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的現場,隨處可見的貼身衣物。
yin靡的氣氛還未褪去,空氣中已飄來淡淡的菸草味道,背對着她吸起了煙,杜宏宇的魁梧的身形,不着痕跡的替她擋下了那不遠處還在運轉着的攝像機鏡頭。
很想忽略心頭異樣的感覺,可她‘裸’‘露’在外的雪白大‘腿’上,那不容忽視的鮮紅,讓他明白自己做了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雖然,他會這麼做只是想讓她不要受到更加殘忍的對待,可爲什麼他仍然感覺到愧疚?
或者,在他內心深處,雖然不願意承認這是不對的,但自己的所作所爲還是爲自己所不恥。
扯過殘破的衣衫蓋住自已‘裸’‘露’在空氣之中的身體,歐婭若忍下最後的淚水,面無表情的開口:“放我離開。”
“離開?我有說過我的懲罰結束了嗎?”
告訴自己必須要更加冷漠無情,才能讓別人相信他是真的憤怒。對她的傷害已經造成,他無法彌補但卻不能無視,既然已決定了救她出火坑,那麼,就算被她怨恨,他也只能繼續……
絕望的看着眼前男人的背影,歐婭若幾近瘋狂的大吼出聲:“你要做的都已經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以爲,這樣就夠了嗎?”
殘忍地開口,杜宏宇煩燥的扔掉手中的半截煙。
他從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但面對這個傻丫頭,每傷她一分他的心也會跟着痛上一分,只是,這種感覺他卻不能告訴她。
以前是覺得不適合,現在是覺得沒資格……
歐婭若的眼淚終於又落了下來,她震驚的望着他,不甘心的問:“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就因爲我沒有聽你的話,撤掉對那個‘混’蛋的控訴嗎?”
倏然轉身,他嘴角的笑意冷得幾乎能讓她眼角的淚水結冰,微牽起嘴角,他衝她邪邪一笑:“這個理由還不夠是嗎?那我就再加一條好了,那個你口中的‘混’蛋,正好是我的舅舅。”
那一刻,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
歐婭若瞪大了眼,眼淚卻在眼中凝結成冰,只那麼晃晃悠悠的顫動着,卻始終不肯落下。
他剛纔說了什麼?舅舅?他說是那個噁心的男人是他的舅舅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震驚而絕望的眼神令他心痛不已,卻仍舊只能狠下心絕然轉身。
徑直走向房間內唯一的大,毫不費力的扯下那純白的單,杜宏宇冷冷走近,雙手一抖就將它蓋在了歐婭若的身上
。
她的手,纔剛剛有所行動,已被他所阻止。
從她抗拒的眼神中,他早已‘洞’悉她的意圖,冷冷出聲,只一語,就打消了她所有打算付諸於行動的想法:“如果你想光着身子,就這麼被我帶走的話。”
知道反抗無用,歐婭若揪緊了裹在身上的單,無助的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你沒資格知道。”
無情的話語一句接着一句,心越痛,彷彿就說得越順……
已經沒多少時間了,在戴立澤重新闖進來之前,他必須要帶她離開這裡,否則,他也不能保證事態還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我不走。”
堵了氣,她倔強地開口,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身上的單,彷彿下一秒他就會撲上來重新扯掉它一般。
“我說過,我不喜歡一句話重複說第二次,所以,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杜宏宇擰起了眉,似乎真的耐心盡失,可歐婭若卻氣憤的別開臉,緊抿着嘴不再說話,用無聲來表示自己的抗議。
她總是習慣這樣,在他的面前耍着小‘性’子,即使是在這樣對立的情況下,她還是會不自覺的流‘露’撒嬌的意,雖然是這種另類的撒嬌。
他也不再說話,只用行動再次證明他對她絕無僅有的霸道。
只覺眼前一陣天眩地轉,歐婭若未能回神,便發現自己已經被當‘成’人形麻袋扛上了他的肩,認識到自己所處的尷尬境地,她不禁恨惱相‘交’。
他他他……他居然打算就這麼扛着她離開?
掙扎着想要從他肩膀上下來,才稍稍用了那麼一點力,細嫩光滑的小‘腿’已滑出被單,她慌忙住了腳,雖然這樣被扛走很沒有尊嚴,可是萬一不幸‘走’光,那就真的沒臉見人。
見她終於安份下來,杜宏宇滿意的回頭,用僅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聰明的,就捂好你的臉。”
她突然就愣了,明明那樣的恨他,明明那樣的生氣,可是,爲什麼聽到他貌似真心的關懷聲後,就忍不住想要哭鼻子。
咬牙,在心底狠狠痛罵:歐婭若,你敢再沒用一點不?
安靜的坐在車後座內,歐婭若一語不發。
好幾次她都想推開車‘門’直接跳車出逃的衝動,可披着單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麼做只會讓她更狼狽。
已經不記得他開了多久的車,她只知道她現在的位置離學校已經越來越遠,或者,已經出了京市的範圍也說不定。
她沒有再問他要帶她去哪裡,因爲知道問了也白問,也因爲實在不想和他再說話,她認識的杜宏宇已經死了,現在眼前的男人,是那個‘混’蛋的外甥,一個剛剛對她施完暴的犯罪分子
。
車,一路疾馳……
直到日暮時分才終於停在了郊外的一座歐式別墅前,杜宏宇熄了火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後粗魯地拖她下車。
歐婭若起初還是很抗拒的,可一對上他野狼一般的眼,她所有的堅持都被分解爲顫慄。
她從未看過如此可怕的一雙眼,以至於讓她以爲,眼前站立的根本不是人,而是可怕的魔鬼……
她終於隨他下了車,雖然身體還在發抖,但已不由自主的隨行。
不知道爲什麼,當臨近別墅她很明顯能感覺到他的不同,彷彿極其不願意來這裡一般,可是,既然這麼厭惡,爲什麼一定要帶她來?
越想她的心裡就越害怕,想要退縮,可他的大手還在不停的施壓,讓她不得不加快步伐勉強跟上他的腳步。
終於,他按下了‘門’鈴。
叮咚聲後,很快就有人過來爲他們打開鐵‘門’,那人驚訝的看了一眼杜宏宇後,馬上唯唯喏喏的彎起了腰,將她們恭恭敬敬迎進了別墅。
其間,那個人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衣着怪異的歐婭若。
別墅的院子很大,很像她在畫上見過的那種古老的歐式庭園,赤着腳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歐婭若的心越跳越快,她突然間有些害怕,甚至比面對着那些人渣時更害怕……
一步步靠近別墅的大‘門’,她終於緊緊拖住了他的手,不肯再向前一步:“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他只是回頭瞥了她一眼,那神情冷冷,讓歐婭若明白他根本不打算給她任何答案。
倔強的咬牙,她不甘心的想要繼續發問,他卻只是一個用力將她帶入懷中,而後,在她的驚呼聲中,突然將她攔腰胞起。
緊抓着他上衣的口袋,她嚇得‘脣’青面白:“你,你,你要做什麼?”
他不說話,只是長‘腿’一擡,直接抱着她走進了別墅的大‘門’。
“是阿宇來了啊”
歐婭若還在努力掙扎,一個溫婉的聲音卻自她身側傳來,聽聲音是個‘女’人,面且,還是個不算年輕的‘女’人。
“過來住幾天,沒問題吧?”
杜宏宇的臉‘色’緊繃着,任憑歐婭若如何掙扎,始終將她緊緊扣在懷中。
她的動作雖然幅度不算大,但想要讓人忽視似乎也不容易,那‘女’人玩味般的看着這一幕,淡淡笑語:“這是你的家,要住多少天都沒問題,不過,這位小朋友要和你一起住還是分開?”
“一起。”
“分開
。”
說一起的是杜宏宇,說分開的當然是歐婭若。
那‘女’人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一笑,溫柔的聲音又起:“阿搖,給這位小朋友再準備一間房。”
“我說了,和我一間。”
杜宏宇冷了臉,大聲拒絕,似乎對那‘女’人的怨念比對歐婭若的還要深,那位叫阿搖的‘女’傭人看他臉‘色’不好,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直拿眼神朝那‘女’人求救:“夫人,到底要幾間?”
“阿宇,別這麼暴燥地對待小朋友,不能這麼心急的。”
那‘女’人的聲音很輕,很溫柔,似乎他臉‘色’再差,態度再惡劣也影響不到她的情緒一般,可還被困在杜宏宇懷裡的歐婭若,卻也一臉“很受傷”的表情。
小朋友?
剛纔聽她這麼叫自己時,她已經很想要跳下來抗議了,沒想到她居然打算一直這麼叫她,她有那麼小嗎?
始終如一的冷着臉,杜宏宇率先邁步朝樓梯走去,邊走,邊大聲說道:“用不着你‘操’心,阿搖,帶我去我的房間。”
“是,少爺。”
雖然身處險境,可是阿搖一聲夫人,又一聲少爺,還是很容易就讓她分辨出這劍撥弩張的兩人的關係。
不過,他們真的是母子嗎?可那‘女’人也太年輕了一點。
而且,杜宏宇對她的態度簡直是堪比仇人……
猛地,她突然伸出手用力朝自己的腦袋狠狠扇了一巴掌,心裡狂吼着:“歐婭若,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鬼事情?現在是你關心人家母子關係的時候嗎?丫的秀逗也要分時候的。”
上了樓,他毫不憐惜的將她扔進了浴缸,那時候杜宏宇的臉‘色’就像是某種排泄物一樣臭。
歐婭若緊張的捏緊了手裡單,一顆心都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把自己洗乾淨”
心,倏地一緊,洗乾淨?他什麼意思?
洗乾淨了又要幹嘛?
沒有出聲,她只是更加用力的抓緊了身上的單,一臉防備的瞅着她,杜宏宇也不說話,只冷冷地走出了浴室……
看着他關上浴室的‘門’,歐婭若的心總算是放鬆下來,跳出浴缸,她迅速的撲向了‘門’邊,只可惜手還未觸到‘門’把手,浴室的‘門’便自外而內又被推了開來。
杜宏宇一臉冰霜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別耍‘花’樣,洗好就馬上出來。”
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在歐婭若還未完全反應過來時,浴室的‘門’已經再一次被關上
。
傻掉了的歐婭若赤着腳站在浴室的地磚上想很久很久,這才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能耍什麼‘花’樣啊?人家只不過是想確認一下‘門’鎖好了沒有。”
她承認自己腦子不好使,但還不至於笨到以爲自己可以從這樣的一座別墅裡隻身逃出去。
不說別的,就說沒穿衣服這件事,已足夠掐滅她所有的決心。
她悲哀地想,既來之,則安之,雖然不知道他到底還有什麼折磨的方法要用在她身上,但是……只要活下去,一切都會有希望。
倔強地上前,她還是用力的按下了‘門’把上的內鎖,就算要這麼一直屈辱下去,至少在洗澡的時候,讓她好好放鬆一點點。
她不希望在這樣的時候,還要時時提防會有人突然衝進來,對她再度施暴……
鎖好了‘門’,歐婭若打開‘花’灑,紅着眼一遍一遍地衝洗着自己的身體。
不得不說,這一刻屈辱的感覺遠不如心底的傷痛來得更直接。
爲什麼是杜宏宇?爲什麼偏偏是她喜歡的人?
這個問題她已問了自己不下千萬次,只是,血淋淋的事實面前她也不得不承認,原來自己真的那麼傻。
她還一直以爲他是個好人,結果滿心的期待換來的不過是撕裂般的疼。
歐婭若再一次用力搓洗着自己雪白的大‘腿’,直到兩條‘腿’都發紅髮痛,她才終於停了下來。
扶着牆角下蹲,任溫水沖刷着自己的身體,她以爲自己會哭得很傷心。可此時此刻,她卻發現原來最痛的時候就連眼淚也會流不出……
杜宏宇其實一直不曾離開,就那麼靜靜地站在浴室外聽着裡面的動作。
只是,在聽到清晰的鎖‘門’聲之時,仍是不由心神一痛。
知道她會害怕,也知道她會有這樣的行爲無可厚非,只是,感受到她赤果果的排斥與防備,他還是忍不住心痛。
她與他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如同兩條平行的直線,本來永不該‘交’集。
可偏偏被莫名牽引,他知道自己應該更理智的對待這件事,只是,他越排斥心底的感覺反而越真實。雖然他一直不願意承認,但他喜歡這根豆芽菜似乎已是客觀事實……
只是,在他做了那樣的事後,他還怎麼有資格對她說喜歡?
又站在那裡等了許久,始終沒等到她出來。雖然他只是擔心她在裡面洗了太久的時間,可擡起來敲‘門’的手,最終還是慢慢被放下。
將乾淨的衣服放在了浴室的‘門’口,杜宏宇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手
。
他並不認爲自己是多好的人,只是,此時此刻,他知道她一定不會想自己。
緩緩向陽臺走去,立定後他煩燥的燃起了一支菸。
二樓的陽臺,很容易看到燈光璀璨的別墅全景,這裡似乎一點也沒有改變過,十幾年前如此,十幾年後依然如此。
如果不是爲了歐婭若,也許這裡他一輩子也不願涉足,但每當被‘逼’入絕境,他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居然還是這裡。
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但父親對這個‘女’人的愛,似乎真的已經到了任何人所無法取代的地步。
所以,當年杜家上下幾乎都死於那場大爆炸,唯有父親的這位小妻子,卻因爲在這個別墅度假所以倖免於難。
說起來也很諷刺,杜家上上下下幾乎死絕了,偏偏只剩下這個他曾經最恨的人還活着。當年的事他已不願再提,畢竟,他死了父親和弟弟,這個‘女’人卻死了老公和兒子。
同樣的悲慘,同樣的絕望,所以再大的恨在人命面前也終於淡去,他也釋懷了不再怪這個‘女’人搶走了父親,不再怪這個‘女’人氣死了母親,只當她是個普通的存在不理不會。
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竟還會帶着自己的‘女’人來投奔這個小媽。
原本以爲,他們這輩子都不用再有所‘交’集……
靜靜地立在陽臺很久,直到他燃起了第三支菸,猶豫了一下,杜宏宇還是選擇了直接掐滅。
那丫頭真的洗得太久了,這讓他有些擔心,她該不會就連洗個澡也會在浴室裡發生溺水事件?
溺水自殺
突然他的腦中飛快的閃過這兩個詞語,來不及細思,杜宏宇已立時瞪大了眼,腦子裡下達指令,人也本能的朝浴室衝了過去。
“歐婭若,快出來,馬上給我出來……”
用力的拍打着浴室的‘門’,杜宏宇一邊急切的喊着,一邊貼緊了房‘門’傾聽。
但裡面根本聽不到任何的動靜,他突然更緊張了,顧不得考慮太多,已飛起一腳,狠狠的朝浴室的‘門’踹了上去。
“啊……”
慘叫聲倏然而起,歐婭若卻傻傻地站在浴室‘門’口,又傻傻地看着眼前在她面前一溜下滑的男人,整個人都石化了……
他這是……要幹什麼呢?
額頭青筋暴起,杜宏宇那衝口而出的話語終於還是卡在了喉頭,他一直知道遇上她就如同遇上了瘟神,只是,他怎麼能知道,就在他要踢開‘門’的時候,她居然就站在‘門’口呢?
如果她沒有及時開‘門’,他肯定一腳就踹上去了
。
踹就踹吧可她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直接從裡面打開了‘門’,開‘門’就開‘門’吧大不了他一腳直接踹到她身上好了。
可是,爲了不傷她半分,他竟生生收住了自己的腳拐了個方向。
當足根落地的時候,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瘟神在靠近,那收不住勢頭的腳根,就那麼直‘挺’‘挺’的滑了出去。
完美的一字馬成形之時,杜宏宇彷彿能聽到他那既將而立之年的那把老骨頭的咯吱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