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星光裡,倪勤在自家的院子裡徘徊。
都快12點了,還不回來?這小子真是中毒了!
倪勤惱火的把還未燃盡的菸蒂仍在了地上,用腳掌踩踏,大爲不悅。
“阿勤,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能讓他們順其自然嘛?”
蘇瑩也就是倪浩的母親,她一直在二樓的窗臺上觀望,這種情況要她怎麼安心的睡覺?於是,便又穿上睡袍下樓來了。
“順其自然?順其自然的仍由他胡來?簡直荒唐!你看看他,像話嗎?爲了一個根本不喜歡他的女人,把自己搞的那麼狼狽,還一個人跑到酒吧裡去喝酒!真是太沒出息了!這是我倪勤的兒子嗎?是嗎?哼!”
倪勤青筋暴起的對着蘇瑩一頓狂吼,十分暴躁。
爲了一個根本不喜歡他的女人?喝酒?跑到酒吧喝酒?他又怎麼會知道?難道?
“你叫小陳去跟蹤他了?”蘇瑩板着臉,問。
“什麼跟蹤,我管我自己的兒子難道不行嗎?再這樣下去,倪浩就被那個女人給毀了!我所有的心血,所有的期望就都完了!倪家就他這麼一個兒子,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倪勤氣憤的吼叫起來,神情威嚴。
嘆息,無語中,蘇瑩嘆了一口氣。
二十多年了,你的心一直都沒有變,你的心裡也什麼都裝不下,除了……你的事業。
一陣冷風襲來,然而這冷風卻似乎沒有心冷,那麼令人發寒。
轉身,蘇瑩默然轉身。
指針一圈一圈的旋轉,不知不覺繞到了凌晨兩點。
倪浩他,終於回來了。
一身酒氣,一臉沮喪,一副混沌不堪的樣子。
“嘔……嘔……”
下出租車,還沒走幾步,倪浩就靠到樹邊難受的嘔吐起來,看了不免令人心疼。
倪勤見了,真的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抽他一耳光,好好的教訓他,打醒他!可是他,還是強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和不滿。
因爲,他不能讓他知道他派人跟蹤他。
於是,深呼一口氣,踏着穩健的步伐向他走去。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這麼多!”
“是你啊……爸……呵呵,你怎麼還沒睡?”
倪浩晃晃悠悠的直起身,視線有些模糊不清。
“先進去吧,我有事要跟你說。”
接着,倪勤扶着倪浩走着S型的線路,搖晃着走進客廳。
星期一10點30分外貿學院籃球場
奇怪,今天是倪浩他們班和行政班的籃球比賽啊,都已經開始了,怎麼還沒見他人呢?
艾希左顧右盼的搜尋着,就是不見倪浩的身影,心不由得一沉。
這兩天她都沒睡好,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天,倪浩那張失落又憔悴的臉。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搞什麼嘛,又沒進!都怪那個倪浩啦!”
“怎麼怪他嘛,明明是校長不好啊!明知道我們今天要比賽,偏偏把他調到分校去做什麼演講,早點不說!”
站在一旁的啦啦隊見他們班老是輸球,氣憤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
調派到分校?做演講?
“不是演講,是任教,校長讓他提前實習。”
冷不丁的從後面冒出一句,艾希回頭一看居然是穎菲。
“穎菲,是不是真的啊?倪浩去分校做實習老師了?”一個女生連忙湊過來問。
穎菲笑着點頭,看上去心情超好。
“哇塞,那些學妹肯定興奮死了!”
“是啊,倪浩可是我們學校最帥的男生哎!”
“我說穎菲啊,你還是跟緊點兒好,小心倪浩被那些色女們給‘吃’了!”
“放心吧,你以爲有這麼多女人會像‘某些人’一樣,那麼不要臉嗎?”穎菲故意把“某些人”這三個字拉高音調,還湊到艾希的面前說。
那幾個女生,立馬一起撇看艾希,指指點點的。
“是嗎?上次說學校有什麼賣*那件事兒,就是她啊?”一個胖胖的女生極小聲地在說,眼神中充滿鄙視。
艾希聽後,立馬兇狠的瞪了她們一眼,轉身想要走。
“哼,早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簡直就是公共廁所!”
火,一肚子的火在疾速躥升。
“鄺穎菲!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太過分了!”
艾希猛一回頭,氣勢洶洶的衝站到她們面前,怒吼。
“哎呀,我有在說你嗎?我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艾希’這兩給字啊!”
“你!”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班主任何老師一邊叫着穎菲的名字一邊匆忙的往這邊跑,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快,快跟我去醫院。”
“哎……媽……”
何老師一把拉過穎菲就往校門口衝,神情十分緊張。
御庭酒店副董事長辦公室
這幾天,一直被盜竊事件所籠罩着的翰,每晚都無法安睡,顯得有些憔悴。
俯瞰底下川流不息的的車輛,心不由得更煩了。
甩手,猛地耍手,把黑色的真皮座椅弄的狂轉不止。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三下輕叩門板的聲音。
“副董事長,濮陽少爺他不知道去哪裡了,我找遍了整個酒店都沒有看見他。”張經理神色嚴肅的彙報。
“沒你的事了。”翰把手一揮,很不悅。
這個璟,平常沒事都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連個影子都看不到!哼!
今天已經第三天了,公安局似乎還沒有消息。
“叮”,翰濃眉緊皺的彈開打火機,倍感壓抑沉重。
而此時,在上海市中心的另一頭,徐家彙商業圈的一家咖啡館裡,坐着兩個人,神秘的狡黠的攀談着。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給,這是你的酬勞。”
“呵呵,替我謝謝你們當家的,真是太客氣了。”
“應該的,我走了。”
只見一位穿着黑色襯衣的男子,戴上貝雷帽,急急忙忙的走了。
我就知道這其中有詐!璟戴着墨鏡,坐在另一邊,隱秘的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那個拿着一個白色信封,一臉邪笑的男人,就是明錀商貿的劉總監。
大約10分鐘後,劉總監拿了100塊小費給服務生,得意的起身往外走,預備離開。
此時,璟立即就跟了出去。
劉總監坐進了一輛白色的車,打着左轉方向燈;璟也立馬發動引擎,尾隨其後。
超車、便道、緊緊咬住。
大約跟了他半個小時,璟見他拐進了一個比較冷清的小馬路里,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還鮮少有車開過。很好,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於是,他便猛踩油門,加速竄到他前面去,攔住了他的去路。
“靠,怎麼開車的!”劉總監一個急剎車,搖下車窗開口就罵。
璟迅猛的摔門下車,兩眼發狠的一把把他從車裡揪了出來,飛速的朝他臉上狠狠地打了過去;緊接着,又朝他的肚子上猛踹了一腳。
翰,你知不知道你那愁眉不展的樣子,我看了有多心疼?
翰,你放心,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危害御庭!
“說!是誰指使你的?快說!”翰一把揪起他的頭髮,極具震懾力的吼叫起來。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哼!不明白?我打的你明白!”
話音未落,便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我……我也是受人之託。”劉總監總算開始討饒了。
“是誰?是誰要害御庭,說啊!”
翰見劉總監不肯說,又用膝蓋猛踢了他的下顎。
“我……我真的不能說,說了我就沒命了!”
頓時,璟迅速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劉總監一見到匕首,立馬害怕的大叫起來。
璟立馬捂住他的嘴,對着他的胳臂一刀揮過去。
“啊!”
刺痛間,劉總監看到他的胳臂被話劃了一道很長的口子,鮮血直流,不停地哇哇直叫。
“你再叫的話,我就要你的命!”
“上車,上車!”
璟用刀頂着他的後背,逼迫他上車。
“不是這裡,是駕駛座,快去。”璟急促的喝令。
“我……我都受傷了,怎麼……怎麼開車?”劉總監捂着胳臂,顫抖的說。
璟兩眼一蹬,飛快的再次提起刀。
“我開,我開,我馬上開!”劉總監嚇得立馬老老實實的坐了進去。
“去警局。”璟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說。
“這……大哥,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我不會去告御庭的,我保證!我真的不想坐牢,我不要坐牢!”劉總監急的咋咋呼呼的亂叫。
“你認爲我會相信你嗎?”璟側過臉,犀利的挑看他。
劉總監見璟不依不饒的樣子,心想肯定是沒指望了,只好默默開車;良久,他一直定睛看着前方,詭異的轉動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隨後,車子駛進了一座地道,劉總監見璟似乎鬆懈了下來;便猛的加速,朝右邊的牆壁上筆直的撞了過去。
“啊!你!”璟根本來不及躲,就這麼硬生生的看着車子往牆上“砰”的撞了上去。
霎時,頭破血流,不醒人事。
而劉總監只是擦傷了點皮,他看到璟的額頭不停地在溢血,很快整個臉都血跡斑斑了;心想,他肯定活不成了;於是,便慌亂的打開車門,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