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口渴……”
“我幫你去倒。”
艾希見翰緩過了神,她趕緊披上睡衣起來幫他倒水。房裡太黑了,她就順手按了下開關,開了燈。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燈光一下子太亮讓眼睛不太舒服,還是翰做夢做的產生了幻覺。他的眼前清楚的浮現了在三亞灣的木橋上,那個給他喝酒的人的臉!
那個人是——蕭培風!
培風?把我推下海里的人是蕭培風?可能麼?這可能麼?
“翰,喝水吧。”
“哐當——”
翰太投入的想事情,一個激動的甩手就把艾希手裡的杯子給打碎了。滿杯的水撒了一地。他看着這粼粼水光,讓他更確切想起了那天的事!
是培風,是培風沒錯!是他拿着一杯酒過來跟我談心,那天在船上的時候他就說了許多許多感性的話題。
爲什麼?他爲什麼要害我?爲什麼要害杜家?他要杜氏集團?要我還回杜氏集團?憑什麼?他憑什麼!
“翰……你怎麼了?”
“我想起來一些事,這些事很重要。你先睡,我去書房查點資料。”說着,翰就急衝衝的走了出去。
三樓,他一進書房就啓動了電腦,他要查有關蕭培風的一切資料。沒有,網上所能查閱的信息都跟他們杜家無關!翰現在很激動,他沒法穩定自己的情緒,他一個電話撥給了璟,他需要有人跟他談談,幫他想一想。
“培風?他今天睡我家,怎麼了?”
“那算了,你別出來了。”
“呃?”
“我想起來在三亞到時候推我下海的人了!”
“誰?”
“蕭培風!”
愕然!璟聽了當場就傻在那兒了!他拿着手機愣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是培風把翰推下海的?爲什麼?沒道理啊!
“我知道了,我會防着他的。蒽婭那邊還是算了,她不會相信的!”璟眉頭緊鎖的掛了電話,隨後就坐在牀上發呆。
“祁哥,你放心吧,那個叫白芸的女人已經答應跟我們合作了。我想很快,就能有好戲看了。對了,你叫我買的是Godiva的那個限量版巧克力禮盒是吧?好,我很快回來。”。
Godiva巧克力?
“那當然了,這可是我最愛的Godiva巧克力耶,而且啊還是培風特意送給我的限量版禮盒裝哦!”
該死!我怎麼早沒想到?那麼巧蒽婭就是那一天收到這盒巧克力的!
Chapter(33)
過了輾轉難眠的一夜,當你拉開窗簾,已是蔚藍的天。
翰因爲想起培風的事而忽略了那條項鍊。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培風的底細,他想知道他在成爲張嘉德的乾兒子之前究竟是什麼身份!
而這件事,璟也是迫在眉睫的在暗中調查。他的妹妹正和一個可怕的殺人兇手在一起!還要嫁給他?這實在太令人惶恐和擔憂了!
兩個人,都處在了極度緊張之中!
大約十點左右,濮陽家,蒽婭的房間。培風和蒽婭經過一夜的纏綿到現在還沒醒,他側着身子還睡的很熟。他睡覺的姿勢是蜷縮着的,就像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這和他醒來時的張狂和沉着有着很大的差異。一下牀,他就變成了一個強悍又冷厲的王者!
蒽婭細細的觀察着他,輕柔地撫摸他的點點鬍渣,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流露的是癡戀、是幸福,是淪陷……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炫鈴響起,是培風的手機。蒽婭很自然的拿起來接了,她還沒有開口說“喂”。電話裡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個女人在電話裡很熟絡的叫了一聲“培風”。
是出於女人本能的敏感和吃醋,她馬上就很不高興很曖昧的的回了句:“他在睡覺,請問哪位找他?”
打給培風的那個女人是沈勤,她找他是爲了艾希項鍊的事。可她沒有想到會不是培風接的電話,一下子有點發愣。
濮陽小姐?他昨晚和她在一起?
很奇怪,不管你喜不喜歡一個人,在你和他發生關係之後那份情愫就跟着轉換了,你或多或少都會有那麼點吃味和嫉恨。
“喂,請問你是誰?找培風有什麼事?”
沈勤越是不說話就越是讓蒽婭覺得可疑,她拉長着臉再一次等她回答。這也許是一種本能!一種察覺異樣和保護自己的本能!
“誰允許你接我的電話!”培風被她們說話的聲音吵醒了,他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蒽婭手裡拿着他的電話就很兇狠的對她吼了一句,還一把把手機搶了過來。
“我爲什麼不能接你的電話?”
“不能就是不能!沒有爲什麼!你最好給我記住!哼!”
“她是誰!電話裡那個女人是誰!”
蒽婭很是抓狂的揪着培風大聲問。可是即使培風不說,她也潛意識的認定了他和這個女人有問題!不然,他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沈勤的電話一直沒有掛斷,她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聽到了培風的聲音,聽到了他對蒽婭兇巴巴的吼叫。
他們不是要訂婚了麼?怎麼這個關係好像很糟糕呢?如果他不喜歡她又爲什麼要跟她訂婚呢?沈勤對於這一點一直不太明白,不過她的心裡卻有點開心。
培風沒有回答蒽婭,他根本就是無視她的存在,甚至於開始了厭惡跟她在一起。因爲,因爲他的心裡被另一個人侵入了。他“砰”的關上門,下樓了。即使這是在濮陽家,他都毫不避諱。
“培風……”
“伯母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先走了。”
夢淑根本來不及問更攔不住他,就這樣看着他板着個臉急急忙忙的離開了他們家。她開始發現,這段感情似乎真的有點問題,這心裡馬上爲她的女兒擔心起來。她趕緊上了二樓,敲門走進了蒽婭的房間。
“你走……走了不要回來……”
“蒽婭,是媽。”
蒽婭還傻傻地以爲培風會上來找她,當她一看推門進來的人是夢淑的時候,她更傷心的倒頭大哭起來了。
“怎麼了?你們兩個昨天不是好好的麼?怎麼一早就吵架了?”
“嗚嗚嗚……”
“別哭啊,告訴媽你和培風到底發生了事,媽纔好幫你啊。”
“他在外面有女人!有女人!”
夢淑聽了嘆了口氣,她也想到這個問題了。男人和女人吵架,這爲來爲去還不都是爲了第三者麼!我可憐的孩子,前一段感情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真是叫人痛心吶。哼,這種拈花惹草的男人不要也就算了!以我們濮陽家的條件,還怕找不到好的男人麼!更何況他現在都被張嘉德快踢出蝶夢了!根本配不上我們!
“蒽婭,我們取消訂婚!”
“取消訂婚?”
蒽婭一聽頓時愣了愣,一副掙扎和不願的樣子。她真的很喜歡他的!她不想,她不想取消訂婚啊!
“你很愛他是不是?”夢淑看出了蒽婭的心事,輕聲地問了句。
沉默,她用沉默回答了夢淑的問題。
“孩子,你想清楚,你這樣跟他在一起你會很受傷很痛苦的!他今天在我們家都可以說走就走,要是你日後嫁了過去,他更不知道怎麼對你了!不行!媽不同意!”
“媽……可是我……”
“你已經離不開他了?”
“我……”
“不行!離不開也要離開!我這就去發佈取消訂婚的消息!”
“媽!不要!我請你不要!”
“蒽婭……”
蒽婭哭泣着拉住夢淑的手,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是的。她其實早就感覺到了,他不怎麼愛她。但是,只要他願意跟自己結婚,她就可以哄騙自己說:他是愛她的,是愛她的!她真的很想要這段婚姻,想要做他的妻子!
“你愛的那麼累,那麼痛苦你覺得值得麼?”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你叫我不愛他,放開他,那我一定會更痛苦!”
這樣的話,夢淑聽了還能說什麼呢?只是這樣的婚姻,這樣的愛情只有在忍耐和煎熬中渡過了……
培風開着車,在高架上疾馳。他等不及,等不及的要去找沈勤。因爲她有一個消息,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他。這關乎到,他今後的打算和佈局。
“上車。”他下了下閘道,就看到了站在人行道上等他的沈勤,他一個急剎車搖下電子門窗就讓她趕緊上車。
“她沒攔住你麼?”沈勤一上車就很竊喜的說了一句,是一種女人對打敗另一個女人的得意。
“你以爲有人可以攔住我麼?還是,你想有機會攔住我?”培風側過頭,用很狂傲的眼神看着她。
沈勤馬上別過頭,氣呼呼的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呵呵。不過,我會給你機會的……”培風說着就一把勾住沈勤的脖子,將她拉過來對準了自己的臉。那近到馬上就碰上脣齒的距離,讓人的心跳不由得極具加速。
他,有種讓人招架不住的氣勢!
“你去了艾希家,到底打聽出什麼?”培風放開了她,擺正了自己的位子,一邊開車一邊問。
“她媽媽一聽我問項鍊的事就變得很緊張。問她哪裡買的她說不記得。”
“就這樣?”
“後來我還去了她舅舅的飯店。”
培風翻眨了下眼皮,靜靜地繼續聽她說。
“艾希的爸爸那麼喜歡艾希,不可能不記得在哪裡買的這條項鍊,而且還是滿月的時候。所以,我就想到去她舅舅那兒問。剛巧她舅舅不在,就她舅媽一個人。結果,她那個愛嚼舌根的舅媽居然告訴我了一個驚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