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歪着腦袋,用審視的眼光看着培風,沒有說話。
“培風,這位美女是?”陸凱見到一旁的蒽婭,立馬問起。
“我叫濮陽蒽婭,你好。”蒽婭甜美的笑着說。
“濮陽蒽婭?啊,難怪我覺得有些面熟。不就是兩年前,那個被八卦雜誌炒的很熱的,爲愛離家出走的蘇瑪國際的千金?哇,你比照片上漂亮多了。”陸凱這個人和翰一樣,有什麼就說什麼,爲人很直爽。
“……”
蒽婭聽了,立馬低下頭,漲紅了臉。
“呃……不好意思。換衣服換衣服,呵呵。”陸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開溜了。
翰看了看蒽婭,也轉身往更衣室走去。
培風陪蒽婭在那兒靜坐了會兒,見她還是不太高興,便說:“你要是不想打球,不如我們去別地方轉轉。”
“她不打,不如我跟你打一場,陸凱說你的球技不錯。”翰把網球拍架在肩膀上,拽拽地看着他,一臉挑釁。
“好啊好啊,培風你和翰殺一場,挫挫他的銳氣,哈哈。”陸凱在一旁起鬨,根本不知道這兩個人都是一顆炸彈。
一個內斂沉靜,一個傲慢張狂,就連打球的手法也完全不同。一個喜歡以守爲攻憑耐力取勝,一個卻喜歡一擊即破瞬間扳倒對手。
兩雙都冷厲又無比鋒芒的眼睛,兩個都因對手越強而感到越興奮的人。相信在這個球場上,只有輸和贏,絕對不會有平手!
兩人對殺了好幾個回合一直僵持不下,這時間一長,翰就開始顯得暴躁了。也正因爲這樣,讓培風有了機會。
“好球!”陸凱在一旁大叫了起來。
只見,培風一個漂亮的甩手,翠綠色的網球就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優美的拋物線,以飛快的速度打在了翰那一邊。翰始料不及,沒有接到球,被培風險勝了這一局。
“啪啪啪”陸凱和蒽婭連連拍手的走了過來,笑着稱讚培風。
“精彩精彩,培風你小子的球技又進步了啊,厲害厲害。”
“呵呵,你們就別誇我了,你看我贏的那麼辛苦就知道我的水平不怎麼樣啊。”培風淺笑着謙遜的說。
當他見翰朝這兒走過來,便禮節的向他點了點頭,還伸出手去想要和他相握。
“不好意思,我手上都是汗。”翰拿着網球拍,臭着一張臉,輕撞了一下培風的肩膀就往後面的更衣室走去了。
在他從培風身邊走過去的剎那,他的眼眸裡散發出了一種很不友善的訊息。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是天生八字不合,翰就是莫名的討厭他,而培風也不喜歡他。
“他可是第一次輸球,來來來,喝點水。呵呵。”陸凱立馬摟住了培風的肩膀,緩和了這個尷尬的氣氛。
而蒽婭在一旁看了很是生氣,暗暗自語着:哼,輸球了就給人看臉色,什麼意思嘛!人家培風球打的好也有錯啊?人家還兩次主動伸手跟你打招呼,你卻兩次都不給人面子,實在太過分了。
想着,她就藉故上洗手間,氣沖沖的跑到大廳裡等翰出來。
這翰一出來,蒽婭就等不及的上去開罵了:“杜澤翰,你爲什麼非要針對培風,人家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像他這種裝紳士的男人,我最看不慣了!”子翰歪着腦袋,兇巴巴的說。說完,還連喝了幾口水,一副很不屑跟她講話的樣子。
“杜澤翰,你不能因爲自己的偏見就亂說別人啊,人家哪裡裝紳士,人家本來就比你有風度!”蒽婭很生氣的跟他吵了起來。
“濮陽蒽婭小姐,我真的搞不懂你,爲什麼喜歡的不是那些花花公子就是這種陰險虛僞的男人!我拜託你,有點鑑別能力好不好!不要老是像傻瓜一樣的被人騙了纔看清楚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懶得跟你說!哼!”說完,翰就板着個臉,快步離開了。
和煦的微風,溫暖的陽光,如此好的天氣卻被某些人給破壞了。翰走了,他不想再呆這裡看一個他不想看的風景,更不想令蒽婭難做。所以,他找了一個藉口,離開了。
掀開敞篷讓自己更順暢的呼吸,單手架在車框上,手指裡叼着一根菸,演繹着年少輕狂的不羈。
這幾天翰都沒去御庭,他閒來無事就開車去了那裡。一個小時後,便來到了繁華的淮海路街頭,他把車駛入了御庭的地下車庫,坐上了電梯。
24樓副董事長辦公室
棕褐色的辦公桌上擺放了很多文件,是各部門的負責人拿來給翰親筆籤閱的。週末,行政區的人大多都在休息,只有秘書陳曉芸一個還在加班。
“哼!”翰看了財務部送來的報表,這臉色馬上就變了天,還把文件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拍。
接着,起身打開門就對着秘書曉芸大吼一聲,說:“去把客房部的張經理給我叫過來!”
曉芸頓時嚇了一跳,隨後,戰戰兢兢的說:“副董事長,今天有新員工培訓,張經理他正在……”
“我剛纔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嘛?我叫你把他給我叫過來!!”翰緊接着就是又一聲咆哮。
“是。”曉芸的身子不由得一顫,她趕緊拿起電話就撥通了客房部的電話。
“咔嚓”,曉芸皺着眉頭,沉着臉掛上了聽筒。接着,結結巴巴的說:“副……副董事長,張經理他……他不在培訓室。”
“混賬!上班的時候不在工作區域?給我下去找。”
“你難道聽不懂我的話嗎?”子翰兩眼一橫,極爲冷酷的看着傻愣在哪兒的曉芸,一個字一個字的重重地說着。
“是……是……”曉芸的臉一下子刷白,立馬轉身飛奔着出去找人了。
而翰看着手裡的文件,氣的簡直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不一會兒,秘書曉芸就又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彙報說:“副董事長,他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問了俞領班,她說……她也在找他。”
“找個人都會找不到,難道他會飛啊?我真的不知道養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用的!哼!”子翰猛的從搖椅上蹦起來,手掌撐着辦公桌,皺緊了眉頭,非常惱火。
“對……對不……”
“不要跟我說這三個字!我現在親自去找;要是被我找到了,你就可以下班了以後也不用來了!”翰把手裡的文件夾很用力的甩在桌子上,臉色鐵青的摔門而去。
藏藍色的花毯,純白色的牀單;激情纏綿的男女,充滿魅惑的呢喃;在整個奢華的房間裡,瀰漫……
卞經理和一個女人正在忘我的沉醉着,渾然不知翰他正在辦公室裡大發雷霆呢!
翰踩着急促的步伐,迅速的穿越各個樓層;他壓低眉頭,鋒利的掃視着每一個角落。也許,是先前打網球的不愉快一直延續到現在,讓他未熄滅的怒火越燒越烈。
他不停歇的連續搜尋了好幾個樓層,卻依舊沒有看到卞經理的身影,心裡的火氣也變得越來越大。可是,當他來到了9樓的豪華套房區域的時候,立即放輕了腳步;因爲這裡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貴賓,他不能打擾他們的休息。
他緩慢的向走廊盡頭的員工室走去,希望卞經理會在那裡;可是,很遺憾,他也不在這裡。
“卞-文-凱!”子翰終於忍不住深沉的憤怒的唸叨起他的名字,眼神變得很可怕。
此時,忽然“咔嚓”一聲,是轉動門把的聲音,在走廊的中段,有一扇門緩緩地打開了。
翰立即禮節性的迴避,因爲這裡很多時候是某些總裁和情人約會的地方,遇見了難免會顯得尷尬;他只好裝模作樣的拉拉袖管,整理起西裝。
“小莫啊,你的功夫……真的很不錯啊!明天晚上你可一定要來我家哦。來,再親一下。”卞經理一邊淫笑的說,一邊把小莫按在牆角,餘溫未了的又親吻了起來。
“哎呀,好討厭啦你。”那個女人嗲嗲地說着。
卞經理狡黠的笑着,兩隻賊手還在上下到處亂摸。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從他的背後揪住了他的胳臂,揪的他立馬哇哇大叫了起來。
“哎呦……嘶……誰,是誰啊!”
“公司給了你這個客房部經理的頭銜,你倒是挺會爲自己行方便的哦?居然在這裡玩女人?”翰壓低聲線,極爲諷刺說。
“啊?副……副董事長……你今天怎麼會……”卞經理十分詫異的看着翰,臉色頓時煞白,他真的沒有想到他週末還會來公司。
而那個叫小莫的女人也被翰給嚇壞,嚇的兩眼呆滯的一動也不敢動。
“哼,到我辦事去!”
翰臉色鐵青的重重地仍下這句話之後,就疾步先行離開了。
副董事長辦公室
翰“砰”的一聲推開門,就摔扔給卞經理一個文件夾。
“這是財務室最新的報表,請你解釋一下,你們客房部爲什麼需要這麼多的資金?還有,是誰讓你未經我的允許,私自下調價格?”翰板着臉,鋒利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副董事長,這幾天您都不在公司,所以很多事我都來不及向您彙報。”卞經理一臉無辜的說。
他見翰的頭一歪,眼珠子一瞪,趕緊接下去說:“乾亞房產的總裁和夫人下個月將下榻我們御庭,這是他們第一次選擇在御庭酒店入住;所以我特地派人購買了幾幅真品書法和古董,擺放在他們所預定的複式頂級套房裡,爲了贏得他們的好感。”說完,卞經理試探的打量着翰的表情,見他的表情似乎沒有先前那般惡劣了,便緩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