不高興了,杜宏宇主動問了一句:“二十鞭怎麼樣?”
杜宏宇帶來的家法,其實是用生牛皮合股而成的一條黝黑長鞭。這種鞭子看起來普通,打在人身上,卻是疼得鑽心,一般人都受不了十鞭就得趴下,可杜宏宇明明白白地說了二十下,於穎就是再鎮定,也被嚇得‘花’容失‘色’了。
“杜少,你會受不了的……”
“受不受得了,我說了算。”
“杜少……”
“三十下。”
就這麼三個字,便生生堵了於穎的嘴。
她是真的不忍心,但也明白杜宏宇就是那種說到就一定做到的人。而且,依他的脾氣,如果自己再堅持,他很有可能會咬牙說到四十下……
無能爲力,於穎只能心痛地將‘家法’塞進了葉冷的手裡,而她自己,卻已飛快地轉過身去偷偷抹淚。
“這怎麼好意思呢?”
杜宏宇不動聲‘色’地解着襯衣的扣子,很快將整個後背都亮給了葉冷:“權當是爲了給我哥的手下們一個‘交’待。”
葉冷一笑,嗜血的暗影已在眼底重重疊疊:“說的是啊!那我就只能勉爲其難了。”
“動手吧!”
聞聲,葉冷突然便是揚手一鞭。
“啪!”
那一鞭下去便是皮翻內裂,於穎明明揹着身子,可仍舊倒吸着冷氣閉上了眼。
緊握的雙拳處,指節業已泛白,她知道葉冷是故意的,嘴上說着不好意思,可下手卻極重,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很想撲過去替他挨幾下,又擔心再加十鞭。
只能強忍着淚,聽着杜宏宇的悶哼聲聲
。
一下,兩下,三下……十二,十三……
終於,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掏出手機便飛快地出了包間。
既然無法阻止,那就想辦法善後,這也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快速走到‘門’外,於穎一臉焦急的撥通了杜家‘私’人醫生的電話:“張醫生,麻煩你快點過來一趟,杜少受傷了……”
張醫生趕到的時候,於穎正在手忙腳‘亂’的幫杜宏宇處理傷口。
看到他背上魚網式的傷痕時,她不勉頭皮發麻。
有人不怕死,可沒有人說過不怕疼,人的身體承受能力再好,遇到這樣的鞭傷還能忍着不叫痛的,怕也沒幾個了。
“張醫生,你終於來了,快幫杜少看看吧!是不是要去醫院啊?”
張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嚴肅的說:“最好還是去醫院住幾天。”
聽到這裡,一直咬牙沉默着的杜宏宇終於說話了,只是每一個字,似乎都很費勁:“不用去醫院了,張醫生你看着治就行了。”
並不想充好漢,只是,這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原本他就是‘打’給那些人看的,如果好得太快,顯得這懲罰太輕,爲了讓那些人打消繼續對歐婭若一手的念頭,這傷自然是越重越好……
“杜少,你傷成這樣還是去醫院吧!”於穎並不是不懂他的意思,只是看着他皮翻‘肉’裂的傷口,她已經沒有了主見,傷成這樣了強‘挺’過去該有多難?
而且,只看他不停滴落的汗水,她就能想象那傷有多疼……
他只是身體的疼痛,可她卻是真的心疼,疼得鑽心!
“不用了,需要掛水的話,你就陪張醫生去一趟,把‘藥’帶回來就是。”
雖然很疼,到底是外傷,再加上杜醫生的醫術,杜宏宇完全相信在家裡也一樣能養好這傷,所以纔會這麼的固執已見。
而且,去了醫院他就會被人盯上,想去的地方就不能去了。
“既然杜少堅持,那就聽你的吧!”張醫生也是熟悉他的個‘性’的,見他態度很堅決,也就沒有再多話,只是小心的幫着他處理起了傷口:“傷的雖然重,不過有我看着應該問題也不大。”
聞聲,於穎擰起的眉頭也因張醫生的話有了幾會鬆懈,只是,心裡沉沉痛痛,竟似被紮了好多好多根刺。
如果不是因爲那個丫頭,杜少就不會這樣了,都是那個麻煩‘精’……
“阿嚏
!”
猛地打了個噴嚏,歐婭若‘揉’了‘揉’鼻子,心想着一定是寧朗和寧靜在擔心她。
寧大哥她們一定急壞了,她不能打電話通知他們,也無法上網聯絡到她們,就彷彿被隔離在了世界的另一頭,只能無望的等待的他的到來。
可是,那個該死的杜宏宇,他到底在哪兒?把她扔在這裡就真的不管了嗎?
一直壓着心頭的恐懼,期待着他回心轉意變回那個原來的天才學長,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杳無影訊讓她越來越惶恐。
終於,她再也忍不下去,直接衝到了陸蘭芝的面前:“阿姨,您放我走吧!”
“你要離開?”
陸蘭芝放下手裡的咖啡,一臉溫和的問:“不等阿宇了嗎?”
她似乎天生就只有這一張笑臉,無論什麼情況下,她總是笑得那樣的恬靜。明明知道他的繼子做了多麼誇張的事,她怎麼就能視而不見呢?
心裡有氣,口氣也變得不太和善:“我從來就沒有等過他,是你們不肯放過我。”
雖然知道不該遷怒別人,但看到陸蘭芝,就容易讓她想到杜宏宇和她的關係,自然也就淡定不了
“歐小姐好像對我們家阿宇意見很大啊!”
自從歐婭若表示過不可以再叫她小朋友後,陸蘭芝也跟着阿搖一起叫她歐小姐,不過,她看她的眼神,依然未變,彷彿嘴裡叫着歐小姐,心裡還是在喊着她小朋友。
這種感覺,讓歐婭若十分不爽,但她現在也沒有心情再計較這些,只是很認真的說:“阿姨,我是認真的,可不可在派人送我回京市?”
“你說呢?”
陸蘭芝淺淺一笑,不答反應,雖然沒有明確的拒絕,但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彷彿倔上了勁了,歐婭若大聲道:“我一定要回去。”
“嗯!你一定會回去的。”陸蘭芝依然淡漠,看向她時似乎還有些想笑的意思。
歐婭若漲紅了臉,繼續重申:“我是說我現在就要回去。”
陸蘭芝點點頭,很大度的樣子:“那你要是這麼堅持,就回吧!”
聽陸蘭芝這麼說,歐婭若眼睛都放起了光:“真的可以嗎?”
“可以,你回吧!”
沒想到她居然不攔着自己,歐婭若轉身就走,可走到‘門’口又不得不厚着臉皮回來要求:“阿姨,您能不能派司機送我一下?”
“你覺得我有這個義務嗎?司機送你回京市,那我們用車的時候找誰呢?”
陸蘭芝的口氣依然很好,但歐婭若卻很明顯地感覺到了陸蘭芝對她說話時的凌厲,陸蘭芝根本就沒有打算放她離開,那麼說,只是逗她好玩罷了
。
“你根本就不想放我走,在這裡我人生地不熟,沒有司機送我,我根本就回不去。”
她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過份,陸蘭芝也確實沒有義務這麼幫着自己,可是她太想離開,頭腦一熱,也就什麼也不顧了。
陸蘭芝微微一笑,又拿起咖啡輕啜了一口。
在她看來歐婭若實在太單純,也不必要她太過費心就能解決:“既然知道,就不要再鬧了,乖乖的等着阿宇回來接你。”
“阿姨,你怎麼可以這樣?”
歐婭若毫不留情的控訴,卻只換來陸蘭芝的一句反問:“那我應該哪樣?放了你,然後等阿宇回來後跟我生氣跟我鬧嗎?你覺得我應該站在哪一邊?”
她突然有些語塞,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想一想,陸蘭芝的行爲根本就是無可厚非,自己和她又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人家爲什麼要幫着她去違自己繼子的心意?
正這麼想着,頭頂突然出現一隻長着兩隻角的小惡魔,正揮舞着魔‘棒’不停的數落着她:“等歐婭若,你這是在幫別人說話嗎?你不知道自己的立場嗎?還站在別人的立場上爲別人着想,你丫有沒有腦子啊?”
她渾身一個‘激’靈,立馬也覺得自己的立場太過不堅定了。
是啊!她爲什麼要站在她們的立場上想啊?
她應該努力爭取,盡力爭取,全力爭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聽了人家幾句話,就換位思考。自己都被綁架,被欺負,被軟禁了,還換位思考個屁啊……
沮喪,異常的沮喪。
敗下陣來的歐婭若,神情萎靡,霜打的茄子一般無力的垂着頭。
一直到被拉回房間,歐婭若這才爆發了一般,扯住阿搖的衣袖不停的問道:“爲什麼不能放我走?爲什麼?阿搖,你幫幫我,阿姨不放我,你放我走吧?就當你是學雷鋒,做好事了行不行?”
阿搖的表情很驚悚,她‘抽’搐着嘴角說:“歐小姐,我只是一個下人,你……你這不是爲難我嗎?我要是放了你,我這工作也就丟了,飯都沒得吃了,我還做什麼好人好事呀?我……我沒那麼高尚。”
“那怎麼辦?她們一定急死了,電話也不能打,誰也聯繫不上,怎麼辦?怎麼辦嘛?嗚嗚!”
越想越傷心,歐婭若又期期艾艾的哭了起來,阿搖本來也是‘挺’同情她的,一看她這樣,心裡也不好受,忙安慰說:“歐小姐,你別哭了。”
“不哭,不哭現在還能幹嘛啊?”
她耍着小‘性’子的模樣,讓阿搖覺得爲難,終於,她想到什麼般開口:“歐小姐,你真的別哭了,要不我去勸勸夫人,給少爺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成不?”
“可以嗎?”
雖然心裡頭對杜宏宇還有那麼個大疙瘩,可眼下除了找他,她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
。
“你放心啦,我們夫人是好人呢!一定會打電話的,我這就去勸勸。”阿搖點點頭,一臉自信的說着,然後,在歐婭若萬分期待的眼神之中,慷慨‘激’昂的下了樓。
很快,樓下就有了反應,起初只是聽到陸蘭芝有失淡定的驚叫聲,而後便有了實質‘性’的動靜,而且動靜非常之大,歐婭若小心翼翼的下了樓,卻只看到陸蘭芝風風火火出‘門’的身影。
指着她慌不擇路的背影,歐婭若奇怪地問阿搖:“阿姨要去幹嘛?不是要幫我打電話的嗎?”
阿搖爲難的看了她一眼:“歐小姐,電話打了,所以現在夫人要回京市看少爺。”
回京市?看少爺?
這六個字鑽進耳膜時,歐婭若整個人都已經熱血沸騰了……
她興奮的叫着,然後瘋了一般的衝了出去:“阿姨,等等我,等等我……”
人的兩條‘腿’怎麼可能跑得過四個輪子的車?
望着越開越遠,只剩下爬蟲般大小的汔車小黑點,歐婭若的心如置冰窯,哇涼哇涼的!
陸蘭芝走了,竟然就這麼走了,完全沒有帶她離開的打算,她怎麼可以這樣呢?
歐婭若想尖叫,想發狂,但卻只能望着那個幾乎已完全看不見的小黑點默默流淚。
跌坐回地面,就連阿搖來扶她,她也完全不搭理,她就是氣不過呀!爲什麼都當她說的話是空氣,她說的話難道真的連個p也不如嗎?
她要回京市,她要回學校,回學校……
一口惡氣在‘胸’,歐婭若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伸出食指指着前方惡狠狠的喊着:“都欺負我,都瞧不起我是不是?不讓我回京市,我偏要回,偏要……”
吼完她便瘋跑起來,用那種百米衝刺的勁頭,朝着轎車消失的方向奔跑着。
看着她瘋生的行爲,阿搖也嚇了一跳,一邊跟在她後面跑,一邊勸:“歐小姐你回來啊!回來,你這麼走是回不去的,這是半山腰啊,離京市很遠的,歐小姐,歐小姐……”
那一刻,歐婭若已經沒有理智可言了,只剩下不停向前的動力。
她不停的奔跑着,直到離別墅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起初,還有阿搖在身邊追追喊喊,漸漸的,阿搖的聲音也聽不見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只剩下她不停奔跑時的喘氣聲聲。
她就是嘔到了,她就是不甘心,沒有車,她就是跑斷‘腿’也要跑回京市……
可是,沒跑多久歐婭若便開始後悔
。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感受着靜諡非常的四下,她只覺得寒意陣陣侵體。
前面的車,早已不知所蹤,後面的別墅也已經完全找不到蹤影。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當時間一分一秒在過去,當夜幕臨近,她突然覺得一切都那麼的絕望。
出逃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想太多,只想着要回家,只想着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當她獨自一人站在這‘荒郊野外’之地,她只想大聲翱,什麼地方不能住人,非要跑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衝動是魔鬼,她似乎永遠長不了記‘性’,可是現在,誰來告訴她,她到底在哪裡?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