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尋着永世真指去的方向望去,剛纔小天還乖乖的站在門邊,這一刻不見了?
她明白了過來,起身後走到了永世真面前,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冷冷地質問道:“快說,是誰將小天帶走了!”
“我也不清楚,那個人蒙着臉,給了我們好多的金子,所以我們就照做了!”
顧妍夕擡起手,狠狠給了他一耳光,打的他鼻子出血,牙齒都掉了兩顆。
“要是小天出了事,老孃我一定要了你全家人的命!”
顧妍夕冷冷的丟給他了這句話,擡腿衝散了圍住她的人羣,在大街上邊跑邊喚着。
“小天!……小天你在哪裡?孃親來了,小天!”
顧妍夕邊跑邊患者小天的名字,望着周圍有沒有小天的身影,可是人海茫茫,況且不知道小天被誰帶走,很難找到小天的下落。
她從來都很鎮定,就算是十多個,甚至更多的殺手將她圍住,她都沒有怕過生死。
可偏偏小天就是她的軟肋,她所有的一切都寄託在小天的身上,就算是她死,也不想讓小天有事。
顧妍夕邊跑邊喚着,打聽了周圍地攤上的老闆,看看有誰見過她的孩子沒有,可是這些人都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小天的下落。
她有些着急了,竄梭在街道中間,來回轉着,望着,想要知道小天的下落。
只有作爲人母的人才能體會到這種緊張和沒落,當你的骨肉遇到了危險,你恨不得爲他承受了一切,那種心情急迫的樣子,又有幾個人能夠體會。
小天都是孃親不好,要是孃親當時護着你在身下,一定不會出事的!
孃親不應該讓你一個人站在那裡,不應該沒有保護你,都是孃親不好,孃親錯了!你快出現吧,不要孃親着急,不要孃親傷心啊!
顧妍夕在街道中急迫中有些失魂落魄,一輛敞大的馬車疾馳而來,明明看到顧妍夕就在街道中來回打轉和行走,馬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朝着她橫衝直闖而來。
“姑娘,危險!”
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想起,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飛身而來,將顧妍夕擁在懷中,落身到了街道的邊角處。
顧妍夕雙眸失神,並不像是因爲在街道上險些被馬車撞到而感到驚慌,倒像是遇到了什麼沉重的打擊,讓她整個人變得緊張,雙眸卻黯淡無光,顯然很傷心落寞。
白衣男子戴着銀製面具,看不清他的整張面容,但是他的眉毛好看如遠上一樣秀長,雙眸如寒潭一樣深邃迷離,硃紅色的薄脣抿起,接而起開。
“你怎麼走路也不知道看着點,要是剛纔那輛馬車撞到了你該怎麼辦?”
顧妍夕顯然沒有聽到他的話,而是重複着一句話:“小天,你看到小天了嗎?我的兒子小天,他長得很可愛,大大烏黑的眼睛,嘴巴小小的,笑起來臉邊有兩個梨渦,今年四歲,個子不高,穿着藍色的衣袍,很可愛的男孩子……”
白衣男子聽她說這些,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很快就理解了她說這句話的內容。
“你的兒子走散了?”
“是的,我的兒子不見了,你看到他了嗎?他叫小天!”
顧妍夕說這句話時,顯然是因爲緊張和情緒激動,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彆着急,我讓我手下的人幫你去找,我給你找來紙筆,你畫一下,也好讓他們能快速找到!“
白衣男子對身後的一干人使了眼色,他們忙走了過來,走在最前的人一身黑袍,模樣俊俏,他詢問道::“少爺,有何吩咐!”
“快去找來筆紙給這位夫人!”
白衣男子在救下顧妍夕的時候,見到她這副妝容,還有那一雙很特別的眼神,就看得出她就是昨夜裡在高牆上和他爭笛子的女子。
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子已經有了兒子,兒子都四歲大了,應該叫她夫人才是。
夫人?也不知道她是誰家的夫人,他的丈夫是做什麼的,怎麼也不好好照顧他們母子,害的她和兒子走散了失魂落魄的在街道上亂步走着,險些被馬車撞傷。
一身黑袍模樣俊俏的寐生很快就在街道上買來了筆墨紙硯,然後遞給了顧妍夕。
顧妍夕拿着沾了墨汁的毛筆在紙上畫出了小天的畫像,然後遞給了白衣男子,懇求道:“雖然我們萍水相逢,但是若公子能幫助我找到小天,我一定會報恩答謝你!”
白衣男子並未回答顧妍夕的話,因爲他覺得說這些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話,眼下最應該做的事,就是早些將小天找到。
他將這幅畫像看了一眼,突然間感覺到好奇怪!
等等!
這個小天,怎麼長得與他有九分相似?
就算是十分,也絕不誇張,簡直就是他的臨摹版?
他的心咚咚咚快速的跳起來,一雙深邃的雙眸盯着顧妍夕用面紗遮蓋的面容,像是要將她看穿一樣。
“我們從前見過?我們之前認識嗎?”
顧妍夕望着他戴着銀製的面具,看不真切面容,上哪裡能猜到他的身份。
她很肯定的搖了搖頭:“沒有!”
白衣男子似乎有些心急了,他伸出大手要將顧妍夕面上的紗巾摘下,顧妍夕見此忙向身後退了兩步,躲過了他的大手。
她警惕道:“你若是真的想幫我,就快點命人去找小天,我真的不認識你!”
白衣男子聽到這樣的回答,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
他將顧妍夕畫過的那副畫像有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然後交到了寐生的手中。
“按照這個畫像去找,可以動用暗衛的力量,希望能在短時間內找到,確保這個男孩子萬無一失。”
寐生皺了皺眉頭:“少爺,暗衛可是要保護您的!”
“我的話就是命令,毋須質疑,你照做就是了!”
寐生無奈只好點頭:“屬下遵命,這就去辦!”
他轉身,深深看了顧妍夕一眼,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然後對身後的一干護衛道:“按照這副畫像上的人,去找!”
“是!”
很快這些人都散開了,留下了顧妍夕和戴着銀製面具的白衣男子二人。
顧妍夕當然不肯放鬆警惕,她又在大街上跑來跑去,打聽小天的下落,而白衣男子不放心她,一直跟在了她的身後,暗中保護她。
不知不覺中,顧妍夕已經跑回了她的宅子。
她以爲小天是見到了躺在地上的死者害怕了,才從人羣中跑開,小天認得路應該跑回了宅子。
可是,顧妍夕的期待又落空了,跑回宅子後,顧妍夕又是沒有找到小天的下落。
她有氣無力地坐在了庭院中,脣角帶着苦笑,淚水卻爬上了她的臉畔。
白衣男子也不知道爲何要擔心她,跟着她一起跑到了這所宅子,更不知道他竟然會看到她流淚,心裡灼灼般的痛着。
“地上涼,我拉你起身!”
“別動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都是我不好,明明可以看好小天的,爲什麼會這樣粗心大意,讓小天走失了呢!”
顧妍夕自責着,淚水越來越急的從她的臉畔上滴落。
白衣男子從懷中拿出了一隻帕子,想爲她拭去眼稍的淚水:“別傷心了,我的人一定很快就找到了小天的下落!”
顧妍夕別過了面龐,白衣男子執着帕子的大手也錯過了她的面旁,而這時顧妍夕含淚的眸光卻望見了他手中帕子上繡的圖案。
“你的帕子……”
她因爲一直都在喊着小天的名字,所以嗓音有些沙啞。
但白衣男子還是能聽得出她說的話。
“我的帕子怎麼了?”
“我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帕子!”
顧妍夕從懷中逃出了一隻粉色繡有桃瓣的帕子,白衣男子從她的手中奪過,仔仔細細端量了這隻帕子是否與自己手中的帕子相同。
直到他看的真切後,不由驚問道:“你是從哪裡得到這隻帕子的?”
他伸出手,要將顧妍夕面上的紗巾摘下。
……
盧城中,一品香樓。
一品香樓是盧城中酒菜最好,價錢也最高的酒樓之一。
而這裡之所以名聲遠揚,正是因爲這裡面的菜都是當地的特色菜,而且花樣百出,品過這家酒樓的菜餚後,誰都會流連忘返,這樣的形容絕對不誇張,有的人甚至說這裡的酒菜和皇宮裡的菜不分上下,甚至更勝一籌。
這樣的說法,自然是有傳開,但是並沒有肆意氾濫,要知道被皇宮知道了這樣的傳言,那麼這家酒樓就沒辦法開下去了。
不過這些傳言怎麼可能不傳進皇宮裡,但爲什麼酒樓一直都平安無事,一直開了下去?
很多人猜想,這家酒樓的老闆一定是皇宮裡的哪位貴族有關,說不定是哪個王爺所開,所以很多人就算是喝的已經忘了品德了,還是不敢在這家酒樓裡鬧事,生怕招惹了皇宮裡的這位貴人。
“老闆,今日整個酒樓都被一位大客官,用重金包了下來!”
一位穿着藍衣的侍者稟報。
“哦?可知道這個大客觀是誰?”
“不知道,不過看她的穿着,不像是盧城裡的大戶人家的夫人,到好像是炎國那裡的服飾!”
一直背對着藍衣侍者,望着窗外風景的一品香老闆,緩緩轉身。
他一身青衫,劍眉星眸,笑起來脣角向一邊揚起,痞美中堪稱風華絕代,讓人不覺間沉迷其中。
“炎國人那裡的服侍?或許我認得那個夫人。”
他起身,一隻手搖着扇子,緩緩走出了廂房,朝着酒店侍者引路的方向走去,來到了廂房的門前,他輕輕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了,幾個手持兵器的高大護衛瞪了他一眼。
“你是誰?不知道我們的主子這裡是不能被打擾的嗎?”
他手中搖着扇子,很是謙遜道:“哦,望了告訴你們了,我是這家酒店的老闆,聽說今天貴客將整個酒店都包下來,所以想來問問你們的主子有什麼特殊的要求,怕酒店會招待不週,所以我就親自來接待了!”
屋中傳來了一聲清冷的聲音。
“不必了,多謝老闆關心,你且回吧!”
“我認識炎國的一些朋友,或許我們見過!所以這次來也是想見一見故友的!”
“讓他進來吧!”
“是主子!”
護衛們將門打開,青衣男子將扇子收起,背於身後,擡步走了進去。
剛走進廂房,望見對面桌前,坐着一對男女。
男子身穿翠色長衣,頭戴遮有面紗的斗笠,看不清真容;奇怪的是女子也面帶紅色紗巾,只能看得見一雙清冷的眼神和炎國人的服侍,難以辨別這個人的身份。
看來這兩個人的身份還真是神秘了。
坐在桌前的一對男女,轉眸望向了來者,見酒店老闆烏髮披於身後,劍眉星目,模樣痞美,風華絕代。
二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翠色長衣的男子驚訝的神色遮於面紗之後很難辯解,但是女子驚奇的眸光,卻讓青衣男子不禁微微蹙眉。
他調侃一笑:“莫非這位夫人曾見過我?”
“沒有,我們沒有見過……我們現在見也見了,若是沒有別的事,就請老闆先行離開!”
“好,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酒菜馬上就上來了,請二位慢用!”
青衣男子優雅一笑,轉身離開了廂房。
面遮紅紗巾的女子望見青衣男子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這才鬆了一口氣,對翠色長衣的男子道:“沒想到這裡面還真能碰到好多熟人,比如遇見你……還有他!”
翠色長衣的男子淡冷道:“我是知道了炎鴻澈的下落,所以猜到了你一定能來這裡,但是……他也來這裡了,還是這家酒店的老闆,實在是太巧了!”
面遮紅紗的女子調侃一笑:“可能是他察覺了,真正的顧妍夕就在盧城,所以他就在這裡開個酒店,想要在盧城找到她!”
她突然變了臉色:“說來,那個踐人真是好運氣,也不知道給你們這些男人吃了什麼迷/魂藥,竟然讓你們三個人都死心塌地愛着她,守着她!”
翠色長衣的男子突然間伸出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冷道:“你以後再敢罵她一句,我就剪掉你的舌頭!我告訴你,你一定要想辦法將炎鴻澈帶出盧城,儘快行動,你若是敢耍花樣,我就會讓你嚐到什麼叫做身敗名裂的痛苦!”
廂房門外,剛走不遠的青衣男子,突然間走進了其中一間廂房,這間廂房與剛纔他走進的廂房只有一牆之隔,但他敏銳的聽力,卻能隱約聽到那一句令他足以驚訝的消息——她果然是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