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宏遠和甄蜜側身,看着突然出現在會議室門口的白書薇等人,並沒有太大的詫異,以白書薇的脾氣心性,應該說以他們一家人的脾性,包括她自己的舅舅,今天的董事會,都不會善罷甘休。
白書薇進了會議室後,她身後的白秋華和吳倩茜也跟着走了進來,氣勢洶洶的,眼神銳利的就像磨礪了的刀片似的,晶光犀利,落在甄蜜和甄宏遠身上的時候,就好像她們欠了她似的,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甄蜜只掃了他們一眼,隨即擔憂的看向身旁坐着的甄宏遠,繃着臉站了起來,知道最多內情的王金生會意,站了起來,衝着門口的方向大聲喊道:“保安呢?”
三四個保安衝了進來,見會議室的氣氛尷尬凝重,立馬就知道不好了,他心裡也是叫苦不喋,他當然知道公司現在正在召開很重要的會議,閒雜人等不能入內,他也攔了,但是這三個,一個是老總的小舅子,一個是侄女,尤其是白書薇,這些年,她就在瑞宏上班的,大家都熟的,她說自己有事硬要闖,他們怎麼攔得住?
“愣着幹什麼,還不把人請出去!”
王金生口氣不悅的道了聲,雖然甄宏遠和甄蜜沒有交代,但是和白書薇共事這麼多年,他多少也知道那個女人的性子,會議前,他特別叮囑了那些保安,要是白書薇來的話,不能放她進去,不過他們一家這樣的陣仗,保安攔不住,也怪不得他們。
那幾個保安還沒上前請人呢,吳倩茜忽然朝着王金生的方向衝了過去,邊走邊挽袖子,像個罵街的潑婦似的,兇兇的罵道:“你是個什麼狗東西!”
話都還沒說完呢,吳倩茜就已經衝到了王金生跟前,她手握成拳頭,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拳,王金生是個讀書人,而且讀的還是法律,絕對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他怎麼也沒想到,應該說他從來沒遇到過,像這種一衝進來,當着衆人的面,就動手打人的女人,比起他在鄉下見過的最不講理的潑婦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金生雖然討厭白書薇,不過客觀而言,白書薇人前的舉止還是很大方得體的,給人的感覺是有禮貌教養的,他做夢也料不到她媽媽會是這種人。
王金生始料未及,捱了這一拳,向後退了幾步,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被打在了地上,吳倩茜故意跳腳,連着用力踩了好幾下,直接把眼鏡踩的粉碎。
對於吳倩茜當着衆位股東的這種行徑,白書薇也覺得丟人不已,但是看到王金生那詫異的慫樣,她頓覺得心頭暢快不已。
甄宏遠跟前這條忠心耿耿的哈巴狗,她看他不順眼已經很久了,只是甄宏遠對他信任的很,她根本就動不了他。
吳倩茜這一拳,將王金生打的臉都青了,但吳倩茜還是覺得不解氣,想要再上前狠狠的暴打他一頓,甄蜜最先反應過來,看着門口同樣傻愣住的保安,沉着臉,冷聲道:“愣着什麼?”
那些保安瞬間反應了過來,朝着吳倩茜的方向跑步衝了過去制止,吳倩茜見甄蜜開口,一下就調轉了矛頭,氣勢洶洶的,手指着她罵道:“沒良心沒家教不懂禮貌的東西,你媽媽死得早,沒人教你,我今天就好好的教育你!”
對於那天在甄家,甄蜜對他們的態度,吳倩茜回去好幾天了,到現在滿肚子的火氣都還沒消,再看到甄蜜今天神采奕奕,自信滿滿的樣子,感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比她的女兒還要耀眼奪目,更覺得怒火中燒。
被唐家大少看上,但是她身爲舅媽,卻半點光都沾不上,既然對他們一家,甄蜜半點舊情也不念,趕盡殺絕,反正都撕破臉皮了,吳倩茜不狠狠教訓甄蜜一頓,咽不下去那口惡氣。
甄宏遠就坐在甄蜜身前,見吳倩茜朝着甄蜜衝過去,下意識的起身想要護住自己的女兒,甄蜜先一步攔在甄宏遠身前,王金生對吳倩茜這個人的潑辣無理程度也有了瞭解,他擔心甄宏遠甄蜜受到傷害,拽住了吳倩茜,他不對女人動手,只是制止,捱了吳倩茜好幾下,保安才衝上來將他們兩個分開,會議室現在的秩序和氣氛,一片混亂,糟糕的很。
甄宏遠氣的面色鐵青,甄蜜怕他出事,站在他身側,輕撫着她的背柔聲安慰,吳倩茜被兩個保安拖着,雙腿不甘心的踢着,大聲罵道:“甄蜜,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你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甄宏遠,你也是一樣,就是你這個大的禽獸沒管教好小的,她今天才會這樣不懂禮數!”
甄宏遠面色鐵青,握住甄蜜的手,輕拍了拍,回身看着她,微笑着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瑞宏是我公公留下來的產業,我老公是他唯一的兒子,這些東西,都應該由他繼承,你鳩佔鵲巢這麼多年,你還有理了,不要臉的老東西,姐姐當年是眼瞎了纔會看上你,嫁給你,忘恩負義,臭不要臉,像你這種人,就該去死,你怎麼不早點死啊!”
吳倩茜惡聲詛咒,話越說越難聽刺耳,也越來越惡毒,在場的一些年紀較長的老股東,是知道這個中內情的,聽到吳倩茜顛倒是非黑白的咒人,不由蹙起了眉頭,一旁站着的白秋華也有些聽不下去了,上前讓吳倩茜不要說了,吳倩茜半點面子都不給,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將他罵個狗血噴頭,一直到罵的口乾舌燥,罵不下去了,她才氣哼哼的閉上了嘴巴,一雙眼睛憤憤的瞪着甄蜜。
甄蜜見她罵不動了,站直了身子,她緊繃着的小臉,眉頭微蹙着,有一絲厭煩的情緒,“打的舒服嗎?罵的爽了?”
她冷冷的道了聲,回身看了眼鼻青臉腫的王金生,“王叔叔,你先去警局報案,控告吳倩茜故意傷人,讓他們陪着一起去醫院驗傷,把驗傷報告交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