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阻止的時候,她話已經說出了口。 79小說首發79小說
宋天楊無奈地看着她“雪兒,你怎麼這麼衝動?”
“清者自清,如果我們真的命註定要一起,我相信老天爺不會這麼玩我們。”
現在她還太‘混’‘亂’,所以纔會一籌莫展,可她也相信老天有眼,不會一直讓壞人得逞。
雖然她現在連對手是誰都不清楚,可是,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一切都導回正軌。
“知不知道你在賭博?還是用我在做賭注?”
聞聲,慕千雪回望着宋天楊,無認真道“正因爲你是賭注,所以,絕不能輸。”
“…………”
千言萬語也勝不過這一句承諾。
他喜歡她的那一聲我愛你,卻更愛她這一份唯你不可的堅定與執着。
所以,不是絕不能輸,而是絕不會輸!
不過是試了一場騎馬,一個兩個三個傷。
老爺子骨折了,估計得養半年;宋天楊也骨折了,肋骨斷了兩根,其它的倒真的是皮外傷,幾天能好。
慕千雪算是傷的最輕的那一個,右小‘腿’擦破了四處地方,血流了不少,但傷的不深,只要不沾水堅持換‘藥’,也是幾天能恢復的事。
許多事情加在一起,聽去沒一件好的,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聶老醒來了。
不過起之前,他老人家似乎犯‘迷’糊犯的更嚴重了一些。不但認不出來所有人,甚至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這讓夏‘波’清和慕千雪很沮喪,可萬幸的是聶老度過了危險期,而且,也不記得聶家那些白眼狼說的那些不要臉的‘混’帳話了,單從這一點來看,聶老糊塗一點也是好事。
四少說,只要不再被打擾,靜養下來的話,估計還能撐幾年。
用撐這個字眼真的很殘忍,可起撐不撐得下去,慕千雪更擔心的是如何靜養的問題。
因爲,算是聶老認不出來那些白眼狼了,可他們卻沒打算放棄讓聶老想起一切不好的回憶,那時候慕千雪便徹底確定了一件事。
聶家人的最終目的,不是想讓外公想起什麼事情,而是,活活將他氣死。
最‘混’‘亂’的時候,偏偏又遇到了這樣一羣不要臉的人,慕千雪雖然鬱悶卻並不氣餒,只是每每看到聶家人有意無意地提到自己和自己的親生母親時,她總會覺得心口一刺一刺的疼。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聶家人的這幅嘴臉,她真的很厭惡很厭惡!
煩心的事情太多了,哪一樁都夠慕千雪喝一壺。
原本夏‘波’清想讓慕千雪靜養休息,不要‘操’心這邊的事,可除了要應付聶家那羣不要臉的老老少少,她還記掛着自己和老爺子的約定。
她只有三天時間,所以,算是拼了這72小時不睡,她也不可能躺下來什麼也不做。
不打算做律師了,不代表律政界的朋友不會找。
她第一個找的人是郭白明和周天賜,這兩個一手將她培養出來的大狀級人物在聽說了她在馬場的遭遇後,給她的建議是報警處理。
以宋家的情況,其實是不適合這麼高調的,可慕千雪仔細想了想兩位師傅的話,還是選擇了接納。
報警後,警方迅速開始行動。
紅日那匹馬自然是有問題,檢驗的結果是被投餵了某種新型致幻劑。所以紅日纔會那樣興奮,跟人吸了毒一樣,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
至於爲什麼馬會在跑了一半之後纔會發狂,理由只有一個,奔跑的時候血液流動較快,纔會導致‘藥’‘性’發作起來更狂更猛。
從小了來看,這只是一件普通的投毒案。
被害者還是一匹馬,算是匹天價的汗血寶馬,案件的嚴重度也不夠。可慕千雪舉報的不是投毒,是殺人,這樣一來‘性’質完全變了。
殺人本是重罪,要殺的還是宋老爺子,他在部隊裡的那些徒子徒孫們這麼一聽,那還得了?
馬投入了十分的警力,將整個馬場從裡到外查了個遍,那‘精’細度據說連根草也沒有放過。
可查出的結果卻大大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飼養員怎麼也不肯承認是自己動了馬匹,只說那個馬場在閉‘門’不營業之後,他曾掉過一回鑰匙。
這句話如果展開一下,便可以理解爲撿到鑰匙的人有嫌疑。
可飼養員的鑰匙是掉在酒吧裡的,在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什麼人都可能會撿到,所以,嫌疑人的範圍廣得根本如同大海撈針。
警方一籌莫展,唯有慕千雪深擰的眉頭卻漸而鬆開。
她一個電話打給了夏謹華,夏謹華原本不喜歡慕千雪,出來赴約也是好她爲什麼找自己,結果,卻聽到了這麼一個重磅炸彈。
握着果汁杯的手指微微發顫,夏謹華甚至陷入了長長久久的沉默。
慕千雪也不說話,一直很安靜地等着她開口,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夏謹華才深深吸了一口橙汁,‘露’出一臉淡漠的神情“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所以,你希望我直接卻警局坦白一切?”
話到這裡,慕千雪微微一頓,擡眸看向夏謹華“怎麼說你也是我爸爸的侄‘女’,你出了事,我爸的臉也無光。”
“我想給你一個洗脫嫌疑的機會,如果你自己不把握好,我若去了警察局,你那天見我的動機,理由,還有說過的話,我會一字不漏地變成我的口供
先禮後兵,把不重要的理由放在前面,把重要的理由放在後面,同是律政界的‘女’強人,慕千雪在說什麼,她相信夏謹華一定聽得懂。
她的臉‘色’果然大變“你在威脅我?”
“夏師姐言重了,我只是想要你一句話,是不是你?”
飼養員有馬場後‘門’的鑰匙,結果卻不小心掉了,然後,她在馬場裡見到了夏謹華,且不論她當時跟自己說了什麼。單憑她可以自由出入馬場這一點,慕千雪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那串鑰匙在夏謹華的手裡。
聞聲,夏謹華鄙夷地一笑,看着慕千雪的眼神彷彿看着一個白癡“怎麼可能是我?那可是宋家老爺子,我吃了熊心豹子膽麼?”
慕千雪眸光閃了閃,卻只是冷冷一笑。
來找夏謹華之前,慕千雪便分析了一切,如她所言,她沒有動機。
夏謹華沒有動機害老爺子,更沒有理由自己去作死。所以慕千雪此番約她見面的目的,其實只是想套套她的話而已。
可沒想到,她的反應居然那樣誇張。
無論魚兒會不會釣,餌料總是得給足的,慕千雪撇了撇嘴,一臉懷疑地看着夏謹華“可這陣子馬場沒有營業,去過那邊的人可只有你,難道我沒有理由懷疑這一切都和你有關?”
“你也說了只是懷疑。”
聞聲,慕千雪點了點頭“所以我纔會給你這個機會,要不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你來決定。”
“我明天回去班,這件案子我會自己跟,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怎麼樣?”
還是第一次看到夏謹華如此急切,慕千雪也不回答,只笑着反問了一句“你不是在休假麼?”
夏謹華一愣,馬便恢復了自如“是,可這麼重要的案子,我想自己跟。”
“是嗎?那豈不是太辛苦你了?”
說着,慕千雪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夏謹華的小腹,言外之意,一個孕‘婦’有沒有必要這麼拼?
這時夏謹華的氣勢已經出來了,原本的緊張被自如所取代,她一笑,言語間對慕千雪此番的威脅頗多不滿“爲了證明我的清白嘛!辛苦也是必須的。”
慕千雪沒有再說話,只是勾起‘脣’角慢慢喝了口咖啡。
夏謹華懷孕後胎象一直不好,所以一直在養胎。工作那邊基本處於長期休假的狀態,可她聽了慕千雪的話後,不但沒有以此爲由將一切都推給她同事去做,還主動告訴她自己將回歸工作崗位,全力以赴替她查出那個人。
從她的反應裡,慕千雪迅速捕捉到了某些重要的信息。
“有夏師姐幫忙,我想這個案子一定會很順利。”
夏謹華的表情淡淡的,笑都不肯給一個“別這麼看得起我,我會很有壓力。”
“有壓力纔有動力,說不定明天夏師姐能查到那個人是誰了呢?”
這話說的直接,卻一語雙關地挑明某些各自不想點破的東西,夏謹華怔在那裡沒有出聲。慕千雪卻微微一笑,慢慢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不送!”
嘴裡客套着,夏謹華人卻坐在那裡沒有動,慕千雪也不在意,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起身離開。
出了咖啡店的‘門’,慕千雪二話不說便撥通了曾柔的電話“能不能找人幫我盯着趙奕辰?我懷疑馬場的事情和他有關。”
“這件事三少知道麼?”
“我會親自跟他說。”
掛了電話,慕千雪取了車便直接回了凌雲醫院,剛打算去找宋天楊商量商量對策,卻聽到外公的病房外又是一陣吵吵嚷嚷,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人來了。
頭很痛,實在不想面對那些人,可是,別無選擇………
一早算到聶家的人不會善罷干休,所以聶老醒來後,四少便特意安排聶老住在了重症監護室裡。
畢竟不是普通病房,所以再吵再鬧也影響不到聶老,原以爲這樣的安排,能杜絕掉這些人的打擾,可沒想到,聶雲帆爲了得到cg集團,手段已無所不用其及。
自己進不去,便把聶傳國也‘弄’來了。
可算是聶傳國過來,夏‘波’清也不買這個帳,不讓探病是不讓探病,誰來了也不行。
“夏‘波’清,你憑什麼不讓我們見我大伯?”
“靜養!”
“算你不讓我們看看大伯,總得讓我爸看看吧!我爸來了兩次,兩次都被你拒之‘門’外,你憑什麼這麼做?”
“靜養!”
無論聶家的人怎麼說,夏‘波’清都只是從從容容地扔出這兩個字。
聶傳國也是了年紀的人,這幾年身體也不見得有多好,原本cg集團的事務早‘交’給大兒子處理了,他做着甩手掌櫃也算是享了幾年清福。
可沒想到,哥哥一回來鬧成了這樣,人要臉,樹要皮,聶傳國覺得丟人所以一直不願意面對這些事,直到兒子媳‘婦’回家告訴她聶傳民要死在醫院裡了,他才動了心思要來看看親哥哥。
結果,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卻瞬間寒了他的心。
“‘波’清啊!那可是我的老哥哥,你讓我進去跟他說會兒話不行麼?”
幾十年的風風雨雨,再多的恩恩怨怨在生死之前也變得微不足道,聶傳國對這個哥哥未必沒有怨言,可是,看着重症室裡哥哥那奄奄一息的樣子,他那種迫切地想跟哥哥說會兒話的心情,也是真實的。
只是,兒子媳‘婦’的行爲他也看在眼裡,那種悲愴感,同樣讓他覺得難受。
他甚至對着自己平時最近不順的夏‘波’清說起了好話,只可惜,對方並不買他的帳。
“二叔,不是我不讓你進,您看看爸的情況,四少說再受不得一丁點兒的刺‘激’,要不然,恐怕真是最後一面了。”
爭了幾十年,鬥了幾十年,這一羣人若問誰還有一丁點良心,那也只有聶傳國了,但這種特殊的時候,夏‘波’清不可能讓他進去打擾聶老。
萬一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後果,他恐怕是再也無力迴天。
這個險,怎麼也不值得冒
“我一個人進去看看不行嗎?”
“二叔,您若是信我,等爸換到普通病房後再來看他吧!”
相較於對聶雲帆說話的態度,夏‘波’清的口氣還算客氣,聶傳國聞聲一動,又追問了一句“還有機會換到普通病房?”
夏‘波’清略一點頭“四少說,靜養若是養得好,再活個三五年不是問題。”
“那怎麼雲帆說………”
一聽這話,聶傳國愣了,靜養還能活三五年?
回頭看了大兒子一眼,聶雲帆眸底的冷光極重“爸,這您也信?”
“算二叔不信我,總該信四少的話吧?”夏‘波’清冰冷的眸底閃過一絲厲芒,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聶雲帆的臉“不然,我請四少過來親自給二叔解釋解釋?”
“………”
夏‘波’清油鹽不進的態度,終於惹火了聶雲帆,他怒極“夏‘波’清,你有什麼立場阻止我爸爸?”
任他如何雷霆怒吼,夏‘波’清卻不理會,只是冰冰冷冷地笑,那笑裡的意味深長,只看得聶傳國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兒子的心思,夏‘波’清的心思,老哥哥的心思,他的心思………
到了這個時候聶傳國哪裡會不懂?
只是,爭了一輩子卻在這最後退卻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又是爭的個什麼勁兒?
累了,他不想再急了,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既然老哥哥沒事,我改天再來是一樣的。”
“爸。”
“不然怎麼辦?敲開這玻璃窗跳進去?”
聞聲,聶雲帆眸光一變,突然疾言厲‘色’道“夏‘波’清,你再這樣我們可要報警了。”
“誰要報警啊?我剛剛從公安局回來,需要代勞麼?”
緩步而來,平跟鞋踩在質地堅硬的地磚發出‘篤篤篤’的聲音,慕千雪看着那一羣狼子野心的‘*’,亦是清清冷冷地一笑,那清冷傲然的模樣與當年的聶傾城如出一澈,一時竟讓聶傳國也看‘迷’了眼。
他不禁於心底深深一嘆!
長成這樣,誰還能說不是傾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