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也似地出了辦公室的門,程力剛靠到牆邊喘一喘,身後便是一陣香風拂過。
女人水蛇一般的手臂纏了上來,鮮紅的脣,帶着you人的弧度,微微向上牽着,那笑意,不深也不淺,不濃也不淡:“怎麼了?又被罵了?”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程力臉上原本緊繃的線條慢慢放鬆了一些,故做輕鬆道:“沒有,宋總今天心情不錯。”
霍喬婷媚眼如絲地看着程力,甚至不顧還在員工可見的地方,便雙手纏上他的脖頸,半是撒嬌,半是發嗲地道:“宋總心情不錯,你怎麼好像心情有錯呀?”
“工作比較多。”
看着這樣的她,程力臉上的線條又慢慢繃了起來。
這個女人,他從來都看不透。以往,他也曾費盡心思去了解她,去迎合她,直到後面慢慢心冷,他終於明白,自己永遠也不是她心中的no.1,或者,連備胎也不如。接受了現實,也就更容易接受兩人現在的關係,雖然他們現在天天在一起工作,可她這麼纏着自己的時候,還是第一次。
她又想幹什麼?
霍喬婷嘟着嘴,柔白的指更是一點一點地劃過程力剛毅的臉,委屈道:“那是宋總器重你,最近,你可把我所有的工作都拿去了,害我閒的要命。”
聽她這麼一說,程力吊着心鬆了一鬆,原來是擔心‘失chong’。
“你的工作我哪裡拿得走?我做的都是撿你的漏。”從他接受這份工作開始,他就一直在小心地避免與霍喬婷的工作起衝突,雖然最近三少確實對自己吩咐的比較多,但這些在程力看來,完全和霍喬婷的實力無關。
說得直接點,三少似乎是因爲三少奶奶的原因,在故意疏遠霍喬婷。做爲一個男人,程力很理解三少的行爲,況且,以他對霍喬婷的瞭解,這個女人,有婦之夫真的是沾不得的。
一笑,霍喬婷的長指慢慢點上了他的脣:“真會說話。”
“呃………你………”
程力是個很自制的男人,也鮮少在什麼人面前失過分寸,唯有霍喬婷這個妖精般的女人,總能引發他心底深埋着的獸性。她似乎是故意的,長長的指尖點過他的脣還不算,甚至還有意無意地在他脣上划着他的脣形。
那種滋味兒,程力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拉下她的手:“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說罷,他扯開她的手,轉身要走。
女人水蛇般的手又纏了上來,這一次,卻只是纏住了她的手臂。半吊在他身上,霍喬婷沒有笑,只是聲音嗲到讓人快受不了:“這一次上的那個新電影還不錯,我不想一個人去看
。”
“那,你找個朋友一起啊!”
程力知道她和桑妮住在一起,這兩個女人,他知道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聽他這麼說,霍喬婷繞至他身前,嬌俏地笑:“朋友啊?你算不算啊?”
“………”
從遠了來說,他是她的鄰居;從近了來說,他是她同事;從情感上來說,他是她的初戀;從深入了來說,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可以上種種,就沒有一點和朋友沾得上關係。
朋友嗎?他算不算她的朋友?他還真說不清楚。
她纏着他不讓他走,不小女孩一般地搖晃他的手臂:“程力,你負責買票好不好?”
“………”
不好,他沒有時間陪她看電影,更沒有必要陪她看電影。
這個女人,是條美女蛇,沾不得!
“啵!”
女人的脣,柔軟。
恰到好處地點到他的嘴角,不深入,也不*,就那麼輕輕淺淺地一下,慢慢地在他脣邊化開:“好不好嘛?程力?”
“好。”
心頭一陣陣的重力【呻】吟,程力知道自己逃不開了,他對這個妖精素來沒什麼抵抗力,更何況還是在她這樣主動的情況下。而且,不過是看一場電影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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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沒關係!
只要不上她的chuang,他就還能全身以退,他就還能只是程力……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原本只是想陪霍喬婷看一場單線的電影,原本只打算看完就回家,可電影是看完了,他也回家了,但霍喬婷卻被他一起帶回了家。
因爲,出電影院的時候,霍喬婷那雙12寸的高跟鞋的鞋根突然斷了,然後,她扭了腳。倔強的女人不肯去醫院,程力想送她回家她又說怕被桑妮看見,最後,只能回了程力的家。
程力租的這個房子比以前的大得多,霍喬婷也是頭一次來,獨腳在房間裡跳來跳去,她不時地點點頭,誇他一句:“房子不錯呀!”
程力覺得,這個時候真的不應該讓她留在這裡,可是……
該怎麼拒絕,他想了這麼久,卻始終想不出。
交疊着腿,程力躺在chuang上看電視,不時漫不經心的打量她一眼。霍喬婷始終自如,彷彿這兒就是她的家,根本就沒有一個‘客人’該有的自覺。
肆無忌憚地在他面前跳來跳去,霍喬婷伸手拿毛巾準備洗澡
。程力的眸光一顫,還是開了口:“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哼!就不回。”
女人尖細的下巴一揚,狠狠跳過他面前,直接跳進浴室,也沒開口向他求助。程力突然覺得心頭一陣煩燥,惡狠狠地按着遙控器轉了幾個臺,目光兇狠的盯着無辜的電視機。
不久,浴室裡‘咚’地一下響起了水聲,他心一慌,再也按耐不住,從chuang上猛的彈起來,扔了遙控器,慌慌張張地衝進了浴室。
霍喬婷已經脫了衣服,正坐在浴缸的邊上。
水裡泡着一塊還沒拆封的香皂,顯然剛纔就是這東西砸出來的水響驚動了自己。程力的視線上移,發現霍喬婷正以臨水自照的姿勢彎着腰洗頭髮。
見程力進來,她的腰肢曲線坳的更加柔美,眼神裡帶着恰如其分的笑。
這個女人,她是故意的。
程力恨死了她這種胸有成竹的眼神,彷彿吃定了他一定會被*。
男人的天性熱愛征服,被一個女人死死吃住的感覺對他們而言是可怕的。更何況,程力自以爲受過傷之後已經把自己的心磨出了一層堅硬的痂,固若金湯。誰知道,這個女人還是在他心頭一如既往的自由進出。
這世上最慘烈的事,不是愛別離或者恨長久,而是你不想愛一個人,卻怎麼也做不到。
程力不想愛霍喬婷,因爲愛她的下場只會是受傷,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卻始終做不到。她一直在他心裡,怎麼直趕不出去,哪怕是一直支撐着他的強大恨意,也不能重新將另一個女人放進心裡,取代她的存在。
這樣的沒力,程力無數次地罵自己:賤!
她的腳踝處光潔柔白,沒有一丁點紅,她根本就沒有受傷,只是故意騙自己,只是故意賴在他家裡罷了。看穿了這一點,程力轉身出了浴室,很快,霍喬婷也洗好了,自己走了出來。
她的腳,果然沒有受傷。
很深很深的夜,霍喬婷睡在程力的身邊,輾轉難眠。程力原本就沒有睡着,她這樣一動,他便睜開了眼。僵持半晌,他翻過身來,把她擁入懷裡,兩人像兩隻對蝦一樣疊着抱着,她安靜下來,感受着背上他心臟的熱度。
這樣抱着喜歡的女人,程力睡不着了。
他的手漸漸往下,嘴脣湊過來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有力的頂着她的耳洞,*廝磨。霍喬婷被他深入的手指扣的動情,忍不住低低的“嗯”了一聲。
她伸手下去拉住了他,明明是她主動賴在這裡,點了火後,她卻不肯替他消。程力齒間咬着她紅透的耳垂,聲音有些含糊:“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不是
。”
明明心裡已起了波瀾,霍喬婷卻故意緊咬牙關,聲音按耐的都顫了起來,卻還是女王式的傲慢:“……就不是!”
程力冷哼,反而順着她按住他的手勢,入的更深,將她的甜美溼潤擴張開來,攪的更重。他的吻越來越熱辣,手指越來越放肆。脣齒舔舐肌膚的嘖嘖聲音和她身下逐漸響起的*水聲教纏着,霍喬婷弓着身子在他懷裡扭。
她是故意來*他的,可到後來,她卻自己忍不住了。
雙腿夾住了他的手,纖腰不住的擰,迎合着他的手指,她嘴裡發出一聲長長的慢聲【呻】吟……
他在她耳邊低低的笑,咬着她的後頸狠狠的吸,從她背後趴了上來,危險的抵近。霍喬婷撅臀往後撞他,程力小心的挪開,扣住她的腰,聲線陰沉:“不是不要麼?”
“要,要,要……”
說話間,她已經轉了過來,滑嫩的腿勾上來,整個人貼合着他,上上下下的磨蹭。
程力情動,低頭去吻她,她乖乖的送上脣,吮着他的舌頭細細的舔,程力舒服的哼,雙手被她牽住了往上引去,她貓樣弓身翻到他身上,程力只以爲是情趣,護着她受傷的腳,他挺了挺腰撞她的溼潤處,任由她胡作非爲。
等到程力察覺事態不對之時,他已經被睡衣的腰帶捆住了雙手,整個人被拉成“太”字形綁在了*上。霍喬婷冷笑着騎在他身上,挑着眉咬脣,小舌頭點點的舔,極盡挑豆之事,就是不肯給他個乾脆。
那*,程力在冰與火之間窒息徘徊,她要他生,他便快活似神仙,她要他生不如死,他便如墜地獄。
霍喬婷最後終於痛快的大起大落,程力激動的直往上挺腰。她放肆的喊。程力身下動的飛快,快意洶涌,他醉在她如絲的媚眼裡,死在她如火的身體上。
在那最是逍魂的一刻,程力靈魂幾乎出竅,心智迷惑。
霍喬婷兇狠的咬他的肩膀,他的鎖骨,他的手臂。鬆開了口,她穩住被他撞的飛上去的身子,長髮在上上下下的動作裡花一般散開在她幼白的背上。
男人被她髮梢滑過的嫵媚曲線迷了眼,狠狠的往上,不由自主的爆發了出來………
激情的背後,往往是溫柔的背叛。
夜裡,霍喬婷擡着痠痛到不能下地的腿從男人的身上下來,清洗乾淨之後,她坐到他身邊默默地抽起了煙。男人似是累極了,根本不擡眼。
霍喬婷推了推他,不動。
又撩了撩他,還是不動,半晌倒是哼了一聲算是迴應。
大手越過來,又將她拖進被子裡,圈住,又睡了過去
。
掐掉手裡的煙,霍喬婷漂亮的大眼直望着頭頂上白色的天花板,似是感慨,似是嘆息:“程力,爲什麼你不是有錢人?”
爲什麼你不是有錢人,而她,只想做有錢人的太太,無論那個男人,是誰!
她過不了窮日子,也不想過窮日子,就算程力再努力,等他發家的時候,自己都多少歲了?女人一生的美好時光太短,她不能用在拼博與奮鬥上面,所以,她要走捷徑,至於愛情這種東西,太奢侈,她消費不起。
翻身下chuang,霍喬婷熟練地翻看着程力的皮夾與公事包,程力這個人做事很謹慎,很少有人能在他的包裡翻到東西,但,別人翻不到,不代表霍喬婷翻不到。
很輕鬆地抄下一個電話號碼,霍喬婷又翻出他包裡的鋼筆給他留了字條,然後,轉身去chuang頭櫃上拿了他家的備用鑰匙,這才輕手輕腳地換了衣服。
出門,離開!
幾乎在她關門的同時,chuang上的男人便睜開了眼。
早知道不應該留她下來,可他還是給了她再傷自己一次的機會。她到底還是這麼做了,陪他上chuang她一直是帶着目的的,以前是因爲寂寞,現在,是因爲他還有利用價值。
霍喬婷,你,到底還是騙了我。
因爲飛機失事的事情還在收尾階段,宋天楊最近一直很忙。今早去公司較晚,所以下班後又加了一小會班,才匆匆趕回了家。到家的時候已錯過了飯點,原本他是想讓廚房隨便給他弄點東西吃了就算了,沒想到,廚房特意給他留了飯。
而且,說是慕千雪親自替他準備的,這種帶着愛心的晚餐,哪裡能吃的不高興?
宋天楊火力全開,風捲殘雲,很快就把搞定了所有,然後心滿意足地打算上樓。
走過大客廳的時候,宋老爺子和宋父正在下象棋,抓耳撓騷的宋父看到他經過就叫了一聲:“過來,下一局。”
宋天楊看都不看自家父上大人,毫不留情地抨擊:“不下了,總贏沒意思。”
宋父素來儒雅,很少爆粗口,可這時候給兒子一激,也忍無可忍了:“放屁,你又知道我一定輸?”
面對父上大人的火氣,宋天楊絲毫不俱,還不怕死地看了一眼宋家老爺子,揶揄道:“爺爺,您怎麼看?”
“老三,坐下看看吧!”說着,宋老爺子也笑了,同歧視道:“爺爺也贏得快不好意思了。”
“…………”
被祖孫倆人‘圍攻’,宋父臉色黑得不見底
。
可宋天楊偏還擠到他的身邊坐下,一臉孝順道:“那,我就勉爲其難了。”
商場如戰場,可戰場畢竟不是個混商場的人可以駕馭得了的,所以,宋父雖然在商界混的是所向披靡,偏偏在下象棋這一塊兒,永遠都超不過宋家老爺子。
直到宋天楊被扔進部隊裡歷練,回來後第一局就把老爺子殺了個平手。從那時候開始,宋父看他的眼神都泛了綠光。爲了練好一手臭棋,宋父當初沒少拉着宋天楊對弈,不過,從來沒有贏過一次,從來沒有…………
爲此宋父沒少罵他是個沒良心的,不懂得尊老,可宋天楊理直氣也壯,戰場無父子。可即便屢戰屢敗可宋父卻依然屢敗屢戰,直戰到宋天楊後來看到父親端着棋盤就想跑路。
這一次,他依然想跑的,可轉念又想到什麼,便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
父子對弈,宋天楊觀戰。
說的是觀棋不語真君子,所以宋天楊一個字也不說,只是時不時撞一下他爸的手,用眼光指哪打哪兒罷了。
起初,宋老爺子臉不紅,氣不喘兒的,漸漸的也有些招架不住,幾十個回合下來,還是宋天楊故意給老爺子放了回水,這才勉勉強強打了個平局。
看着棋盤,宋老爺子吁了一口氣:“算你小子有良心。”
“棋也看完了,我能上樓了吧?”
宋父好容易打了回平手啊!正激動,哪裡肯放他:“急什麼?樓上有什麼值得你掂記的?”
“………”
樓上有什麼值得他掂記的?
以前,這個家還真沒什麼是他真正掂記的,就算是宋家家大業大,他也不屑一顧,要不是老爺子非要他扛下凌雲航空這杆大旗,他寧可跟在兩個哥哥身後混飯吃。宋家這樣的家族,錢多得幾輩子都吃不完,他爲什麼一定要工作?
看看老四,成天耍耍手術刀,年終分紅也沒比他少多少啊!那才叫人生!
可現在,樓上多了個撓他心的人,他能不掂記?何止是掂記,甚至,已經開始覺得恐慌了!
“爺爺,你這是想再殺一局的意思?”
“殺就殺,怕你不成?”老爺子大嘴一咧,笑得賊開心了:“不過,你確定要再陪我殺一局?”
“我還是上樓吧!”
都恐慌了,還不趕緊上去守着麼?雖然說是他的就跑不掉,可慕千雪那女人那樣倔,他實在是……
放心不下啊!
宋天楊的急切宋父看在眼裡,也喜在心裡,說不高興是假的,只是,兒子剛纔嗆得他那麼狠,不嗆回去總感覺沒面子,所以,宋你們扶了扶臉上的眼鏡,無限鄙夷:“不是說不喜歡的?這麼稀罕可不是你風格啊?”
對此,宋天楊倒也沒有否認,只道:“吃多了大魚大肉,偶爾也要吃點清粥小菜換換口味
。”
宋父藏在鏡片後的雙眼精光一閃,語氣犀利無比:“你確定只是一時換換口味?不是想換一輩子?”
“爺爺,您聽聽,我爸這是不是話裡有話啊?”
大多時候,宋父都是偏向慕千雪的。以前宋天楊總覺得父親這麼偏心不正常,可以偏偏找不到原因。直到現在,他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帶笑的眼微沉,他面上不動聲色,眸底卻捲起了狂沙。
宋老爺子心情很好,也就沒怎麼注意到孫子的眼神變化,只打着哈哈道:“好像是話裡有話,不過,爺爺也很想知道,你這清粥小菜打算吃多久?”
“………”
聞聲,宋天楊難得地沉默了。
這清粥小菜打算吃多久?是把選擇權交給自己了麼?可是,真正的選擇權不是他愛不愛吃,而是以後還有沒有得吃,可不可以吃。
“嗬!這是還猶豫呢?”
“原本是不猶豫的,不過最近有些煩心事,所以讓我不得不猶豫。”
六年前的事,幾乎全部被抹去了痕跡。以宋家的勢力,這種事情做起來自然是輕而易舉,所以,就算他現在讓程力去查,除了能查到那輛車是他的,其它的什麼也不可能查得到。
偏偏他那時候醉的太狠什麼也記不起,唯一記得起的杜宏宇又受傷在國外,他想找個人問問都找不到。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問父親,可是,如果當年的事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那麼能一手遮天瞞下一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面前這兩位。
他們既然有心瞞着自己,又怎麼會對自己坦白?
除非他們自己想說,否則,問了也是白問,所以,跟他們玩直接的沒有用,只能旁敲,側擊!
“你還有煩心事吶?”
宋天楊笑笑點頭:“嗯!我那輛路虎開膩了啊!想換輛車,最近看來看去,還是覺得六年前買那臺maybach不錯。”
“………”
聞聲,宋父還在收棋的手一滯,宋老爺子卻直接大喝一聲:“不行。”
“怎麼又不行?”說着,宋天楊又換了一幅吊兒郎當的口吻:“老婆你們幫我挑了,車還不讓我自己挑啊?”
下樓的腳一滯,慕千雪頓覺神思清朗!
真的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可他的聲音那樣大,她怎麼可能聽不到?
知道他回來了,又半天沒上樓,所以纔想下樓來看看什麼情況。遠遠地看到他們祖孫三人在下棋,她也沒打算去打擾,又想着既然下來了去送點茶水也好,結果,偏偏就聽到了這句話
。
老婆你們幫我挑了,車還不讓我自己挑啊?
這話裡意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爲,老婆我不喜歡,車要挑個喜歡的?
其實,她早該知道他不喜歡自己的,雖然這幾天他要她的時候總是很瘋狂。可他也明明白白地說過的,他說她的身材讓人受不了,他喜歡的是她的身體,他也沒瞞過自己。
只是,她總還是有些幻想的,幻想着他也能喜歡自己一點,哪怕真的是一點點。其實,目前的狀態已經很好了不是嗎?他不喜歡自己,可也沒以前那麼討厭了不是嗎?
只是,只是………
心又塞的滿滿的,慕千雪悄悄轉身,悄悄上了樓,最後,悄悄地關上了房間的門。
自從慕千雪進門,宋天楊的變化兩位老人都是看在眼裡的。他們千挑萬選,足足等了六年,才用雷霆手段強迫他們結合在一起,宋父甚至用了一年的‘試用期’來給宋天楊下餌,前景其實是欣喜的。
可兒子這態度,怎麼和他的反應差這麼多?
不是前幾天還同房了麼?這算是進了一大步啊!他還等着家裡再添小孫孫的呢,怎麼一轉眼又這樣了?
宋父疑惑着,卻並不急着開口詢問,倒是宋老爺子年紀大了不喜歡子孫子忤逆,口氣也顯得生硬許多:“老三,你真的不喜歡小雪麼?”
“喜不喜歡她,和換不換車沒關係吧?”
嘴上這麼說着,宋天楊心裡卻泛起了陣陣的苦。
老實說,他還真希望自己不喜歡她,這樣事情就簡單多了。可是,那個倔強的小女子,就那麼強勢地滲透進他的心,霸佔着全部,現在他是想撥都捨不得撥出來,所以纔會這麼疼!
“總之,我不答應。”
宋天楊臉上依然在笑,但眼底的神情卻晦謨難辯:“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終於,宋父開口了,口氣很冷,很強硬:“那車性能不好,你那時候沒開多久就出了事,不記得了麼?”
“那是我喝多了,和車的性能沒關係。”話到這裡,宋天楊微微一頓,又補充道:“而且,不就是撞了一下圍欄麼?也沒出什麼大事。”
宋老爺子重重地推了棋盤,喝斥道:“還不叫大事?都……那樣了,還不叫大事?”
“爺爺,您反應太過了。”
“………”
反應太過了!只一句話,宋老爺子有如醍醐灌頂,瞬間便反應過來。是啊!只是一輛車而已,他真的不該這麼大反應:“不管怎麼樣,那種車還是不要買了,你現在這輛開得好好的,浪費什麼錢?”
宋老爺子素來節儉,這個說法倒也符合他的立場
。
宋天楊不再駁辯,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宋父一眼,半開玩笑道:“爺爺,爸,你們這麼大反應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吧?”說着,他又故意試探:“搞得好像我撞的不是圍欄是人一樣的。”
老爺子心臟不好,突突的差一點跳出來:“別胡說八道,不吉利!”
宋父倒是鎮定,只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瞞你?就你這猴兒精,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你?”
“那倒是,什麼事情都是瞞不過我的。”
宋天楊是笑着說出這句話的,可他這話一出,宋老爺子瞬間色變。宋家的這幾個小輩,本事有多大老人心裡很清楚,宋天楊說沒有事情能瞞得過他,宋老爺子是信的,他雖然離開了部隊,但很多人脈都在。甚至有些消息他們查不到的,他都可以找人查出來,只看他願意不願意往深了挖。
“………”
話到這裡,宋父也終於聽出些味道來了。
但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就算是心裡有事,面上仍舊和熙如風。看着兒子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宋父也不說話,只盯着他不停地看,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爸,那輛車後面怎麼了?”
“賣了。”
挑眉,宋天楊笑得別有深意:“喔!賣給誰了?”
“賣個車而已,還查買主是什麼人麼?”
父子倆都是在商場摸爬滾打過的人,對於這種打太級的說話方式都很熟悉,以往,不需要這樣是因爲真的不需要,可現在,他們已經爲了一輛車,當着宋老爺子的面打起了太級。這,如果還不能說明什麼的話,宋天楊這三十二年就真的白活了。
聽父親這口氣,宋天楊也知道再試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一笑,他終於對父親的話表示了認可:“那倒也是。”
懶洋洋地起了身,還沒開口說要離開,宋父已替他說了:“急着上樓就上吧!”
“嗯!是該上樓了。”
聞聲,宋父也不再糾結,只笑着對宋老爺子道:“爸,咱們再下一局吧!”
“嗯!”
老爺子何等精明,一聽兒子這話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也不多話,馬上便饒有興致地和他一起擺起了棋,彷彿方纔發生的一切爭執,皆是無影!
他們越是這樣平靜,宋天楊心頭越是驚濤駭浪。
轉身,陰騖的眸子透着寒意,他不是喜歡把問題複雜化的人,可現在,真是想不多心也不能了。
六年前的事,一定有貓膩!
上了樓,宋天楊直接回了房
。
從背後圈住慕千雪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她又瘦了,雖然腰小的女人總讓男人受不釋手,可她的瘦,總讓他覺得是被他給‘虐’出來的。
這感覺,真讓他不爽啊!
揹着身子,看不到宋天楊的臉,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着她,讓她想淡定卻怎麼也淡定不了。
方纔聽到那些話,她還好傷心的,可現在,他一進來就抱她,還臉貼着臉,這樣的親密不是戀人之間才該有的嗎?想到戀人兩個字,慕千雪心頭又是一陣黯然。對啊!她們都沒有談過戀愛就直接做了夫妻。
“在幹什麼?”
宋天楊的聲音很低,沉沉的,卻很好聽。吐在她耳側又逗得她麻癢,她忍着沒有躲,聲音裡卻透着難以掩飾的清冷和排斥:“看資料。”
聞聲,宋天楊眉頭一動。他最近是越來越瞭解這個丫頭了,就這麼三個字,他就知道她有情緒,而且,情緒還不小。
“看什麼資料啊?”
她不看他,也不伸手推開他,只任他那麼霸道地圈着自己,目光卻不離自己面前的電腦:“這麼久都沒去工作了,再不幹活會被炒魷魚的。”
“炒了纔好。”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慕千雪一急,聲音就大了起來:“你說什麼?”
眼看這個小女人又開始亮出了全身的刺,宋天楊反倒收了平時的霸氣張揚,只溫溫和和地咬了下她的耳朵,然後貼在那裡,輕語低喃:“炒了,我纔好養你。”
‘錚’的一聲,心裡的那根弦又斷了,慕千雪所有的委屈與怒氣都在心底圈圈又繞繞,繞繞又圈圈。
他說,他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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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來大家應該手上沒有了,不過沒關係。
麼麼大家!謝謝大家的每一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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