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天扶着已經昏迷的大夫人劉氏,剛命人去找大夫來給劉氏瞧一瞧,門外又有一個婢女急匆匆趕來了。
“不好了老爺,三小姐被人抓走了!”
“什麼?是誰眨抓走的,你可有看到?”
“奴婢沒有看清楚,只看到那個人的背影了……”
寐生本就懷疑這件事發生的太過蹊蹺,爲何雲舒的屍體好巧不巧會在幾天後在雲嬌的屋子裡被發現?
這莫非是有人使計謀,目的就是將他們所有人都引到雲嬌的屋中,調虎離山好對玲瓏下手?
寐生也沒有多想,轉身跑出了屋子,待回到了玲瓏曾在的屋中,這裡面已經空然一片,早已沒有了她的身影
。
寐生俊秀的濃眉擰緊,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朝着雲府門外跑去,可是到了這裡,仍然不見任何可疑人的身影,詢問了守門的護衛,護衛也說根本什麼都沒有看到。
寐生有些急了,踏出了雲府,準備親自去找一些線索,就在他踏出雲府時,走在高牆腳下,看到了地上有一隻粉色星狀的耳墜,寐生認得這是玲瓏最喜歡的一副耳墜,總是戴在耳上。
曾經他有問過她,爲何一直戴着這兩隻耳墜,玲瓏愛不釋手的摸了摸耳邊的星狀耳墜,笑的清甜,從她的眼眸中可以看得出她真的很幸福。
“這是大小姐給我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戴着!”
寐生從地上撿起了這隻星狀的耳墜,捏在了纖長的手指之間,看的有些入神。
突然肩膀上被人輕輕拍了下,寐生條件反射性的擡起手抓住了這隻剛從他肩膀上收回的手,向身側一掰。
而這個人也不容小覷,身形如蛇一樣靈動,纖瘦的身子靈巧的轉動了一下,躲過寐生的擒拿。
寐生看清了這是一身棕色長衣,皮膚白希,模樣清靈的男子,只不過身材有些瘦小,不是那些男子應有的壯闊。
他打量了這個人一眼,然後從腰間抽出了長劍,準備與他迎戰。
這時棕衣男子擡起了手,阻止道:“先停一下!”
寐生眯起眼睛,謹慎的問道:“你是誰??”
“你竟然才問我是誰?剛纔也不問我是敵是友,就對我出手,你也太莽撞了!”
棕衣的男子聲音很清靈,就像是水波一樣,平靜中有着些許的叮嚀。
寐生剛纔是因爲想的太入神,再加上他的心情很急迫,所以對於一些事難免會反應的過於激烈,有些失去了理智。
“現在問你也不晚,說吧……你剛纔爲何要拍我的肩膀?”
“我是想幫你啊,所以纔會用這種方式和你打招呼
!”
“幫我?怎麼幫我?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棕衣男子聳了聳肩膀,像是一副萬事通的樣子:“你不就是想找玲瓏嗎?我剛纔也有看到,她被一個白衣人劫持走了!”
寐生審視着他,對他的話半信半疑:“誰知道你不是他的同謀,是想來騙我?”
棕衣男子不疾不徐,從腰間抽出一塊木牌,這塊木牌很是別緻,上面雕刻的花紋爲一隻蒼鷹,蒼鷹騎在了猛虎之上,威風凜凜,威懾力甚大。
寐生對江湖上的事懂得不少,自然知道這木牌是誰特有。
“能啓動你們萬靈通的人做事,這個人一定不簡單了!”
棕衣男子淡淡一笑:“是啊,難道你不知道雲丞相就有這份能耐嗎?再說了,他出的起錢,我們就出力,爲他效勞,有何不可?”
寐生也不多問,直截了當道:“我現在想要找到那個白衣人的下落,你可知道他的消息?”
“他的身份目前我們萬靈通因爲剛接手,所以還未查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是衝着雲丞相而來的,一定是雲丞相的仇家。”
他擡起手又要拍拍寐生的肩膀,卻因爲寐生皺眉,不悅的瞪了一眼,他收回了手。
“你也不要那麼着急,毫無頭緒的去查找,一定不會有任何的線索。這樣吧,我們先去找雲丞相,問清楚他一些事,這件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寐生想了想,他說的話不無道理,漠然點了點頭,於是與這個棕衣男子又回到了雲府,想找雲青天問個究竟。
烏雲聚攏,伴隨着急驟的冷風,天空突然飄起了絲絲小雨。
滴滴嗒嗒!
是雨水敲在了馬車上的車篷發出清脆的聲響,玲瓏被這種密室的清脆聲吵醒,緩緩睜開雙眸,看清了身邊正坐着一身白衣的男子
。
她剛想掙扎起身,卻發現渾身都被繩子捆綁住了,就連嘴巴都被人用棉布塞的結結實實的。
該死,她惹到誰了嗎?爲何要將她挾持呢?
大小姐呢?要是大小姐在這裡,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一定會救出她的。
玲瓏這樣想着,眼圈不禁紅了半片。
白衣人似乎看到了她的情緒,秀眉微微發皺,如玉般的鼻子擡起,兩片薄脣如花一樣輕啓:“你真的是雲家二小姐雲舒?”
若是玲瓏沒有見過炎鴻澈,那麼這個男子估計是她見過的最美如畫的美男子了,可與炎鴻澈的冷酷與邪魅之美相比,還是差了一些,不過他現在的容姿已經稱得上是極品了。
玲瓏可能是跟隨顧妍夕太久了,看了炎鴻澈這樣的美男子太久了,所以對美男子已經不會有太多犯花癡的想法,神智還算清醒。
她搖了搖頭,雖然張不開口,說出她的身份,至少可以用肢體語言表示才她不是什麼雲家二小姐雲舒。
白衣男子似乎對她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他伸出手一把掐住了玲瓏的喉嚨:“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可是沒有耐性和你開玩笑的!”
玲瓏依舊搖着頭。
她的眼神之中都是怯懦之色,而那黑白分明的眼眸,明顯在告訴這個白衣男子一件事,她真的不是雲家二小姐雲舒。
白衣男子的手指鬆動了,玲瓏一張臉衝血般漲的通紅,這才臉色有所好轉。
白衣男子掀起了馬車簾子,看到了離開雲府已經遠了,也安全了,這纔將玲瓏口中的棉布取了出來。
玲瓏口中的棉布被取出,如釋重負一樣,深深的吸了幾口空氣,這才氣息平穩了許多。
因爲她是渾身被繩子束縛,依靠在車靠墊,坐在長椅上,所以她能平視着白衣男子的雙眸。
他的眸子如墨玉一樣漆黑,看不到底,只有一片黑暗,好可怕的一雙眼睛
。
“你看什麼?”
白雲初有些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讓玲瓏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長得好冷!”
“我長得冷不冷,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問你,爲何你說你不是雲府三小姐雲舒?如果你不是雲舒,爲何要急着回雲府,說你落湖後,換了一副容貌,你還是雲府的三小姐。”
玲瓏無奈的長嘆一聲,對他道:“我可以說,我其實已經死了嗎?死過後在醒來了,就被你劫持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白雲初又以爲她是在和他開玩笑,冷着一副臉,伸出手又要掐住她的脖子。
玲瓏忙伸出手護着她的脖頸,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眸帶着幾分驚恐,看向了白雲初。
“不要殺我,我真的說的都是真的!”
白雲初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子了,如果她現在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在雲府他看到的和聽到的,難道都是假的?或者是她裝出來的?
“那麼你的真實身份是誰?”
“我是玲瓏,曾是顧丞相府中的一個丫鬟!”
白雲初還不能相信她的話:“不管你是誰,總之你現在已經被雲府的人認爲是雲舒借屍還魂活了過來,你就好好當你的雲府三小姐,不過我不會讓你當的那麼愜意,有好多事要你去做。”
玲瓏試探的問道:“你又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最好住口,不要在路上大吵大叫給我惹麻煩,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讓你活着回雲府了。”
玲瓏眼珠子機靈的轉了轉,這個時候先保住命再說,他說什麼,她就按照他的話做什麼,畢竟現在受到了威脅,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在逃也不遲。
玲瓏乖巧的點了點頭,而白雲初沒有在說什麼話,直到馬車停到了一家客棧前,白雲初纔對玲瓏冷冰冰道:“隨我下馬車,今晚現在這裡住上一晚,明日我們按計劃行事
。”
“哦!”
玲瓏沒有聽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現在也不想清楚了,能敷衍他就敷衍他。
她被白雲初鬆了綁,先下了馬車,白雲初隨後也下了馬車。
馬車被店小二帶到了後院去安頓了,而白雲初和玲瓏則進了客棧。
白雲初訂了一間房,這讓玲瓏覺得很尷尬,漆黑的夜裡,孤身男女在一間房裡,會不會有點太危險了?
她擔憂的看了一眼白雲初,見他面不改色,依舊一副冰冷,她心中暗自流淚:怎麼辦啊!誰來救救她啊?
大小姐,你在哪裡快來救救玲瓏啊!
寐生,你又在哪裡?再不出來,我就不能嫁給你了。
白雲初見玲瓏站在原地發呆,喚了她一聲,見她沒有反應,他皺起眉頭一把拉住了玲瓏的手臂,拉着她往樓梯上走。
玲瓏剛反應過來,哇的大叫一聲,引起了客棧夥計們的注意。
白雲初威脅性地瞪了玲瓏一眼,玲瓏只好住了口。
眼見着就要被白雲初拉進了房中,玲瓏眼圈都紅了,可就是沒有辦法脫身。
誰能在這個時候救救她啊?
雲府。
雲青天一直守在大夫人劉氏的身旁,直到大夫診斷了劉氏的病情,開了藥方子後,他從大夫口中得知劉氏不過是驚嚇過度暈倒,只要休息好就無大礙,他這才鬆了一口氣,讓婢女去按照藥方子隨大夫去抓藥熬藥,給了大夫銀子讓護衛將他送走。
他這纔回過身看向了一直坐在廳中,靜等他的寐生和那位棕衣男子。
“依依姑娘,這次萬靈通的靈主能將你派來幫老夫調查案件,尋找雲舒的線索,看來他對老夫真是不薄啊
!”
棕衣消瘦的人兒竟然是個女子,這讓寐生感到很是驚訝,回過身來細細端量了這位依依姑娘。
依依輕輕一笑,回道:“能爲雲丞相辦事,也是依依的榮幸!”
雲青天微微含笑,剛要收回了眸光時,聽到依依質問:“雲丞相,依依能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嗎?你得罪了那麼多的官家,可知道那個官家與你結仇最深?”
依依的質疑容不得雲青天考慮,像是逼問着他,讓他不能選擇逃避。
雲青天眉心鎖在一起,顯然對於依依直白的問話感到不滿。
依依並不忌憚:“這件事不僅是關於雲府三小姐的安危,還有云丞相您和您夫人的安危,你們雲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安全。”
雲青天瞳孔一縮,冷冷望向了依依,但很快將這種怒意隱藏起來。
“與老夫結仇的官家很多,但他們的勢力畢竟沒有老夫大,還不敢惹怒老夫!而且老夫也在他們的府內府外安置了雲府的人,他們若是有何動作,老夫一定會知道。”
依依所有所思道:“既然不是官家做的事,那就一定是雲丞相您犯下的過錯,也許不是你親手所爲,但卻是你的言行或者計謀,讓這個人的家人可能受害……甚至結果很嚴重?”
雲青天垂下雙眸,將複雜的情緒藏在眸中,不想讓依依看到其中的變化。
寐生和依依很顯然都看得出雲丞相一直像是在隱藏些什麼,當看到雲丞相在擡起雙眸時,那種自然而又肯定的笑容時,寐生和依依更能肯定,雲青天已經做過了大錯之事,只不過他想隱藏起來,不想讓人知道罷了。
“老夫不曾記得有犯過這樣的過錯,依依姑娘請你從另一個方向去分析和尋找線索吧!”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榻上仍舊昏迷中的大夫人劉氏,感嘆一聲:“夫人還在昏迷之中,老夫還不能離開這裡。你們就安心的住在府中,有何事與管家說就好!”
依依和寐生相視一眼,二人點了點頭,隨着管家一起離開了這間屋子
。
雲青天見二人走了,雙手握成了拳頭,眼神之中佈滿了威脅和難以置信: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
那件事都過去了,已經確定了沒有威脅存在,這麼多年來他才放寬了心,不去想那件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難道當時還有威脅存在嗎?
依依和寐生走出了大夫人的房間,二人在管家的引路下,到了雲府的客房,一人一間。
雲府的管家離開後,依依和寐生就各自從房中走出,在外面碰面。
見到這裡是賓客住的廂房,除了賓客來時住這裡,雲府的人是不會住在這裡的。
寐生看了一眼四周,沒有可疑的身影出現,他這才放心道:“我猜想雲丞相像是在掩飾些什麼,曾經一定犯過大錯,至不過怕壞了雲家的名譽,所以才矢口否認這件事。”
依依輕笑着搖頭:“本來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雲丞相還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就算他裝的再好,也還是會露出破綻的。”
寐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既然從雲丞相的口中不能問出這些話來,那麼我們該從何處下手?”
依依倒是表現的很鎮定:“你不必太着急,我已經想出了對策,既然他不肯說,那麼還有兩種方法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哪兩種?”
依依伸出纖長的手指,放在了脣邊:“噓!這件事你還不能知道,以免牆外有耳被雲丞相聽到了!”
她伸了伸胳膊和筋骨:“我有些困了,先睡了,我們明天見!”
“喂,你就告訴我吧,以免夜長夢多……依依姑娘?”
寐生還想追根刨底,可依依已經將大門關上,整個人躲進了房門之中。
寐生敲門,門內根本沒有任何的迴應,他只好氣沖沖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依依垂眸想了想,雲家的事太有趣了,看來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
客棧中,一間足夠大的房中,有兩個人影像雕像一樣,面對面的坐在桌前。
玲瓏忍不住開口:“今天,我睡哪裡?”
“睡地上!”
玲瓏以爲聽錯了:“你是說,你要睡地上嗎?”
“當然不是,是你睡在地上,而我睡在*榻之上。
玲瓏露出了苦瓜臉,眉心都皺成一條線了。
她突然提議道:“不如我們分房而睡?這樣大家住的也都安穩許多。”
“你哪裡也不能去,如果你趁機逃走,我豈不是吃了大虧?”
玲瓏剛揚起的笑容,這一刻又冰僵了。
“好了,我也困了,我先去*上休息了。”
“喂?你等等……”
白雲初不等玲瓏問話,已經將蠟燭熄滅,整個人躺倒了*上準備休息。
玲瓏扁了扁嘴,知道她是爭不過白雲初的,也只好忍着這一肚子的氣了。
因爲是黑夜,屋子裡也黑的有些陰森,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她正打着如意的小算盤,等到白雲初熟睡了,她在找機會逃走。
房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很顯然這些殺手是奔着顧妍夕而來。
突然,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口:“不要出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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