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謝如清突然一把握住唐黎的手腕,將人直接拉到自己眼前,聲音森冷道:“你今天很反常。”
唐黎心裡發毛,表面看起來卻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依然幫謝如清錘着腳。
看着女兒淡定的臉蛋,好久之後,謝如清才慢慢放開唐黎的手,一顆心懸在了半空。
唐黎難得的笑起來,一邊捶腿一邊似有似無的說着話。
“母親,你爲什麼不傷心?”倏而,唐黎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眸,直勾勾的盯着謝如清,有着不亞於謝如清的冷酷。
傷心?
謝如清勾畫絕美精緻的眉毛一皺,不明所以的看着摔倒的唐黎,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黎兒,你知道了什麼?”
謝如清直接問出口,冷漠的向後一揮手,所有的傭人保鏢全部退出房間,裝修富有東方韻味的古堡大廳裡,只剩下她們一對母女。
唐黎就這樣半跪着,等着謝如清的回答。
“母親,你爲什麼不傷心?父親和弟弟死的時候,你爲什麼一滴眼淚都不流?”
唐黎說着,眼眶就紅了起來,一種不知名的**在眼眶中打轉,倔強的不肯流下來。
聽到唐黎的話,謝如清突然一把推開唐黎,唐黎直接被推到了一旁。
謝如清只恨自己雙腿殘廢,否則她真的要站起來狠狠扇唐黎兩個耳光。
“誰讓你在我面前提這兩個人的?我說過,如果我耳朵裡再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我一定嚴懲不貸。”
謝如清幾乎是嘶吼出來的,沒有了以往高貴冷豔的樣子,蔥白的手指顫抖的指着地上的唐黎。
“就算你是我女兒,我也同樣不手軟。”
唐黎的心咯噔一下,母親的反應不就是間接證明了南風嘯說的話?
母親對父親和南風嘯,簡直恨到了骨子裡。
明明父親活着的時候,她看到的都是父母的恩愛,除了母親母親對弟弟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
冷到她以爲母親只有她一個女兒,甚至好多次,母親對弟弟的存在都是熟視無睹。
包括那次,她帶着弟弟去古堡後面的池塘邊玩耍,一個不小心她和弟弟一起掉進池塘裡。
池塘是唐門的角落,沒有保鏢在那裡把手。
她不知道母親是怎麼聽到聲音的,母親跑過來第一個救起的人是她。原本她以爲母親在把她救上來之後,會再次下水救弟弟,可是沒想到……
想到這裡,唐黎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沒想到母親在放開她之後,不但沒有立刻下水去救弟弟,反而冷漠淡定的站在池塘邊,一雙黑眸盯着水中撲騰的小人兒。
一個母親,準備看着自己的親兒子被水活活淹死,這是唐黎第一次見識到母親的狠厲。
最後,還是趕來的保鏢和父親救了弟弟,她永遠忘不了弟弟看她的眼神,從那時開始,就充滿了厭惡。
所以南風嘯才那樣說嗎?
不只是母親欠他的,整個唐門都欠他的,包括她——唐黎。
“母親。”唐黎直直的跪着,齊耳短髮有些凌亂,胸前的項鍊隨她的動作而劇烈擺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