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陽只是淡淡一哼,他戰敗之後在紅蓮水獄中呆了足足四百年,這些問題怎麼會沒有想過。
甚至他自己就知道,如果落霄要殺聖君,也一定不會是用卑鄙的手段而是正大光明戰鬥。
但這件事,他偏就算在落霄的頭上,哪怕他也想不出什麼證據來。
“第一點我暫且不跟你說,第二點就算不是我,凌波自己也會查個清楚。”
紫帝看出這個傢伙已經被關得有些偏執了,只有輕嘆一聲,滅有再與他多做糾纏。去說服一個心結埋了四百年的人,何必浪費這個力氣。
“既然如此,還是等看師太可有什麼消息傳來。”紫帝輕飄的轉了話去,“進入聖臨城這件事,我想至少還是要先有一點消息再做決定。”
除了駐紮在此的九幽宮部下,其餘都已各自安排,隨時地方聖臨城的異樣。
綏城基本已經在控制之中,交給這些人也再放心不過。
所以回到綏城的途中,她想的只是另外一些問題。那個縈繞在她心中的身世,君弒天與她到底是什麼關係,慕清幽到底是誰。
“你有幾成把握?”腦子裡轉了一圈難題後,她終於決定暫且不想。
“把握這種事,沒有人說得準。雍息隱匿很久,極少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實力。”墨九翎淡淡說,不甚在意的樣子彷彿那根本就不是他們即將面對的敵人。
“說得也是,這種事不想也罷。”她隨口道,“即便是沒有把握,事已至此也總不能灰溜溜逃走。更何況我們還沒有那麼弱雞呢。對了,你有受傷麼?”
“你總算問了一句關心的話。”
慕凌波聽得有些不自在,她雖一路擔憂,在見到他後也覺得有很多很多想要問的,想知道覺醒血脈耗時這麼久是否很痛苦,會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等等。
但是那些太過於兒女情長的對話總歸不是她所擅長的,總覺得千言萬語在心裡,就是無法說出來。只是能看到他安然無恙站在眼前,那已經很好。
而剛剛的重逢正是戰場,立刻被這些旁事所沖淡,讓她有些話更無法說出口。
剛纔一直有那麼一點的心不在焉,其實也與他有莫大的關係,雖然在他問出口的時候,她卻只提了聖君那一件事。
“走神?”墨九翎忽然停下腳步,高大的身影一步站在她面前攔住去路。
修長的手碰上她的臉,篤定又輕柔擡起她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目光。
“幹嘛?”慕凌波皺皺眉頭。
他嘴角微翹,眼中的笑意卻並不濃厚,只如清淡的雲煙一般縈繞不散。而眼底之中濃黑深墨的眼神,攝人心魂的令人心頭一陣猛跳。
“你說呢,現在終於沒了別人,你有什麼肉麻的話,大可以毫無顧忌開口。”他略帶着一絲調笑,雲淡風輕的一句。
那句極輕的語氣,卻彷彿一根輕飄的羽毛劃過了心尖。
慕凌波聽到這種‘大言不慚’的話,習慣性首先給出一個白眼。
“放心。”他蠱惑性的在她開口之前又低聲加一句句,“以你我二人的實力,任何人靠近都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