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秦七七死死忍住不出聲,可鼻子卻是酸酸澀澀的,眼睛也是乾乾的,她不敢眨眼睛,擔心下一秒就會在人渣面前哭出來,那可真是丟人吶。
輕輕地呼吸,秦七七硬是咬脣,但眼淚已經失重,猛地滑落在脣角,鹹鹹的味道讓秦七七震驚。
不過被人渣唬了幾句,她居然哭?
祁燁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哭。
秦七七已經嚯地轉身跑開。
這一刻,彷彿回到了多年之前,因爲她犯了錯,於是所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她想改過,卻一直沒人給她機會。
而這一次,她可以改,她很想改。
夜深深!
手電筒的光束,在暗夜之下無比刺眼,秦七七嘴巴里刁着手電筒,抹黑在花園裡找着花種。
“不是我要拋棄你們的,嗚嗚嗚……是人渣……”秦七七一直小聲重複這句話,終於收集到所有的種子。
哈哈,她秦七七果然是人才,天才。
哼,他不讓她種,她偏要成功給所有人看。
省得龍門的人,都看她不順眼,彷彿她欠了祁燁幾個億似的。
將花種收回到兜裡,秦七七拍拍手,笑着離開。
臉皮真厚,富家千金就是不要臉,都被他這麼唬了,還是倔強得要死……
祁燁站在不遠處,揉着眉頭,不妨就看看最後的結果,讓她輸得死心塌地。
——
“秦七七,最近祁少不需要特殊服務。”管家吩咐道。
“……”這話說的,搞得秦七七很想服務似的,她點點頭,繼續撿高爾夫球,忽而,手邊一團白花花的紙片刺眼得要死。
帶着好奇,秦七七撿起來看,是一封信。
舔了舔脣,秦七七沒輕易拆開看。
正好管家沒走遠,秦七七急忙跑了過去,揚起手中的紙條,“管家!有信!”
管家看了秦七七一眼,眉頭舒展,“算你老實,知道先給我看。”
“哈,我知道管家其實是個很慈祥的人!”秦七七不忘抱管家的大腿。
管家瞪了秦七七,然後笑了笑,打開這封信。
“燁,我很想你,很想你,你爲什麼一直不來見我?”秦七七照着上面的字,讀了出來,看到最後的落款:歌兒。
這是秦七七第二次收到古怪的信,而且這個叫歌兒的,早就死了!
到底誰這麼無聊,以一個死人的名義故意嚇她?
“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急忙收起信封,管家眼神慌張,而後一把握住秦七七的手,“下午和我去一趟寺廟,拜拜佛祖,去去晦氣。”
秦七七生硬地點頭,然後一把拉住管家,質疑地問,“爲什麼這個叫歌兒的,硬是拽着我不放?也太詭異了,上一次把信放在我門外,這一次把信放在我工作的地方,我真的怕啊,她到底是誰?”
“這是你不該問的。”其實,管家也不是很清楚當年的事,她從祖宅調過來的時候,已經傳出了盛歌小姐的死訊。
“她有名字嗎?”歌兒,應該只是一個小名。
“盛歌小姐。”說着,管家警告秦七七,“這個名字,絕對不能在祁少耳邊提起。”
“哦。”秦七七重重地點頭。
從寺廟回來之後,秦七七放鬆不少,管家卻一直心神不寧,連忙拿着信去見祁燁。
“已經是第二次了?”祁燁握着信,想了想,而後邪氣地勾起脣角,他根本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不用說,一定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
什麼人,敢在他面前故弄玄虛?
他絕對不會放過!
“下去查。”不管對方帶有什麼目的,已經觸怒了祁燁的底線。
“是。”管家清楚,盛歌這個女人,即便死了,在祁燁心中也有一些地位。
所有監控資料都被調集出來,但神秘人沒有露出半點蛛絲馬跡。
難道,盛歌小姐,真的沒死嗎?
當這個念頭蹦出來的時候,管家大吃一驚,她不敢繼續往下想,祁燁也不會准許任何人有這種假設。
祁燁深呼吸,有人盯上了秦七七……
那個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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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敢盯上他的女人!
“盛歌啊,你一路走好,咱們沒什麼深仇大恨,你要找,就找傷害你的人行不行?”連續兩次收到來自死人的信,秦七七還是挺無語的,想了想,給盛歌燒點紙錢。
“祝你在下面有肉吃,有酒喝,再也不要找我了。”閉着眼,秦七七碎碎念着,然後鄭重其事地拜了拜。
“我們可說好了,你去找別人玩耍,不要賴着我,嗯?”又說了一些,秦七七這才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回房休息。
在睡覺之前,秦七七還摸了摸剛求的護身符,然後抱着附身符入睡。
一夜無夢。
一早,幾天不見的祁燁,堂而皇之地坐在飯桌上。
秦七七恨恨地給這個人端吃的,幾次想提起盛歌,但想起管家的警告,就把想說的都吐了回去。
可能是秦七七力道太大,放牛奶的時候,直接把自己的護身符給甩了出來。
“什麼東西?”祁燁似乎很感興趣,抓起來,摁在手心裡瞧着。
“護身符,很掉檔次的東西,幾塊錢一隻,只有封建迷信的人才會用。”秦七七在心裡哭,最近有護身符在身,纔敢睡覺。
“所以,幾塊錢一隻的東西,你好意思不給我?”說着,祁燁將護身符收下,彷彿他們沒吵過架一樣。
“祁先生,這個是我的!”秦七七強調,“我給自己求來的!”
他就這麼拿走,一點都不覺得可恥嗎?
“嗯,我可以當做,你幫我求的。”完全不顧秦七七難看的臉色,祁燁悠悠地喝了一口牛奶,末了,還很嫌棄地留下一句,“太甜,不要放糖!”
秦七七怔愣地站在原地,祁燁已經拿起工作包,走了幾步,他停頓了一下,轉身,回頭,“我去馬來西亞出差,三天。”
“哦。”秦七七皺眉,他這算是報備行蹤嗎?
但想起她的護身符……
爲了報復祁燁,秦七七立馬回房間,做了一個小人,上面寫上祁燁的名字,然後紮了兩根針!
另一邊,祁燁的車在半路爆胎……
——
天,不知不覺黑沉下來。
秦七七握着花種,暈暈欲睡。
可能趴着睡太舒服,秦七七再次暈睡過去,沒察覺到,她的手還一直握着花種,之後有一顆花種,從她的掌心裡慢慢滑落到泥土裡……
秦七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花園裡睡了一夜,她打了一個哈欠,迷糊地起身,和往常一樣工作。
意外的是三天後,其中一顆花種發芽了,秦七七欣喜萬分,高興得哭了出來,很想做點什麼來表達心裡的激動,但方圓百里只有她一個人。
據說,暴君今天要回來,秦七七想在第一時間把好消息告訴給他。
但是等到凌晨,也沒見到暴君的半個蹤影。
秦七七便繼續等,等暴君結束工作回龍門。
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個星期。
秦七七半蹲在地上,擦了擦鼻尖,這個動作有些幼稚,也有些可愛。
做完小動作,秦七七小心翼翼地給花朵澆水。
三天發芽,七天開花,秦七七也吃驚不已,不過,這朵花證明,她的付出沒有白費,她有改過自新的可能!
當秦七七起身,抓起水壺轉身的時候,沒想到,連續消失七天的男人,就站在她眼前。
祁燁怔愣地望着那朵花,眼神帶着複雜,然後慢慢地,一步一步往秦七七走來。
一個意外的擁抱靠過來,秦七七尖叫着,已經被他死死地按在懷裡。
因爲相互擁抱着,所以秦七七沒看到祁燁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喜悅。
這是暴君,最大程度的感謝方式……一個擁抱。
“你在幹嘛?”啪嗒一聲,水壺掉落在地上,秦七七這會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疼啊!
“沒感覺到老子在抱你。”幾天不見,這個女人難道是傻了?
說完,祁燁一把將秦七七扛了起來,朝着房間的方向走去,“七七,老子挺想你的,你想不想我?”
人渣居然這麼肉麻,靠之,她能說不想嗎?
“啊……不要!”才眨眼之間,秦七七充分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小別勝新婚。
“七七,你想不想我?”挺起腰桿,男人揮汗如水,結實的身材,讓人無比迷戀,眸子裡帶着一份認真。
這幾天,他挺想她的,這個女人沒道理不想他。
秦七七這會已經沒有力氣說話,男人再次壓了下來……
這一場激戰,從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
過後,祁燁下牀開始換衣服,秦七七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牀上,看見他站在立體鏡面前西裝筆挺之後,她想到一個詞:衣冠禽獸。
滴滴滴,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短信,秦七七吃力地拿起手機來看,是周城池發來的,她有一些失神……
吱……吱!
猛地,樓下響起一陣刺耳的急剎聲!
男人的大手肆意地橫過來,攬着秦七七,抱着她走到窗臺跟前。
外人有人!
“你要做什麼?”慌促地尖叫着,秦七七掩住自己,這個人渣有現場表演的癖好?
“有我罩着,下面的坐騎,你隨意選。”祁燁瞟了秦七七一眼,酷酷地說,“只要你乖乖的,別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