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鴻澈雙眸猩紅,雙手握成了拳頭,朝着張牙舞爪的湖鱆嘶吼一聲:“該死的東西!”
他飛身而起,掌心處騰昇起一陣熱風,猛然間朝着湖鱆的頭頂擊打過去,湖鱆自然是要阻擋他的攻擊,揮舞着長長的爪子抽打向炎鴻澈。瞙苤璨午
而炎鴻澈身子靈巧的躲開,直到靠近了湖鱆的頭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帶着強大的威壓擊打過去。
碰!
湖鱆的腦袋明顯被震動了,它晃動下圓圓的大腦袋,八隻帶有彎鉤一般的爪子抽向了炎鴻澈。
炎鴻澈這一次沒有躲閃,而是又快速出拳砸中了湖鱆的腦袋,湖鱆噗通一聲倒在了湖中,與此同時他被湖鱆的爪子抽打到了幾十米之外的石路之上,胸口劇痛,又吐出一口鮮血。
湖鱆龐大的身子沉進了大湖之中,湖面上蕩起了層層漣漪,無不彰顯一件事,這裡並未平靜過。
“妍夕……妍夕……”
炎鴻澈再一次從地上爬起,身子搖晃着走到了湖邊,在湖岸上喚着她的名字,因爲太過悲憤,他欲躍進湖中想從湖鱆的身體裡救出妍夕。
咚!
一聲巨響,湖鱆又從湖中冒出了水面,濺起了十米之高的白色浪花,它呲牙咧嘴地用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瞪着炎鴻澈,口中又開始吐出綠色的毒液,揮動着長爪子想要將湖岸上的炎鴻澈毀成萬段。
吼!
湖鱆發出了一聲聲刺耳的慘叫聲,八條爪子在空中亂舞,口中的綠色毒液四處飛濺,身子劇烈地顫抖,直到最後身上多出一道道綠色的血口,有一次帶着一聲巨響沉進了湖中。
嘩啦!
蕩起漣漪的湖面上,一身白衣女子躍出了水面,濺起了一米之高的水花。
她眉如彎月,眸如月下幽湖一樣黑亮,薄如桃瓣的雙脣微微含笑,正踏着水朝着站在湖岸上的炎鴻澈緩緩飛來。
“妍夕?妍夕……”
炎鴻澈難以相信,他愛的女人竟然會從湖中躍出,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躍起踏上了水面,與顧妍夕在湖上相會,有些激動的將她抱在了懷中,在空中旋轉,喜悅的笑聲迴盪在夜的上空。
炎鴻澈高興的將顧妍夕拉到了湖岸上,仍是不放心,上上下下端量了顧妍夕好久,這才鬆了一口氣:“剛纔擔心死我了,下次不許你做這種危險的事!”
“我知道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不要在爲我擔心了!”
顧妍夕緊緊牽着炎鴻澈的大手,兩個人手心傳出的溫度,將彼此的擔心和關愛,用這種無聲無息的方式,誠摯的表現出來。
顧妍夕望向湖中已經平靜的湖面,想起剛纔她進到了湖鱆的口中,滑進了它的胃中,在它的身體裡找到了一隻奇怪的綠色發光,有杏子那麼大小的珠子。
她將湖鱆懸在胃中的這隻綠色發光的珠子收起,然後用紫霞碧玉劍在它的體內胡亂的揮動着,本以爲湖鱆會是鋼鐵之身,刀槍不入,沒想到輕而易舉的將它的體內劃出了數百道傷口。
她這才意識到,湖鱆之所以能刀槍不入,沒辦法殺死,都是因爲它胃中的那顆綠色發光的珠子發出的奇怪作用。
她伸出手想從懷中取出綠色的珠子,將這件事告訴炎鴻澈,正在這時小天被寐生抱着走了過來。
小天看到他的爹孃都站在了湖邊,剛纔因爲擔心他們,哭紅了鼻子的小天從寐生的懷抱掙扎出,跑到了顧妍夕的身邊,拉住了她的手臂。
“孃親,小天剛纔好擔心你!”
“小天不哭啊!孃親沒事,孃親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了嗎?”
顧妍夕將小天抱在懷中,母子二人相擁在一起,不由得又熱淚盈眶起來。
炎鴻澈見他們母子相擁溫馨的畫面,這一刻心裡也柔軟溫暖了起來,這對母子將會是他一生的牽絆,他不奢求太多,只想他們三個人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一起生活。
炎鴻澈和顧妍夕返回古宅曾祭拜血月儀式的紅木臺下時,這裡的鬼麪人都將妝容擦掉,露出了原本真實的面容。
他們因爲感激炎鴻澈和顧妍夕將東雷國主這個僞君子的計劃拆穿,紛紛朝着他們拜謝。
炎鴻澈面露溫和之色:“你們都是古城的百姓,朕只希望你們能在古城中好好生活,不要在扮成鬼麪人自欺欺人的生活下去,做回真正的自己,將古城變成一個興盛祥和之城。”
曾扮成鬼麪人的百姓們無不都拍起手,贊同了炎鴻澈的說法,甚至用仰慕的眼光看着他。
“姐姐!”
顧妍夕以爲是幻聽,直到感覺到有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她回眸纔看到一張秀麗的面龐。
“是我,剛纔扮鬼面女子嚇到你的那個人!”
顧妍夕看到了她的真容,真的很難想象他們會是同一個人。
“你有事嗎?”
顧妍夕質疑地問向她,不知道她爲什麼要來找她。
她的臉色露出尷尬的紅色,輕輕咳嗽了兩聲,笑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到事情解決了,你就會將解藥給我服下!我可不想死呢!”
顧妍夕恍然大悟:“哦,差點忘記了這件事!其實你吃的那顆藥沒有毒,所以不用怕!”
“啊?你在騙我啊?”
女子的臉上有些氣惱之色,沒想到她竟然會騙她?
“騙你什麼了?要不是你裝成鬼麪人害我,我又怎麼會騙你?沒有別的事了吧?你可以走了!”
顧妍夕牽着小天的手,小天見這個大姐姐又氣又惱的樣子,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兩聲,朝着她扮了個鬼臉。
她有些不甘示弱:“總之,你騙了我,害得我無家可歸,所以你必須收留我!”
顧妍夕沒想到她想賴上她,不由得聳起肩膀,淡淡笑道:“你這是想賴上我嗎?你不是還有親人嗎?可以回去找你的親人!”
“我的親人早就不在了,我之所以扮成鬼麪人,就是想有口飯吃,能生活下去。”
顧妍夕挑起了一邊的眉毛:“這件事和我有關係嗎?和我騙了你又有什麼關係嗎?”
“沒關係是沒關係,總之我花曉曉就是想跟定你了,當你的奴婢!”
顧妍夕沒想到她會這樣理直氣壯的想賴上她,這種膽識的確少見,但她也有顧慮之處:“你這樣貪生怕死,我若是將你留在了身邊,豈不是對我沒有半點的好處?”
花曉曉皺起眉頭,有些難爲情:“我以前是貪生怕死了一些,但是從今以後我花曉曉跟了你,一定不會害怕生死了!”
花曉曉其實心裡都不知道,爲何她會想認定顧妍夕當她的主人,也許是對她的有膽有謀,還有那種強勢的樣子所吸引,又或者是覺得跟着她,就不愁吃穿,將來還會有一個好的發展,所以纔會選擇了她。
顧妍夕不疾不徐,將頭上的一隻玉簪拿了下來,遞到了她的手心中。
花曉曉激動的熱淚盈眶,以爲她是收留她當婢女了,剛要開口說聲感謝的話。
“將這隻簪子吞下去,這才能夠證明你的誠意!”
花曉曉見顧妍夕很淡定的說這句話,並不像是謊話,這讓她不敢置信的長大了嘴巴。
顧妍夕聳了聳肩膀:“既然你不敢,那麼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小天朝着她吐了吐舌頭,小聲嘀咕道:“膽小鬼!”
花曉曉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兩隻手指捏住了簪子,要將簪子塞進口中。
突然一隻手拉住了她的動作,對她不冷不熱道:“好了,停下來吧,這簪子若是被你吞進去了,我以後該怎麼戴呢?”
顧妍夕從花曉曉的手中奪走了簪子,又重新插在了頭上的髮髻之上。
“走吧,你以後跟着我,但是我不能保證以後你做錯了事,我會不會將你趕走!”
花曉曉一聽,顧妍夕決定收留了她,她高興的都要手舞足蹈了,點頭哈腰跟在了顧妍夕的身邊,還朝着小天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小天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心裡想着,孃親啊孃親,你可撿到了一個大麻煩精了。
炎鴻澈被古宅中的人衆星捧月般離開了古宅,上了馬車之後,發現顧妍夕身邊多了一名朝着他傻乎乎笑的女子。
他濃眉皺起,很是不悅道:“你是誰?快下馬車,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花曉曉忙朝着顧妍夕求救:“大小姐,你瞧瞧姑爺,怎麼這麼兇啊!”
顧妍夕瞪了她一眼,這纔對炎鴻澈解釋道:“她是我半路撿回來的婢女,叫花曉曉,瞧她這個人不壞,人機靈的很,就讓她跟着我們吧!”
炎鴻澈細細看了一眼花曉曉,不知爲何,從她的身上竟然能找到玲瓏的影子,也難怪顧妍夕會這樣喜歡她,就算她是個陌生人,也願意帶她走。
這都是因爲她和之前的玲瓏,太過相似了。
“好吧,一切都隨你!”
顧妍夕見炎鴻澈並沒有太爲難這件事,也就放心了不少。
寐生在前面駕着馬,找到了一家客棧後,在裡面入住一晚。
第二天清晨,他們用過了早膳,然後準備離開了古城,卻沒想到在古城的城門前,有一位老者手拄着柺杖,在妻兒的攙扶下,攔住了他們的馬車。
寐生停住了馬車,跳下了馬,按照炎鴻澈的吩咐,去問了下這位老者爲何要攔住馬車。
老者顫顫抖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牛皮紙,上面好像寫了什麼字,但是因爲牛皮紙太厚,看不清楚。
他將折起的牛皮紙塞進寐生的手中,老淚衆橫道:“老夫很感謝你和你的主人,能將老夫的兒子和媳婦都改變成正常人了,不再像以前扮成鬼麪人渾渾噩噩的生活……老夫真的很感激你們,所以這張藏寶圖……老夫作爲報答恩情,想送給你們!”
這位白鬍子老者說完,拿起柺棍在地上用力一拄,對着扶着他身旁的兒子和兒媳大聲道:“你們兩個還不跪下來,好好感謝救你們的恩人!”
扶着老者的一對中年夫妻,已是滿面的感激之情,朝着寐生跪下,並且望向掀起車窗簾子看向他們的炎鴻澈感激跪拜。
炎鴻澈離他們並不遠,朝着他們聲色淡淡道:“起來吧,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寐生,替我向這位老者感激一聲,我們即刻啓程!”
“是,主人!”
寐生先是將這對夫妻扶起,然後向老者說了些感謝的話,最後又跳上了馬車,和他們揮手告別後,駕着馬車啓程。
寐生已經將牛皮紙先檢查了一遍,確定了很安全,這才交到了炎鴻澈的手中。
顧妍夕先是看了一眼花曉曉,見她並不像是一個好奇心重,又懷有鬼心思之人。
她這纔開口詢問道:“澈,你覺得這張藏寶圖是真的嗎?”
炎鴻澈也不是很肯定,在他觀察了花曉曉一眼之後,花曉曉很識趣的裝作來了睡意,闔上了眼睛,嘀咕道:“昨晚估計是沒休息好,現在好睏啊!我先睡一會兒!”
他見花曉曉闔上雙眸假寐,知道這個丫頭果真是機靈了些,也就沒有生出別的想法,將牛皮紙打開,遞到顧妍夕身前,兩個人一起看了下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顧妍夕看了一眼這上面畫了一些建築和走向圖,當看到藏寶圖的中心位置上,畫了一顆墨色的圓珠子,像是鑰匙孔一樣的空隙。
她想起昨天夜裡從湖鱆胃中得到的那顆綠色的珠子,不由得驚歎一聲,難道古城中的寶藏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是因爲缺少那顆靈珠做鑰匙才能進入寶藏之門。
可這件事也不過是她的猜測罷了,還不能告訴澈,免得讓他空歡喜一場,於是她止住了口,沒有將她從湖鱆中得到綠色珠子的事告訴他。
“這藏寶圖不知是真是假,等到我們從東雷國救出蔓珠和醉籬後,在來古城尋寶藏!”
顧妍夕平靜地笑了笑:“好,我們先到東雷國再說!”
馬車行了兩天三夜,終於到了東雷國。
炎鴻澈和顧妍夕二人剛到東雷國,馬車剛走進東雷國的都城,就被數百名東雷國侍衛團團圍住。
“下馬車,快點!”
東雷國的侍衛來者不善,氣勢洶洶將顧妍夕與炎鴻澈乘坐的馬車圍住。
寐生隨時準備好了抵抗這些東雷國侍衛的襲擊,只等待馬車上炎鴻澈的一聲令下,就拔劍出手給他們顏色瞧瞧。
顧妍夕見炎鴻澈已經握起了拳頭,八成是要寐生動手,她伸出手輕輕按在了炎鴻澈的手臂之上,朝着他輕輕搖頭。
“我們先下去看看再說!”
炎鴻澈呼出一口氣,點點頭,先掀起車簾走下了馬車;顧妍夕隨後帶着小天,還有花曉曉一起下了馬車。
東雷國侍衛們面色凌厲,將他們的容貌端詳了片刻,又走到了馬車前,掀起了馬車的簾子查看了下馬車內的動靜,最後纔開口道:“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花曉曉一聽,氣的眼珠子溜溜的轉了幾圈,他們有什麼可囂張的?不就是幾個破侍衛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竟然敢對她的大小姐和姑爺這樣說話?
顧妍夕見花曉曉脣角要動,知道她要抱怨些什麼,忙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曉曉,陪我上馬車!”
“是,大小姐!”
花曉曉人夠機靈,一聽顧妍夕的暗示,就知道她想阻止她說話,所以她也就沒有抱怨些什麼,扶着顧妍夕上了馬車。
炎鴻澈走在最後,抱着小天走上了馬車。
寐生仍舊駕着馬車,不過已經到了東雷國的都城之內,這裡人來人往,又是繁華街市地帶,也沒辦法將馬車行的太快。
隨着馬車慢悠悠地晃動在街道上,炎鴻澈和顧妍夕在計劃着怎樣進入東雷國皇宮。
“剛纔我們進到都城中,妍夕你也看到了,東雷國守衛森嚴,想要進皇宮的話更是不易。”
顧妍夕深吸一口氣:“是啊,東雷國的國主是何等謹慎和聰明之人,又怎會輕易的讓人進入他的皇宮?”
不過她轉念一想:“剛纔你也看到了,守城門的侍衛像是在找什麼人,以我的判斷,應該是刺殺東雷國主刺客一類的人。”
炎鴻澈不知道顧妍夕爲何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妍夕,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在想……如果我們找到了刺殺東雷國主的刺客,帶着罪魁禍首進宮領賞……”
炎鴻澈明白了顧妍夕的意思,覺得她的主意不錯,但是首先要確定一件事,剛纔守城侍衛們是不是在尋找刺殺東雷國主的刺客,只有確定了這件事纔好爲以後的計劃做打算。
炎鴻澈讓寐生在一家客棧前停下,他和顧妍夕帶着小天,還有花曉曉一同入住了客棧,並且在客棧一樓的茶廳內飲茶,讓寐生到外面去打聽些消息。
很快寐生就趕了回來,將他打聽到的消息彙報給了顧妍夕和炎鴻澈。
“主子,我打聽了一些消息,說最近東雷國闖入了幾位高手刺客,險些將東雷國主刺傷。東雷國主一怒之下將當日看守皇宮的侍衛們全部斬殺,換上了一匹精兵去看守皇宮之門,不得讓可疑人闖入。”
顧妍夕的猜測果然沒錯,知道了東雷國主忌憚些什麼,自然是一件好事。
“澈,你覺得那些刺客是離開皇宮了呢,還是潛伏在皇宮之中?”
炎鴻澈想了片刻道:“以我的猜測,這些刺客既然失手了,就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隱藏在皇宮之中,等待下一次刺殺東雷國主。”
顧妍夕滿意地笑了笑:“澈,你說的不錯!所以我在猜想,東雷國主也一定猜到了刺客就在皇宮之中,他之所以把皇宮守衛森嚴,就是想讓這些刺客無法離開皇宮,找機會引他們出來,將他們一網打盡。”
炎鴻澈贊同道:“你說的不錯,這些刺客看來也是聰明,一直隱藏在宮中,小心謹慎做事,沒有露出馬腳,所以纔不會被東雷國主發現。看來東雷國主也在犯愁這件事吧!”
顧妍夕勾脣笑道:“看來這場好戲,我們陪他玩定了!”
東雷國銀龍宮中。
一身繡有銀龍的輕紗長衣男子,擡起纖纖手指將頭上的銀龍發冠擺正,漫不經心的含着一片青色的草葉,在殿中吹奏出一曲動人心絃的音律。
“國主,皇宮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可還是沒能找到那夜刺殺你的那幾名刺客!微臣無能,請國主您恕罪!”
東雷國主夜溯停止了口中草葉的吹動,不過是將口中的草葉吐出,嗖一聲,草葉像是一把綠色的刀片,從空中拽曳出一道弧度,將正在叩首請罪的大臣面頰上劃出了一道血紅色的口子,瞬間有鮮紅色的血漫過了他的面頰。
“沒用的東西!都多少天了,竟然一點進展都沒有?是不是存心想讓孤王被這些刺客刺死?”
跪在地上叩首的侍衛首領,不敢反抗一個字,而是繼續向東雷國主夜溯磕着響頭。
“國主息怒,請饒了微臣這條賤命吧!”
“你的賤命確實不值錢,但孤王現在還不想讓你死……快起來吧,別在這裡讓孤王覺得掃興。”
“遵命!國主微臣這就告退!”
東雷國主夜溯朝着他推了推手,示意他快點離開這裡,他很不想見到他。
侍衛首領頭上青紫,像是一隻被人嫌棄的棄物一樣,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迅速離開了宮殿中。
夜溯微微眯起狹長的鳳眸,一想起前幾日在血月祭祀時碰到過的那個女人,他就恨得將牙齒咬的咯咯之響。
這個女人也太難對付了,只要能抓住她,在利用她除掉醉籬,那麼他曾經失去的那些特殊力量纔會從醉籬身上得到。
所以他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女人的,絕對不會!
“國主,按照您的吩咐,奴才們將他們都帶來了!”
“嗯!”
夜溯用鼻音哼出聲,望見醉籬和蔓珠被帶進了殿中,他突然將陰冷的面色收起,溫和地朝着他們露出笑容。
“才幾日不見,發現你們又瘦了,難道是孤王的東雷國招待不週嗎?還是那些奴才們笨手笨腳,沒有招待好你們?”
夜溯朝着帶着二人進來的侍衛吩咐道:“快賜座給他們!他們二位可是貴客,豈能招待不週?”
“遵命,國主!”
兩名侍衛按照了夜溯的吩咐,將長椅搬來,恭敬地放到了他們的身後。
醉籬和蔓珠相視一眼,醉籬不冷不熱笑道:“既然國主盛情款待我們,我們怎麼會瘦了呢?一定是國主你眼花了,在向我們開玩笑而已!”
他很不客氣地坐到了長椅之上,蔓珠隨後也學着醉籬坐到了長椅之上。
夜溯伸出纖長的手指,請按住額頭,失笑道:“瞧孤王這眼神真是越來越差了!”
“我喜歡有話直說的人,國主你就不要在賣關子了,有話直說。”
夜溯半開玩笑,一雙棕褐色有些陰冷的雙眸凝向醉籬道:“孤王一直都想讓你死去,將身上的特殊之力傳給孤王,可孤王又能有什麼想法,只好等你給孤王一個答覆了。”
蔓珠一聽,重重咳嗽一聲:“國主這明顯是想要了醉籬大哥的命啊!”
“既然你也知道了,就不要插話,住口!”
夜溯很明顯不喜歡蔓珠說的話,對於蔓珠而言,他可以立刻就殺掉她,但爲了引炎國皇后顧妍夕出現,他也只能暫且留着她一條命,等到事情成熟了,想殺了她就殺了她。
蔓珠自然是忌憚這位陰晴不定的帝王,倒是醉籬表現的很平靜,沒有半分的驚恐之色。
“你要想殺了我,隨時都可以,何必這樣大費周章!”
夜溯面色冰冷道:“要是現在能殺了你,孤王又何必做那麼多周章之事,沒有把你除掉?醉籬,你不是會卜卦,並且神機妙算嗎?你要是真的有這份能耐,何不算一算他們能不能進到皇宮之中救你們。”
醉籬大笑:“國主,算我出了什麼心裡有數,但我不會告訴你,他們現在去了哪裡?”
“真是不省心、倔強的一個人!”
他又重重嘆了一口氣:“不過孤王把醜話可說在前頭,若是她還敢破壞了孤王的計劃,孤王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他招了招手,命令道:“來人,將他們帶走!”
“遵命,國主!”
得到了命令的侍衛們,想要將醉籬和蔓珠帶走。
蔓珠和醉籬都將這幾名侍衛搭在他們肩膀上的手打掉。
二人從長椅之上起身,醉籬清冷道:“還是提醒你一句的好,若是你敢傷害她,我醉籬就算是死,也要找你報仇!”
他說完,他和蔓珠二人並肩走出宮殿,離開了夜溯的視線。
夜溯皺起鼻子,牙齒摩擦出了刺耳的聲響。
醉籬,你給孤王等着,孤王早晚有一天會讓你死的難堪。
他緩緩闔上雙眸,長長濃黑的睫毛像是黑蝴蝶在煽動着翅膀,很是美麗。
“國主,微臣有事要稟報。”
“說!”
“有人在皇宮門外,自稱能查出皇宮中的兇手身份,也好讓你們能清靜一下。”
東雷國主夜溯站起身,伸了伸懶腰,命令道:“擺駕去廟堂,這個時候她應該是閒不住,會想辦法闖入皇宮吧!”
他突然喚住了那名稟報的宮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給孤王找件衣袍來換上,孤王倒要看一看,她是不是混在了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