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來，請你不要過來，我想活着，我想好好活着，我想回到他身邊，讓他愛我……”哭泣着，盛歌的聲音已經模糊不清。
“你在害怕什麼？”蹙眉，秦七七聽不懂盛歌的言語。
“求求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瘋狂地搖頭，盛歌已經退到窗前，如果秦七七再靠近一步，盛歌寧可從樓上跳下去。
察覺到這點，秦七七不敢亂動，管家跟了過來，祁燁也衝了過來。
“盛歌，不要……”祁燁盯着盛歌的神色，知道盛歌又在做惡夢，他展開了雙臂，“盛歌，回來，我是祁燁。”
盛歌哭着，“你叫他們都走，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我只想跟你說話。”
見狀，祁燁吩咐其餘人都離開。
秦七七也跟着管家離開。
“哎，不知道盛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眼下瘋了一樣，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麼啊，真是可憐。”管家嘆氣。
“就是說啊。”司機先生搖頭嘆氣，“剛纔，盛小姐簡直跟見了鬼一樣，好像除了少爺，別人都不認識。”
“聽說，盛小姐之前被壞人綁架過，你們說，她是不是已經被……”
“打住，少爺不準議論這件事。”
耳邊都是議論聲，秦七七一言不發地回到房間。她從來沒想到，盛歌發起瘋來，是這副樣子，不要說祁燁，就連她都覺得可憐。
——
“我是祁燁，祁燁。”祁燁抱着盛歌，安撫着盛歌的情緒，“是不是把我記起來了？”
盛歌依偎在祁燁的懷裡，哭不成聲，“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祁燁根本就聽不懂盛歌的話，其實盛歌心中，無比憎恨祁東明，恨不得讓他去死，但她和祁東明的過去，唯獨不敢讓祁燁知道。
“好了，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了，明白嗎？”祁燁安撫性地拍了拍盛歌的後背。
漸漸的，盛歌緩和了過來，不在發瘋，安安靜靜的，不說話。
“休息吧，我今晚就在牀邊上看着你，不會再有人傷害你。”說着，祁燁將盛歌抱了起來，放在牀上。
盛歌的眼角滿是淚水，她只覺得自己無比的骯髒，她只要想起自己和祁東明做過的那些事情，恨不得去死。
“沒關係了，祁燁，你先出去吧，我可以自己休息的。”搖頭，盛歌讓祁燁先出去，雖然她很希望祁燁留下來，但生怕祁燁看到她脖子以下那些祁東明留下來的吻痕。
“放心，我留下來。”祁燁安慰道。
“求你了，你先出去吧？”哽咽着，盛歌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見狀，祁燁便起身離開。
盛歌閉了閉眼，無聲的哭出來。
第二天早上，盛歌的情緒好了很多，其實她很不情願在秦七七的面前崩潰，不想讓秦七七知道，祁燁只是在可憐她。
“晚上休息的好嗎？今天，你可以不去公司上班。”祁燁望着盛歌，“想出去走走嗎？我可以陪着你。”
“不用，你去上班吧。”盛歌拒絕了祁燁的好意，笑了笑，“我昨天，是不是把家裡所有人都嚇到了？”
“沒有。”秦七七搖頭，然後默默吃飯。
“真的沒有嗎，我以爲你回房間之後再也不敢出門，是怕遇到我呢。”明明是沒有波瀾的聲音，可從盛歌的口中說出來，似是帶了一股不寒而慄的氣質。
秦七七尷尬地笑着，其實她昨天是有幾分被嚇到，但她硬是撐着，“當然沒有啦，我覺得，你可能是想到了一些不大高興的事情，纔會失控……那也不算髮瘋。”
“嗯，既然你不怕我，那麼我知道今天要怎麼打發了，祁燁，你今天去安心上班吧，讓秦七七陪我逛街。”盛歌話音剛落，秦七七的心中就敲起小鼓，其實她膽子挺小的。
秦七七咳嗽了兩下，然後看向祁燁，對祁燁使了一個眼神。
“嗯，你們玩去吧。”祁燁說，“我派司機跟着你們。”
“不用啦，我們不需要司機，七七就會開車，我們自己玩，反而能盡興。”盛歌如花般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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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燁沒有再說什麼。
當天，秦七七開車和盛歌出去逛街。
“嗯，我知道你心中，有那麼一丁點可憐我，但其實沒必要，說起來我們是情敵，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可憐，這是我最後的那點驕傲和自尊了。”盛歌單獨約秦七七出門，就是這個目的，和秦七七攤牌。
將車子停在商場門前，秦七七深呼吸，冷靜了五秒，這才說，“看來，你根本不想出門逛街，你是想跟我吵架？”
“不是，我們這叫有話好好說。”盛歌慵懶笑着。
“真的不打算下車逛街？”秦七七扭頭，提醒盛歌，“正好換季了，又不少的新衣服出來。”
“難道你真的怕我突然發瘋？”從秦七七閃躲的眼中，盛歌讀懂這點，她嗤笑着，“我讓你不要可憐我，看來，你是做不到的，那麼你就繼續可憐我吧，索性連男人都讓給我！”
“你這句話，指的是什麼，祁燁嗎？”秦七七閉了閉眼，然後下了車，“他要做什麼選擇，我都接受。”
“你就這麼看不起人嗎，你覺得，不管我做什麼，祁燁都會選擇你？”車中，盛歌眼中滿是憤怒。
“不是。”沒想到盛歌的想法這麼偏激，其實昨晚開始，秦七七的心裡就明白了一些，祁燁對盛歌即便沒有愛，也有一份責任在。
雖然秦七七不得不承認，她嫉妒這份責任，但她從來不會覺得，她能左右祁燁的選擇。
所以，盛歌的這些諷刺，在秦七七看來，是可笑的，她根本沒那個實力左右祁燁。
“盛小姐，不要給我戴高帽，是你擡舉我這個竟爭對手了。”秦七七沒有反駁，她和盛歌是競爭對手，說明秦七七對祁燁是有感情的。
意識到這點，盛歌陡然警覺起來，祁燁之所以還有理智在，是因爲他覺得，秦七七對他沒有多少感情。
如果哪一天，祁燁明白秦七七的心……
盛歌不敢繼續往下想。
“當初，你就不該活着出來。”只丟下這句無厘頭的話，盛歌開車離開，留秦七七一人在風中凌亂。
當初，你就不該活着出來……
秦七七後退了一步，總覺得她曾經和盛歌就有什麼聯繫，卻被她忘記了。
這已經不是秦七七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記憶。卻找不到任何線索。
秦七七給哥哥打了電話。
秦睿成正在工作，卻忙裡偷閒，接了這通電話。
“哥，你認識盛歌嗎？”秦七七詢問，“她，好像是我曾經的同學。”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我不是太清楚。”秦睿成搖頭，他對盛歌這個名字沒有印象，卻總覺得，有些事情已經瞞不住了，他立即警告秦七七，“哥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和從前的那些同學離得遠一些，以前你沒什麼朋友。”
“但是哥……好像有很多人，認識我，知道我，並且知道我曾經發生過什麼……“秦七七神色愣怔，問，“哥，其實我一直在懷疑，我是不是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那年的事情……哥，你可以仔細告訴我嗎？我不想在那些知道我的人面前，跟一個傻子一樣。”
“有些事情既然你已經忘記了，就不要再去想。”秦睿成嘆了口氣說，“我在忙呢，先不說了。”
“哥！”秦七七咬牙，但哥哥已經結束了通話，從哥哥的反應來看，秦七七覺得哥哥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
——
“過幾天，我就要去軍隊了，你有什麼話要說？”這天，祁擇約了悠然談話。
咖啡館，很適合情侶約會，但悠然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喜悅的神色，她低頭，望着咖啡杯，攪動了幾下，沒有去喝，覺得這麼坐着有些累，她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先失陪。”
“是不是突然覺得沒有任何話可以對我說？”祁擇不知道，爲什麼他和悠然之間，會變成這樣。
“你想讓我說什麼？祝你一路順風，還是一些挽留你的話，在你找我之前，應該已經做了決定吧？Ni覺得我是那種會求你不要離開的那種女人嘛？不會的，我不是那種女人，如果我真的求你，我會覺得十分搞笑。”兩個人相處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但這也是祁擇讓悠然失望的地方，祁擇可以因爲祁東明的三言兩語，就懷疑她的感情，那麼她覺得，這份感情已經慢慢走到了頭。
“但是一句話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抓了一把頭髮，祁擇不會承認，他一直都在等悠然挽留他，即便這麼做十分不男人，但是，他就是希望看到，他有這個能力，可以改變悠然的作風。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慢慢想吧。”搖頭，悠然轉身離開，她沒去洗手間，只是在走廊吹了一會風。
祁擇去洗手間，沒有找到悠然，以爲她走了，於是給悠然打了電話過去。
“你現在人在哪裡？我還有話沒有說完。”祁擇的聲音，十分的不耐煩。
悠然倒顯得淡定很多，“既然有話想說，就在電話裡說，我在聽，雖然我人比較忙，但是聽電話的時間還是有的。免得你去了軍隊，可能連電話就不能打。”
“你是不是覺得我肯定會離開，還是你根本不希望我留下？”也許祁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