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風清,一身黑衣下,他俊朗面容如雪山之巔的冰峭。
“我又不是你,無緣無故管閒事。”他冰涼的聲線帶出一絲不屑,“但你閒事太多,浪費時間。”
慕凌波笑道,“那看來,你是因爲我們纔想趕緊解決這件事?”
雲琅不想多廢話在這種話題,“是不是事情一了結就去找夏侯彥?”
“有時候,我真難以相信你這麼追擊一個男人只是爲了錢。”慕凌波不無可惜看向他,“其實我早有走的打算,但不小心被拖下水。如果我突然一走了之,只怕上秦國不滿,這樣太招人注目了。”
而且於情於理,百里靳雲被陷害,她也不能坐視不理。
見那個眼神一點不信的樣子,她補充,“好吧,我答應你。幹掉這兩個心懷鬼胎的傢伙,就立刻去找夏侯彥。誰想在這破地方多耽擱。”
她又何嘗不想找到夏侯彥,《百絡書》此刻已被她納爲必取之物。
“現在你我都已經知道是這二人搞得鬼,何不直接將他們抓個現行。”
慕凌波白他一眼,“現在我知道爲什麼你們家跟王族打交道的不是你,而你卻只當個獨行俠了。我們抓個現行有什麼用,就憑你我二人這一身打扮?到底是誰抓誰還說不定。”
雲琅冷哼一聲,“那你要如何?”
“他們二人不過是個執行的人,又不是主謀。我看背後只怕有其他人在支持,任何人都有可能,唯一能排除的只是這個二王子。就算抓這兩個人也沒什麼用處。”她想了想剛纔那兄妹的對話,“對了,那個一鳴,是什麼人?”
“上秦國最有名的寶器師,想必是他製作了木棲魂珠的贗品。”
慕凌波沉默了一下。
這根本不是他們的原計劃,他們的原計劃中應該沒有所謂的贗品。而一鳴,應該只會是臨時要抓到的僞人證。
原計劃大概只是將木棲魂珠栽贓給百里靳雲,她的出現而打亂了計劃,最後被墨九翎抓到了天蛛樓東堂的堂主以及元光,並且將真正的木棲魂珠換走。
於是只好將計就計,將這個假的也假貨給百里靳雲,總而言之就是要落實他的罪證。
至於他好好的王爺當着,爲什麼要作死去偷來上秦國王族的至寶,那就根本不重要了。
百里靳雲得罪京都的人不少,不會有人給他叫屈。
“寶器師,那我們就先找到這個寶器師吧。”慕凌波眼皮一擡,瞟向雲琅,“我有個將計就計的法子,不知道你覺得如何。”
“有話直說。”
“首先,你替我找到這個一鳴。”慕凌波輕嘆着,“寶器師在這可是稀有品,被他們威逼利誘,多可惜啊。”
濃濃的夜色下,兩個人一番密談,然後悄然從不同的方向消失。
慕凌波走前,路過百里靳雲的宅子,猶豫了片刻,她打算還是不警告他直接抽身離去。
“姑娘,留個步怎麼樣?”魅人心魂的懶聲跟着夜風輕飄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