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七七真的不知,自己到底算什麼?
在祁燁的心裡,藏着深愛多年的小初戀,那麼,她到底算什麼?
真不懂男人,既然有喜歡的人,卻隨便結婚。
就因爲她偷了個破手印麼?
就因爲她曾經偷拍過他,還不小心惹過他麼?
他真是奇葩到家,竟拿婚姻開玩笑?
“如果很喜歡的話,你爲什麼不去追呢,按照你的條件來看,追求一個女孩子應該不難,而且那個女孩子只是暫時忘記了你,如果她現在知道,你現在成了不可一世的祁總,巴不得跟着你!”這些話有幾分諂媚的意思,但秦七七的說得也是事實,只要祁燁動動手指,有的是美女送上門,至於他內心喜歡的,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吧。
鑽石王老五勾引一個小丫頭,有什麼困難的?
“如果她像你這麼簡單,估計很容易得手。”祁燁自嘲地說。
“不帶這樣的吧,就算你喜歡那個小初戀,也沒必要踩我一腳!”撇嘴,秦七七打死也不承認心裡不痛快,更不願意承認心底微微發酸,於是問,“她叫什麼名字?也許我認識呢!”
薄脣扯了扯,祁燁閉了閉眼,似是難以啓齒,不過就是一個名字,吐出來卻也如此艱難,稍作思考之後,依舊只是搖頭,壓低了聲音說,“我今天話有些多,再見。”
沒有給出任何答案,祁燁直接合上手機。
然而下一秒,祁燁再次劃開手機屏幕,定定地望着屏保看。
女孩的臉,在腦海裡越來越清晰,永遠也無法忘記。
如果,你就是紫玫瑰,但你爲什麼要來招惹我,爲什麼?
“大師,還記得我麼?之前我來過一次,還陪你一起喝過茶,我想你的記性應該不差,還認識我吧?”摘下寬大的黑色墨鏡,雲仲夏一身皮衣,雍容而華貴。
“女施主,你身上這一件大衣,可是動物的皮毛?”大師蹙眉問。
“怎麼了?沒有殺生就沒有買賣!”把皮衣緊了緊,雲仲夏神色有些僵硬,“而且,我是付了錢的。”
“請不要緊張,我也沒想說什麼,就是覺得你穿着一身怪好看。”大師雙手合十,示意她先坐下。
“切,沒想到你一個老和尚,品位倒不差,這件是高級定製,是我從巴黎時裝週上帶回來的。”說完之後,雲仲夏狠狠一拍自己地後腦勺,鐵定是瘋了,沒事兒竟跟一個老和尚討論時尚!
“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問問,祁少是不是三年前來過幾次?”揚起精緻的下巴,雲仲夏質疑地問。
“具體我不記得,隱約是三年前,七戒曾經想皈依佛門。”大師嘆氣,“但我看他長得……不像看破紅塵之人,因此也就沒答應,准許他帶髮修行,之後,他在這裡沒待幾天,就離開了。”
雲仲夏沉下眼眸,“我猜,他從這裡離開,便去了軍隊。”
大師輕鬆一笑,“估計是。”
“那麼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咬脣,雲仲夏死死瞪着大師,“你知道,他的女人是誰麼?”
“施主,這兒乃是佛門境地。”大師牙關咬得死緊。
“我看你明知道一切,就是不肯告訴我吧?不過,我提醒你,千萬不要小看我的戰鬥力,如果你不說,那麼我會常常來,煩死你!讓你沒辦法念經!”說着,雲仲夏起身站直,一腳踢開大師跟前的木魚。
大師只是搖頭,“施主,我看你應該是男兒身。”
“什麼?”眸子裡劃過一絲錯愕,雲仲夏立即扭頭,看向大師,“你在開什麼玩笑?你的意思是,我是個男人?”
大師再搖頭,沒有言語。
半個月時間匆匆過去。
這半個月,秦七七定時和祁燁聯繫,聊的無非是一些家常,偶爾有幾次,秦七七忘記給他打電話。
傲嬌的祁少便主動打過來,把她從頭到腳吼個遍,叫她再也不敢忘記。
最後,秦七七定了個鬧鐘,只要口哨聲一響,便主動跟他聯繫,生怕惹得這位大爺不悅。
下班以及飯前飯後,都是祁少需要言語安慰的時候。
他說,“西餐難吃,以後再也不要吃。”
或者說,“小東西,老子現在想你……給我暖牀。”
每次說不到幾句,就會被他添上顏色,甚至有次,祁少要求秦七七在電話裡啵他一個。
秦七七隻好硬着頭皮哄他。
最丟臉的一次,是秦七七和顧心瑤吃飯那次,秦七七又接受到祁少無理的要求,便紅着臉,在顧心瑤詫異的注視之下,匆匆忙忙拿着手機小跑至洗手間,宛如戀人般親密呢喃。
這半個月,雲仲夏也沒閒着,只要得空就開車去香山寺。
可不論雲仲夏拿出什麼樣的誘餌,大師始終守口如瓶。
挖掘不出關於祁燁任何有用的消息,雲仲夏心煩意亂。
纖細的手臂支在車框上,雲仲夏臨時去找蘇晴。
病房內,蘇晴了無生機。
雲仲夏不冷不淡地問,“最近,恢復的怎麼樣?”
“就這個樣子。”蘇晴低着頭,“以後,你不要再來見我!”
“拽個什麼勁兒?可知道你自己的處境?你現在已是無用的棋子,所以放心,這絕對是我最後一次過來見你,我會給你一些錢,以後你就拿着這些錢,離開這座城市,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說完,雲仲夏輕蔑地離開。
饒是不甘心,蘇晴卻也只能按照雲仲夏的意思去做。
果然,在利益面前,愛情,自尊,再可笑不過。
夜幕降臨。
九點,盛世夜宴。
挽着面具,秦七七站在角落裡。
洛遠修提醒她,“據說,祁少今晚會在這裡出現。”
“所以呢?洛師傅,你找我幹嘛來的?”眨了眨眼珠,秦七七不解地問,手中的高腳杯,隨她晃動的動作微微搖曳,泛着血液般耀眼紅光的葡萄酒,在燈光之下顯得誘人。
“沒什麼目的,就是混個臉熟。”面不改色,洛元修不冷不淡地掃視周圍,忽而一把握住秦七七,刻意壓低聲音解釋,“祁少半個月沒見過紫玫瑰,興許已經忘記有你這麼一茬,所以找你過來,就是爲了引起他的注意,因爲不光是女人,有時候男人也相信緣分,明白?”
“幸好你是男人,如果你是女人,那什麼樣的男人,都得拜倒你在的石榴裙下。”秦七七哈一聲笑。
“嚴肅點兒。”側頭,洛元修小心翼翼地叮囑,“我跟蹤過祁少一陣子,發現他這個人很是警惕,先前不少跟蹤他的眼線,都被他暗中處理掉,但他唯獨留着你,可能是大男子主義在作祟,下意識覺得女人起不了什麼風浪,身爲女人,在體力上有劣勢,但同時這也是你的優勢……如果你希望卸掉跟蹤器,就必須幫我查到他身體裡的秘密!”
“那些眼線,都被怎麼處理的?”狠狠吞了一口唾沫,秦七七揪住耳朵,起初沒聽說這麼一茬,此刻眼皮子重重躍起,扭扭脖子,總覺得自個腦袋安的不是很嚴實。
“失蹤!”洛修遠說着,眼神猛地一悅,帶着些許渾濁的視線牢牢鎖定不遠處的祁燁,緊跟着把秦七七往前一推,“現在該你出場,就按照我教你的去做,肯定能吸引他。”
“洛師傅,我可是兩家婦女呢,這種隨便勾搭男人的事情,我可做不來!”跺腳,秦七七盯着許久不見的祁燁看了看,一時間手軟腳軟腿也是軟的,每一塊地方能使用。
“放心,就算你勾搭,他也是你法定的丈夫,這不算出軌。”不給秦七七退縮的機會,洛元修用最後這句話把秦七七堵死,“如果你不想離開祁少,如果你想一直被跟蹤器坑死的話,你就直說!”
“好,我去!”秦七七視死如歸@
不就是勾搭男人麼?
不就是露露大腿什麼的麼?
扯了一下裙襬,秦七七大大方方往人羣裡走去,纖細白皙的手背支起高腳杯,她故作不小心,往祁燁的身前撞上去,這一撞極爲做作,根本是故意的,而且角度都沒算準,她無語凝噎,有些囧。
深深吸了一口氣,秦七七還想着要不要再撞一次,卻不想,身前的男人並住她的酒杯。
“玫瑰小姐,沒想到在這也能遇到你,正巧。”幾日不見,祁燁穿的顯然是新款,深邃的眸子在燈光的映襯之下似是帶着焦灼的火苗,有絲熱烈的氣息,叫秦七七心頭一震,嚴格算起來,他們有十七天沒見面。
“對啦,真是巧了,聽說祁二公子到歐洲出差,回國之後,整個人變得越來越俊俏,我起初都沒認出來呢。”
優雅地笑着,秦七七捂住脣角,原本想笑得高雅一些,結果對上他似是洞察一些的目光,就變成皮笑肉不笑,臉色僵着,也不繼續裝熟。
祁燁伸手捏住秦七七的下顎,微微摩挲了一下那的光潔皮膚,再指着不遠處的舞池說,“之前不是說過麼?人生就像一場舞曲,誰都不知道,下一場的舞伴會是誰,所以我此刻邀請你,和我共舞。”
“榮幸。”放下酒杯,秦七七人還沒回過頭。
祁燁已經摟着她的腰旋轉,薄脣貼着她的耳邊低語,“玫瑰小姐,今天穿的這麼有心思,你是來勾引我的嗎?”
秦七七臉色一白,真是坑,身上這套禮服,是洛元修拿來的,當時洛師傅強調,走紅地毯的大牌,是不用穿內的,此刻她才注意到,這麼穿算很開放的,完全被祁燁看了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