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阿宇，你要走了嗎？”
從書房出來，恰巧在樓梯處遇到正要上樓的慕千雪，她很熱情地跟杜宏宇打着招呼。杜宏宇沮喪的心情還來不及收拾，恰撞上她溫婉恬靜的小臉，根本沒有心情，但還是勉強勾脣一笑。
“嗯！”
看他情緒不對，慕千雪也沒有多說什麼，只客氣地說了一句：“有空再來玩。”
聞聲，他死灰般的眸子遽然一亮：“你真的希望我來？”
察覺到他的話裡有話，慕千雪仍舊是大方得體地笑：“是啊！下次來的時候先告訴我一聲，我約上晶晶一起！”
她言語間的不經意讓杜宏宇心頭一痛，扯着脣角苦笑：“小雪，你不用這樣的。”
“…………”
如果他不再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她想，她是不用這樣的。多個朋友總是好的，她也不希望失去像杜宏宇這樣的朋友。可是，如果她在洞悉了他的感覺後，卻還要繼續保持【曖】昧，那就是她自己的人品有問題了。
她承認杜宏宇很優秀，如果沒有宋天楊，她可能完全不用過多的思考，便會決定和他試着交往，但是，她的生命中偏偏有了那個如果，所以，她不敢，也不能再對他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眷戀，否則，對誰都沒有好處。
看出她的爲難，杜宏宇似有些不忍，但還是忍不住問她：“小雪，你幸福嗎？”
她幸福嗎？這個問題她最近問了自己好多次，可是，沒有一次有真正的答案。但面對着杜宏宇深情款款的眼神，她不能否認，也不可以否認。
甜甜一笑，她沒心沒肺地道：“挺幸福的啊！住這麼大的房子，還有這麼多人疼我，還有傭人侍候，就連小雨的病也差不多好了，工作的問題也解決了…………”
知道她這些話都說得違心，杜宏宇急不可耐地打斷了她，追問道：“那你的心呢？幸福嗎？”
許是爲了證明什麼，許是爲了找些心靈的安慰，明知道自己這麼問非常不合適，可他還是問了。
“應該也幸福吧！”
昨天以前，她真的還沒有一丁點幸福的感覺，可是昨晚上宋天楊的表現，那種不問情由，不問原因，就因爲她是他老婆，他就義無反顧地站出來替自己撐腰的行爲，真的讓她感覺到了些些的幸福。雖然他秋後找自己算過帳了，雖然他也惡劣地懲罰過自己了，可是，他還是讓她的心溫暖了許久。
這，算不算是一種幸福？
她覺得，可能算的吧！
“什麼叫應該？”
他眼中流露出來的傷感令人不忍，慕千雪沒有答他，只反問道：“阿宇，你怎麼了？”
“小雪，你想和三少離婚麼？”
離婚麼？這貌似一直是宋三少在想的事兒啊！
至於自己，剛從法國回來的那一陣兒，她真的偷偷琢磨過那份契約，可惜！條條款款都太嚴謹，她實在沒那個本事翻盤，於是離婚的那種心情也就徹底淡了下去，直到昨天，她已經徹底沒要主動提離婚的想法。
她想，如果宋天楊不逼她，如果他不自己想辦法，她可能不會隨便跟他說離婚的吧！至少，目前她是這樣的想法。
“我答應過爸不會離婚。”
“那你自己的想法呢？你想離婚嗎？”這纔是杜宏宇最想知道的，事實上，只要慕千雪肯開口說離婚，哪怕是拼上自己一切，他都會努力幫她實現願望。
“想不想結果都是一樣的啊！反正離不了。”
她的回答模棱兩可，這並不是杜宏宇想聽的，黑眸幽幽地瞅着她，他又換了個方式問：“小雪，你喜歡上三少了嗎？”
“……”
喜歡宋天楊嗎？這個問題似乎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了，只是，她卻不好意思當着杜宏宇的面承認她已有了這樣的心思。
幾乎在杜宏宇問出這話的同時，宋家大宅的某一處轉角，宋天楊的腳下一遲，竟是再也走不動了。
你喜歡上三少了嗎？這個答案，他也很想聽聽看。
止了步，宋天楊就那麼站在那裡，摒氣寧神………
杜宏宇很執着，似乎非要一個答案：“小雪，回答我。”
面對他灼灼的眼神，慕千雪微微考慮了一下，眼底的神情雖閃着猶疑，但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什麼？”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杜宏宇很詫異，他想過慕千雪可能有過的所有反應，獨獨沒料到，她的答案居然這樣肯定。
“是，我喜歡上他了。”
聽她復又肯定地回覆自己，杜宏宇苦笑道：“小雪，你可真厲害，爲了姐妹連這種謊也敢撒？你喜歡三少？你爲什麼會喜歡他？”
“因爲，他對我很好。”
俊帥的眉頭高高吊起，杜宏宇似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很好？”
“嗯！很好！”點點頭，慕千雪認真地開始細數也宋天楊在一起的點滴：“他會幫我吹頭髮，會幫我揉肚子，還會請我吃好吃的，會給我送很驚喜的生日禮物，還會幫我教訓欺負我的人，更會哄小雨開心，小雨很喜歡他的，所以，我也………”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真的不想聽你說這些違心的話。”
似是憤怒，杜宏宇扭頭便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傷痛那樣明顯，慕千雪只來得及追上去叫他的名字：“阿宇，其實…………”
其實我說的都是真話，只是，連你也覺得難以相信麼？
是了，她怎麼會喜歡上宋天楊？這連她自己都覺得詫異，又怎麼能讓別人去相信？
可是，感情的事真的說不清。
從六年前她遇見宋天楊的那一天開始，她的世界便已全部都是關於他的一切，他的無情，他的冰冷，他的絕然，還有他帶給她整整六年磨滅不了的痛苦記憶。正是那些痛苦的記憶將他牢牢地刻在了她的心上，她分明沒有仔細地記起，可就是會以不經意間想起他的臉。
這一想，就是六年。
她爲什麼會喜歡上他？也許，這就是原因。
送走了杜宏宇，慕千雪心情不錯地上樓。
首先去看了看小雨，小雨很乖，一個人在房間認真地畫着畫，看到姐姐進來，眯起眼一笑，然後又鬼靈精怪地問：“法官大人，你今天跟我睡嗎？”
“你長大了，要自己睡。”
其實她還真想和小雨一起睡，可是，那個男人脾氣那麼差，要是自己在家還不回房，他一定又會殺過來，還是自己乖乖回去吧！省得落他口舌。
小雨只有六歲多，正是半懂不懂的年紀，看姐姐說話間就紅了臉，馬上恍然大司道：“法官大人，你是想和姐夫睡才讓我自己睡的嗎？”
一聽這話，慕千雪齊天大囧，慌亂道：“小丫頭，誰教你說這些的？”
“我自己學的呀！”
“以後不許再這麼說了。”
小雨不明就理，只得乖乖地點頭：“好吧！我以後都不說了，可是，法官大人你現在就要回房睡了嗎？”
原本是真的打算只看看妹妹就回房了，可被妹妹這麼無意中一激，她實在不好意思現在就過去啊，只能硬着頭皮道：“先陪你畫畫吧！”
小雨鬼精靈地一笑，又眯着眼看姐姐：“喔！法官大人不用這麼勉強的，你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間的，我一個人可以了。”
“畫你的畫吧！”
很囧！很很囧！
慕千雪終還是心不在焉地陪着妹妹畫了許久的畫，直到盯着小雨洗了澡，換了睡衣，哄着她睡着，慕千雪才小心翼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呃！想到自己的房間裡，她突然一愣。
以前，她都覺得那是宋天楊的房間，可是今晚，她突然覺得那是自己的房間。
自己的房間，這種感覺………
失神間，面前的房間突然從裡自外被打開，手臂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掌擒住。強烈的男性氣息襲來，慕千雪擡眸，眼前是一個黑壓壓的高大身影，逆着光，看不清他的容顏，但她還是認了出來。
是他！
“還以爲你又不肯乖乖回來睡覺了。”伴隨着既冰冷且沒有情緒的低沉嗓音，是那張她最熟悉不過的俊帥臉龐。
“宋天楊。”
靈眸輕動，慕千雪眯了眯漂亮的大眼睛，努力讓自己適應室內的光線。
“近視加深了？”
這句話，肯定大於疑問，宋天楊蹙起眉峰，盯着厚重鏡片後她那雙看似有神，但實際上卻沒什麼焦點的大眼睛，深暗的眸底添了些許慍色，但語氣柔軟。
“嗯！好像是。”
慕千雪的眼睛度數並不低，換了別人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但她也在不久前她已發現自己即使戴上了自己的大黑眶，景象還是有點模糊，特別是在光線這麼差的情況下。
不得不說，宋天楊的觀察力很強，而且最讓她羨慕的是，他居然兩隻眼睛都在1.5以上。
恨！
“以後不要戴這個了。”
順手抽掉她臉上的眼鏡，大黑眶下是一雙略爲紅腫的大眼，眼底下暗啞的膚色正控訴她的嚴重的睡眠不足。昨天晚上，這個傻女人似乎也沒怎麼失眠啊！怎麼黑眼圈這麼重？怪不得她今天沒有戴隱形眼鏡，卻架起了她的大黑框。
嫌棄地將她的大黑框扔到一邊，男人右手的手指微擡，修長的指尖滑過她靈眸下的眼袋，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
一絲暖意隨着他指尖的動作悄然滑過心間，輕輕撩撥了其中一條絃線。慕千雪忽略掉心尖處剎那間的不明悸動，略有些煞風景地問：“你怎麼在門口？”
“等你。”
聞聲，她又傻傻地問他：“等我幹嘛？”
“想吻你。”
“啊！嗯………”
低呼聲中，宋天楊低頭便封住她嫩嫩的粉脣，帶着如火般灼熱溫度的脣燙上那兩片微涼的脣瓣。靈活的舌喂入她口中，將她的呼吸、抗議，給全數吞沒，也順道奪回她分散開去的注意力。
那熱如烙鐵的脣先是蠻橫的揉着她，再輕啃着她的柔軟，吮住她的舌，反覆的糾纏逗弄着她生澀滑嫩的丁香小舌。慕千雪消極反抗，雙手依附着他胸膛，合上雙目，任由那狂猛的吻掩沒她的全盤思緒。
片刻，他的脣挪開了半分，好讓她呼吸新鮮空氣。
“剛纔，你和誰說話了？”
他不過是恰好經過，沒想到居然會聽到她那樣‘精彩’的回答，她說喜歡他，而且，還說了他那麼一大堆對她好的地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替她做過什麼，可這個小女人都一一放在心上。
那種感覺宋天楊說不出來，但整個心都似要化了，化在這個小女人的手裡。
探出大掌，宋天楊捧起慕千雪的小臉，她臉蛋很小，他一隻大掌就足以掩掉她大半張臉。粗糙的指尖在臉頰的細緻肌理輕輕溜過，若有似無的擦過敏感的耳根子，不經意的滑過敏感的頸項。
慕千雪的頸間一陣酥癢，被他似有若無的碰觸弄得有些許不知所措，她縮着頸子，靈巧地躲避他的指：“小雨。”
“小雨之前呢？嗯？”尾音輕揚，男人深邃如漩渦般的黑眸很亮，眸心迸射出令她渾身不自在的熾熱目光，裡頭像是有一團火，正在劇烈燃燒着。
慕千雪微微一頓，腦子裡瞬間一團亂麻，他爲什麼問自己這個？小雨之前是阿宇，難道只說了幾句話又讓他抓到了？這男人怎麼這麼小氣？說句話不行嗎？這還是在他自己家呢？她能幹什麼出格的事不成？
出神間，男人灼熱的呼吸吹到她頸側敏感的肌膚上，薄脣緊貼她圓潤的耳珠上，舌尖悄悄滑過，這麼一滑，她的心跳也隨着他的動作輕輕一顫。
這樣【挑】逗的行爲已經很過份了，但此舉卻遠不及他靠在她耳畔說的話來得震撼。
“小刺蝟，我們睡覺吧!”
低沉的男性嗓音有着不容忽視的侵略性，也許是他前科累累，簡單一句話就能喚起她身體被徹底愛【撫】的記憶。身體的反應因腦際浮現出那些足以教人血氣翻騰的畫面而躁動，她直直地打了好幾個顫，並非因爲想到了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而羞愧，而是驚訝於自己竟對他也抱有一絲的期待。
她居然會期待他………
這個認知讓她過於震驚，慕千雪半晌回不來神，直到宋天楊又朝她敏感的脖子呵出熱氣，她渾身上下的汗毛業已在這股熱浪下肅然起敬。
“我、我…我還沒洗澡呢！”
她嘗試平復自己緊張的心情，奈何卻不成功，羞赧的聲音因脖子上偶爾還在繼續的騷動而微抖。一隻長臂自右方伸出，緊緊圈住了慕千雪的腰，大力一扣，她柔軟的身段便緊緊貼上他結實的身軀，即使隔着衣衫，她依然能真切感受到他那突然灼人的體溫。
“現在想洗嗎？”
男人的聲音帶笑，在她後頸上親啄了一口，宋天楊反手一推，將她撩人的嬌軀重重抵在牆上，勾脣一笑，配上她被擺弄的姿勢，讓這句話變得格外的煽情。
“嗯！我覺得洗了睡覺才舒服……啊！你……”意識到某個不明物體正抵着她翹的臀，慕千雪才驚覺他的話中有話，頓時驚呼一聲。
“我同意。”
原來置在她腰間的大掌往下移，乘她不備探進裙子裡，悄悄伸了進去………
“宋、宋天楊，你的手別………”
猛然清醒過來，身子便劇烈的顫抖起來，難以剋制情緒奔涌在她的胸膛，慕千雪柔軟的肌膚摩擦着他頎長的身軀，兩人之間的翻滾着的熱浪一波一波激涌不止。
左掌移至她腦後，讓她的小腦袋靠着他的胸前：“我怎麼覺得你是在邀請我鴛鴦共浴呢？小刺蝟，是嗎？”
低沉濃濁的輕笑，伴隨熱氣，一併灌入她的耳中。慕千雪的臉，騰地一下便燒的血紅。
他……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壞蛋！
“放心，我不會拒絕你的……”
不要臉，她纔不是希望他不拒絕，她壓根就沒想讓他一起進去洗。想到那一次自己在洗澡，他突然闖進去……慕千雪簡直不能不捂臉。
“你，你想怎樣？”
她微喘着，粉脣開開合合了好幾遍，才能把話說清楚，而不是吐出軟軟的吟哦。
“這樣……”
大力將她反託過來，面對面地挑起她尖尖的下顎，他俯首封住她的嘴，嚥下她的低吟及抗議。
“宋……宋天楊，你別這麼急。”
慕千雪喘息着，無力抗拒，兩手抓緊他的兩臂，又慌又亂，被這如電流般的感覺弄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是真的沒有洗澡啊！就這樣不會不乾淨嗎？
“喔！原來你想我慢……一點。”一抹魅惑的笑意在宋天楊的英俊的臉上漾開，他貼着她的下脣低聲反問。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急急擡眸，無助的眼光投在與她只有一步之隔的宋天楊身上。小手揪緊胸前的衣服，貝齒輕咬被吻得紅腫的下脣，身體燥熱難耐很不舒服。
“不要慢，那是要快？”
璀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如狩獵者的目光再度投到她的身上，那炙熱的眼光，讓她不住頻頻顫抖。
“不是，不是啊！”
壞蛋，他怎麼說什麼話都有種痞痞的流【氓】氣息啊？她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好不好，全是他自己在那裡自說自話，還非要強加到她的身上。
“小刺蝟，你的表情像是在抱怨………”
勾脣，露出一個魅惑十足的笑意，宋天楊徐緩地開口。半眯着黑亮的眼，他的表情很……色！
慕千雪暗自在心底尖叫，甚至連擡起頭面對的勇氣都沒有。按着牆，她借力緩慢地站直身體，背部靠着身後的冷牆緩慢移動着，有些想趁他不注意就逃進浴室裡。
跨步繞過他的身側，悄悄往她的目標地點邁進，可還沒走兩三步，男人的大手便快如閃電般撈住她纖細的臂膀，傾身上前，薄脣貼着她的耳殼低聲質問：“女人，想去哪兒？”
敏感的肌膚真切地感受到他噴出的溫熱呼息，慕千雪悄悄側過頭，發顫的雙手在裙子上抓出無數個褶皺來，整個人看上去戰戰兢兢的，集結是作了什麼天大的虧心事似的。
“我………我呃………我要去洗澡！”
被逮個正着，慕千雪慌了，很想好好迴應的，可嗓音卻抖得猶如秋風中的落葉。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心虛，其實，昨天晚上她就已經決定好了要交出自己了，可是，這個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真可怕呀！
綠幽幽的，就像是一頭狼，一頭惡狼。
男人的鷹眸邪氣地掃過她的臉，看她眼神閃閃縮縮的，咬着脣一副難以啓齒的可憐小媳婦模樣，便知她心裡在想着什麼。勾脣一笑，男人趣然道：“該不會…你真的想和我再洗一次鴛鴦浴吧？”
“哪有？”
慕千雪又羞又惱，馬上紅着臉捍衛自己的名聲。
“沒有嗎？”
宋天楊低低地笑，熾熱的眸攫住她的小臉，忽而大手一帶，真的半攜着她直接朝‘他們的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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