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國的皇宮,建築華麗,雄偉威武,高大的樓閣排列有序,瓦檐層層疊疊,檐角吊着銅製的鈴鐺,高大的四角柱子矗立着,雕龍繪鳳,塗着紅色的漆,紅白相映,在陽光下好似一幅精美的畫作。
琉璃宮,凌波亭。
四周是碧湖,湖上浮着嫩綠色的荷葉,粉紅的花朵從中間冒出來,盛開着的,像騁婷的少女,嫋娜而立,含苞欲放的,像嬌羞的處子,形式不一,一陣輕風吹過,碧荷連清波,旋旎成詩。
凌波亭,架設在湖心,兩端是白玉石階,中間是玉色亭子,四周雕着起舞的飛龍,龍嘴含金球,散發着耀眼的光芒,輕紗飛揚,不時有優揚的琴音飄過。
亭外有宮人在撫琴,曼妙婉約。
亭中,有朗朗清明的聲音響起:“皇上真是越來越英明瞭。”
說話的男子一襲玄衣,袖口繡着幾枝淡雅的寒梅,烏黑的長髮用白玉簪綰着,整個人透着溫文嫺雅,眉目秀雋。
雖然是淡雅的笑着,那內斂的氣息,卻讓人窺探出不凡的實力,這男人有其銳利的峰芒,他正是弦月國皇上的師兄柳千暮,而對面斜臥在雕刻精細的檀木軟榻上的男子,正是七國中最負盛名的皇帝慕容流尊。
五官分明,俊美絕倫,一頭海藻似的烏絲隨意的用一根淺黃的錦帶束着,分散在面前,兩道細長的眉狹飛入鬢,星目流轉,像夜空的上弦月一樣皎潔,卻帶着冰冷無情......
身着一件紫色的錦衫,襯得肌膚勝雪,晶瑩剔透。
他就那樣慵懶的歪靠在軟榻上,好像一隻打盹的美洲豹,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讓人不敢小覷。
可是那內斂的氣息,隱約泄露,這霸氣僅僅是他三分之一的魄力,還有那更深一層的實力,並不容他人窺探。
兩名秀麗的宮女正在他身後輕輕的搖着羽扇,大氣也不敢發出一聲,另有兩名宮女小心翼翼的跪在兩邊,輕柔的捶着腿,眼光瞄着自已的手,全神貫注着手中的力道。
雖然皇上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連女人都自嘆不如,可卻一點兒脂粉氣都沒有,相反的卻是一抹陽光之美,還帶着凌厲的霸氣。
亭外,一溜兒的宮女太監候着,除了那悠揚的琴音,再也沒有一絲兒的聲響。
慕容流尊的脣角勾出一抹淺淺的笑,眼梢卻是逼人的冷氣。
師兄不會無故進宮,一定是奉師傅之命前來皇宮協助他的,他們的師傅仍天山的赤霞老人,赤霞老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五百年的事,後五百年的事都瞭如指掌。
“師兄也會說這種話嗎?”
天下人只知,慕容流尊英明神武,睿智逼人,胸中有萬千謀略,當世第一人。
卻不知,他仍是赤霞老人的弟子......
柳千暮溫雅的一笑,兩個人眼神交會,彼此便明瞭心意,慕容流尊眸光一暗,冷沉的聲音響起來:“都下去吧。”
“是,皇上,”亭內的宮女起身緩緩的退了下去,一點兒聲響都沒有,直到亭中空無一人,柳千暮才緩緩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天現異相,慧星落,鳳臨天下,可助你平七國,定天下。”
渺渺數字,卻透着無盡的玄機,這是赤霞老人夜觀天相得來的,立刻命柳千暮下山助他,七國之戰,如火如荼,不可避,只有明主現世,而慕容流尊雖然冷,雖然無情,卻心繫臣民,足以擔當一個好皇帝。
慕容流尊黑瞳閃爍,脣角抿成一條直線,對於師傅的話,他一向很少質疑,但是這一刻......
“師兄確定師傅沒喝酒,或者是正常的嗎?”脣角是譏諷,對女人深深的不屑,一個女人竟然可以助他平天下,統七國,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啊。
赤霞老人平生無毛病,唯有一喜好,愛酒如命,一生有半生在醉生夢死之中,所以慕容流尊有如此一問。
柳千暮淡然一笑,手中的紙扇一收,認真的望着上首的皇上。
“你說真的假的,我試了三次,直到肯定他不是說的醉話,所以才進京來的,你看?”柳千暮一揚手,手裡多了一個圓形的水晶球,栩栩閃光:“爲助你找到後位之人,他連水晶球都奉獻了。”
“可笑之極。”
慕容流尊不以爲意的一甩錦袖,再次臥到軟榻之上,微闔上眼,他現在需要能人異世,本來還以爲師傅會送給他什麼奇人異士呢,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女人,女人如衣服,輕賤之物,竟然還助他平定七國。
柳千暮溫雋的面容上浮起淡雅清新的笑意,皇上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心高氣傲。
“皇上,其實我認爲此事可行。”
“嗯?”慕容流尊陡的睜開眼,那雙黑瞳染着寒潭之氣,凌厲至極,直逼着柳千暮,脣角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倒要看看師兄能說出一番什麼樣的大論,讓他改變主意去娶那個女人。
女人?宮中已有一個,何須再多。
“皇上忘了宮中已有一個娘娘,她是何人的女兒?”
柳千暮高深莫測的盯着皇上,慕容流尊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聰明的人一點就透,何須直言,涼薄的脣一勾,睥睨的開口:“那個女人是何人?”
“左丞相沐痕的女兒?”
柳千暮知道皇上已經想通了,宮中有一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是右丞相楚風玉的女兒,還是當朝太后的親侄女,本來這根本沒有什麼,但太后並不是皇上的生母,而且她還有一個親生的兒子北津王......
慕容流尊漂亮好看的眼瞳染起濃厚的興趣,沐痕的女兒,那倒不錯,沐痕一向德高望重,他的女兒爲後,想來也沒人可以反對,最重要的是沐痕爲人精明睿智,那麼他的女兒應該有着非凡的能力,正好可以制衡宮中的那一位,想到這,皇上俊美如玉的容顏上閃過赫然,脣角微勾。
“準了,不過朕記得沐痕好像有三個女兒,哪一個纔是皇后人選呢?”
涼徹徹的聲音在凌波亭裡迴響着,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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