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通道里,聲音顯得異常清晰。
“他們雖然是顧慮多了一些,至少證明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雖然可能經此一變,鬼境又再度成爲一個久遠的傳說,但他們畢竟也是鬼族,百年來藏身於此只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夠回到自己的地方。”
“你以爲我只是因爲不喜歡他們?”墨九翎淡淡反問。
慕凌波跟在他身後,百思不得其解,“那你總不是因爲不讓你上去捅個窟窿吧?”
默默跟在後面的夏侯彥幽幽道,“大魔頭心裡只怕寧可去捅個窟窿,他們捨不得自己的月妃出手做的事,自然不是什麼好事。”
慕凌波一下子怔住,“試一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吧,剛纔的陣法不也沒事嗎?”
墨九翎依然沒說話,通道之中的沉默,只聽得到三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甚至心跳聲。
不知爲何,她竟能從墨九翎清晰的心跳聲裡,聽出那一點不太樂意的情緒。
“這不是一般的陣法。沒聽他們說麼,不僅要強大的靈力,還要牽動整個地宮,破掉所有陣法來開啓這個傳送陣。凌波你一個修習劍氣的……咳咳。”夏侯彥將這部分一帶而過,“別忘了,他們月妃都可能靈力枯竭而身亡。她看樣子還是地位最高的,連剛纔那麼厲害的法陣都是中心。相比起來,捅個窟窿容易多了。”
原本慕凌波望着自己前行的步子,現在又擡起頭來,凝視了一刻前面這個偉岸高大的背影。
心中經過一陣思量,她仍然不覺自己選擇有錯,“我不想做一個,有利可圖就湊上前去,無利可圖就將不顧他人死活的人。我有我做人的原則。”
夏侯彥嘆聲,“所以他才什麼也沒有說。”
慕凌波眉頭一緊,心說夏猴子你插嘴太多,不要以爲幫他說幾句話他就會放過你關於招牌丫鬟犯大錯的事。
到密室的一刻,墨九翎才停住腳步,“這種事不值得你犯險,等會隨便試試就行了,南瑾月自己可以做到。你才從蠱毒中恢復多久?”
“本來就是隨便試試,萬一不行,你再去捅個窟窿就是了。”她嘀咕道。
只是沒有明說,她不止是因爲所謂原則,也因爲不知道墨九翎一直閉口不談的傷勢。
捅個窟窿事小,萬一傷勢嚴重……她還要多照顧一個人,哼,太麻煩!
夏侯彥望着這一排排被撬開的棺木,渾身發冷,“這個地方真是滲得慌。”
“你剛纔不是在這裡呆了很久嗎?”慕凌波立刻將話轉移到夏侯彥身上,“你在這兒做什麼呢,這裡有什麼好看的嗎?”
夏侯彥眼珠子飛快一動,語氣不變,“你們就這麼走,看着這通道黑乎乎的,誰知道里面是不是迷宮。何況上面更危險,還是你們打完了我再出現比較好。”
“貪生怕死!”她嗔怒,最後還是站在墨九翎身側,懶洋洋地靠着牆壁,“等會你會救我吧?”
墨九翎側目看過來,“如若你在傳送陣出一點問題,他們這所謂地宮也不必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