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蘇槿言回了趟家。
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司機和保姆都回鄉過年了,要十五以後纔回來,至於蘇遠山,他每年初一都去周秀玲的孃家。
打開蘇睿哲的房間,蘇槿言把賀卡和禮物放在他的小書桌上,想象着他看到禮物後驚喜的表情。
那天蘇睿哲走丟之後她就想通了,既然愛他,又何必傷害他?
初二那天,蘇槿言特意起得很早準備早餐,她還記得四少說要去看他妹妹。
可是眼看着登機時間都要到了,季策還賴在牀上不起來。
他的手機一直在響,來電顯示是季英。
上次的教訓之後,蘇槿言不敢接他的電話,拿過去給他,“四少,季英已經打了好多個電話,你就算不起來至少也給他回個電話吧!”
“不用管他!”
季策把手機揮到一邊,把蘇槿言拉到牀上,閉着眼睛咬她的耳邊,“還記得上次教你怎麼用‘嘴’叫爺起牀嗎?”
那麼深刻的指導,蘇槿言怎麼會忘?
手機又響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的,再不起牀真就來不及了,蘇槿言心裡一橫,閉着眼睛吻住他。
“四少乖啦!到飛機上再睡好不好?”
被吻的很舒服的人,終於捨得睜開眼睛,他扣住蘇槿言想要退開的腦袋,然後加深這個吻。
終於把季策叫起來,蘇槿言在浴室門口看着他問,“時間好像有些來不及了,要不要幫你改簽?”
“不用。”
季策吐出嘴裡的泡沫,“我買的是中午十一點的機票,這裡過去機場也就一個小時,時間很充足。”
“不是九點的嗎?”
蘇槿言明明記得是早上九點的機票,昨天晚上季英還特意叮囑她,讓她提醒四少早點去機場的。
季策洗完臉走過來,對還在糾結時間的人說:“去收拾行李,等我吃完東西就去機場。”
“哦!”
蘇槿言去幫季策收拾行李,這個人明知道今天要走,居然都不提前收拾一下。
季策解決完早餐回房,看到的就是行李箱裡整整齊齊的衣服,還有一些必需品,連剃鬚刀都有。
他發覺這丫頭不來給他當秘書真是屈才了。
季策走過去,抓住蘇槿言的手親了親,“行了剩下的我自己來,你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啊?”
蘇槿言以爲自己聽錯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說:“你是說你要帶我一起去嗎?”
季策揉着她的臉說:“怎麼,你不願意?”
“當然不是!我現在就去收拾。”這個驚喜來的太過突然,蘇槿言興奮的不得了,轉身就跑了。
季策故意等到現在才說,就是爲了看她激動的樣子。
而蘇槿言也沒辜負四少的惡趣味,一路上都在緊張的想,等見到四少的兄弟姐妹之後要叫什麼?
到了機場,季策換了登機牌,戴着墨鏡推着行李牽着老婆,朝國際機場的安檢口走去。
蘇槿言雖然不是土包子,可她真的是第一次坐飛機,而且走的是超級VIP的專屬通道,不用排隊。
雖然是第一次坐飛
機,卻不影響她的智商,四少這是要出國的節奏,難道他妹妹住在國外?
可是她事先並不知道要出國,也從來沒去辦過護照,那麼問題來了,四少手裡的護照是從哪裡來的?
他又是什麼時候去辦的簽證?
還是說,四少早就計劃帶她去見家人,所以才瞞着她準備了這一切。
所以這算是新年驚喜嗎?
坐在頭等艙的候機室裡,蘇槿言小聲問他,“四少,你妹妹住在威尼斯啊?”
剛纔安檢的時候,她看到自己的護照和機票,才知道是要去意大利。
威尼斯,那個水上城市,她以前只在書本和電視上看到過,沒想到居然有機會去,光是想想都覺得興奮。
或許第一次出遠門的孩子,都會有這種表現吧!
季策見她興奮了一路,摟着她的腰讓她靠在身上,“她不在威尼斯,我這次去是爲了公事。”
“去年公司在威尼斯拿下一塊地,我打算在那邊蓋個酒莊,這次是去考察情況的,現在還在放假期間,秘書不在你就臨時充當一下。”
所以根本就不是去探親,而是拿她當秘書了?
蘇槿言哭笑不得,手指戳着他的臉說:“四少,你這樣做也太任性了吧!怪不得早上季英打那麼多電話你都不接。”
哼哼,爺就是這麼任性怎麼地?
得知此行是爲了公事,蘇槿言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
“趁着現在有時間,你先告訴我行程是怎麼安排的,我們要在那邊待幾天,酒店和車子都安排好了嗎?也不知道他們說不說英語,如果只說意大利語就糟了,現在學肯定來不及,拉丁語我倒是會一點……”
蘇槿言低頭記錄的表情很認真,長長的頭髮垂下來,更顯得溫婉可人,這丫頭不愧是學霸,客串個秘書都這麼稱職。
季策心裡一動,捉住她的手說:“寶貝兒,過完年來公司幫我吧!”
“啊?”
蘇槿言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可我學的是電子工程啊!不過我認識幾個管理系的同學,如果你缺人我可以介紹給你。”
“爺怎麼可能會缺人,爺缺的是……”
卻的是知心人啊!
季策氣的要敲蘇槿言的腦袋,“你個缺心眼的丫頭。”
而此刻,已經在A市機場安全降落的季家兄弟,低調的從VIP通道離開。
出了機場,季擎笙給蘇沫打電話,季英悄悄把季嶸崢拉到一邊,“二哥,四哥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會不會出事啊?”
季嶸崢‘嗤’笑一聲,“他能出什麼事?沒聽過禍害遺千年嗎?”
季英皺了皺眉頭,“那他爲什麼不接我電話?明明說好一起來的。”
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吧!
見季英又給季策打電話,季嶸崢攔住他說:“行了別管他了,他既然不接電話肯定就不會來了。”
“爲什麼?”季英表示不懂。
季嶸崢當然不會跟他解釋,拍拍他的肩膀說:“不來也好,省的見了面跟蕭楠夜兩個又要打起來。”
“好吧!”
季英低着頭,“四哥真可憐,每次都被姐夫
欺負,你們也不幫他。”
季嶸崢嗤之以鼻,“可憐個屁!哪次打架不是他先挑起來的?”
季英一想也是,只是覺得大過年的一家團聚,只有季策一個人在H城,這樣真的好嗎?
“車來了,走吧!”季擎笙打完電話走過來說。
季嶸崢拉下墨鏡,不遠處一輛黑色林肯商務慢慢駛來,副駕上的人腦袋伸到窗外,“大哥,二哥,季英!”
“不要做危險動作,馬上把腦袋給我縮進來!”
假裝沒聽見。
“蘇、小、沫,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蕭楠夜你好煩!”
聽到某人暴躁的吼聲,還有形成鮮明對比的不耐煩,季嶸崢忍不住笑了,這兩位的相處方式還真是十年如一日。
如果你問愛情的保質期可以有多長,季嶸崢想,應該就像他們的生命那麼長。
車子一停,蘇沫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來,大眼珠轉了一圈,“咦?怎麼就你們三個,季策呢?”
蕭楠夜剛下車就聽到這一句,俊臉瞬間黑了好幾圈。
季嶸崢看着有趣,故意說:“不知道啊!他沒跟我們一班飛機,要不你打電話問問他?”
“好啊!”
蘇沫還真給季策打電話,然後無辜的看着季嶸崢,“關機了,應該在飛機上吧!”
已經走到身後的蕭楠夜,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聯繫上的?
“我們再等等吧!”
“不用等了。”
季擎笙把行李提到車上,“老四有事來不了了,說下次有時間再來看你。”
一聽說季策不來了,蕭楠夜的臉色好看了一點,皮笑肉不笑的說:“其實,他真的不用這麼客氣。”
潛臺詞就是最好永遠不要來。
聽懂了他的意思,蘇沫嘴角狠狠一抽,“蕭楠夜,你還可以再幼稚一點!”
蕭楠夜睨了蘇沫一眼,等所有人都上車了才說:“我真的非常好奇,已經拉黑刪掉的號碼你是怎麼復原的?”
“啊?”
蘇沫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那就是不該當着蕭楠夜的面給季策打電話。
然後她開始裝傻,眨巴着眼睛說:“什麼拉黑刪掉的號碼,蕭楠夜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
蘇沫要上車,蕭楠夜從後面貼了上來,“狡辯是沒用的,還是好好想想回家怎麼寫檢查吧老婆!”
蘇沫:“……”
蕭楠夜你還可以再小氣一點。
車子離開機場,季英糾結的看着窗外,“四哥真的不來了嗎?大哥,你要不要再給他打個電話?”
蘇沫在前面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這個沒心沒肺的季英,這種時候還提什麼電話。
偷偷瞄了蕭楠夜一眼,好像沒什麼反應,不過蘇沫卻高興不起來。
她太瞭解這個男人了,現在不發作是因爲有外人在,等回到家就該嚴刑逼供了,看來這個檢查真得好好想想了。
哎!
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要寫檢查,蘇沫忍不住嘆了口氣,心好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