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被炎鴻澈緊拉着手臂在長巷之中穿梭,炎鴻澈見玲瓏跑得有些體力不支,又怕顧妍夕受到危險,將玲瓏橫抱起,讓她指路,他按照她所指之路用輕功點地,快速趕去。
一刻鐘之後,炎鴻澈和玲瓏來到了曾被月蝶帶着她們來過的這處偏幽之處。
玲瓏指了指那個假山:“皇上,當時月蝶帶着奴婢和大小姐來到這裡,看到了一朵白色的夜間開的花,聞到了上面的香氣就暈倒了。”
炎鴻澈皺起眉頭:“你是說,你和妍夕都是在聞到那種花香之後暈倒的?”
玲瓏點了點頭。
炎鴻澈疾步朝着假山後走去,卻見那白色的花朵已經凋零了,他走近仔細瞧了瞧,這哪裡是真的花朵,是白紙做的手工花朵,裡面曾下了迷迭香之類的藥,當藥物揮發之後,紙花也就壞掉了,就像現在所看到的,已經凋零了。
“這花是假的,加了迷迭香讓人昏睡,妍夕一定被人帶走了。”
玲瓏啊的一聲大叫:“不好了,一定是月蝶串通了壞人將大小姐帶走了……大小姐人在哪裡了?”
玲瓏焦急的在假山旁轉着圈,炎鴻澈卻警覺的聞到了煙焦的味道。
“玲瓏,你聞到了煙焦味嗎?”
玲瓏停下來在假山旁轉圈,仔細的聞了聞,用力的點了點頭:“皇上,玲瓏也聞到了,會不會是哪裡着火了?”
“着火?妍夕……”
炎鴻澈藉着月光,望見假山之中有一個黑色的密道,密道之中有油燈昏暗的光在搖曳着,而一團團青煙從密道之中飄出,讓炎鴻澈忍不住猜想,難道里面已經燃起了大火?
他回身對玲瓏警告道:“你先站在這裡等着,若是朕一刻鐘還未出來,你就趕回去找人來救朕。”
玲瓏搖頭道:“皇上,您還是不要進去了,裡面一定很危險!”
“妍夕有可能就在裡面,朕不能見死不救……你記住了,按照朕的話去做。”
炎鴻澈對玲瓏交代了一聲之後,毫不猶豫的衝進了密道之中。
剛進密道時,炎鴻澈就聞到了更爲濃重的煙焦味道,他忙用長袖捂住了口鼻,沿着昏黃的油燈光線和青煙,一直朝着密道中走去。
“妍夕……妍夕……咳咳!”
炎鴻澈漸漸走近,聽到了一位女子的熟悉聲音——是月蝶?
她口中喊的人,是妍夕?
炎鴻澈毫不猶豫的加快了腳步朝着密道內走去,邊走邊喚道。
“妍夕,朕來找你了!”
月蝶聞見了炎鴻澈的呼喚聲,她的聲音很是急迫,又帶着哽咽之聲,喚道:“皇上,妍夕在這裡……在這裡啊!”
炎鴻澈腳步越來越快,當透過濃煙,他望見了那一片火海之時,頓時整顆心都懸在了胸膛之中,好不心安。
月蝶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濃煙之中出現,她破涕大哭道:“皇上,妍夕就在水籠裡……你快想辦法救救她!”
炎鴻澈望見了月蝶雙手正扣在鐵籠之上,用力的搖晃着,就像是要用身上所有的力氣,將鐵籠給邀斷,將裡面的人救出。
他一把將月蝶從鐵籠前拉到身後,雙手剛握住鐵籠的鐵條時,手心就被熾熱的溫度烤的紅腫。
但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朝着鐵籠中的火海大聲喚道:“妍夕,朕來了,朕來這裡救你了……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就回應朕一下!”
火海之中,仍舊沒有任何人的迴應。
炎鴻澈憤怒的看向月蝶,一把揪住她的衣領,質問道:“玲瓏說,是你帶她和妍夕來這裡的?你是不是和壞人串通好了這一切,想要害妍夕?妍夕真的就在火海之中嗎?是不是?”
月蝶搖頭,淚水混着煙塵將她清秀的小臉變花:“我也不知道之前做了什麼,皇上我不是故意要害妍夕的……妍夕就在裡面,你快去救她!”
炎鴻澈從腰間抽出了紫霞碧玉劍,此劍是從墨國的郭帝手中奪到,削鐵鋼如泥,是上古時鑄劍大師所做。
紫霞碧玉劍一出,用力的砍在了鐵籠之上。
當!
鐵籠被紫霞碧玉劍一砍,碰撞出紫色的火花,斷裂成了兩端。
炎鴻澈劍起劍落,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道紫光,咚的一聲,鐵籠出現了一處空洞,被砍掉的鐵柵欄都掉進了燃着大火的池水之中。
炎鴻澈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整個人跳進了燃着火焰的池水之中。
他潛入水底,在水中搜尋着顧妍夕的下落。
池水中的溫度已經上升到連皮膚都會感覺到發燙了,這要是顧妍夕露出了水面,一定會被火焰燒的皮開肉綻的。
炎鴻澈在水下不斷的搜尋和摸索着,可是半天都未看到顧妍夕的下落。
這一口氣縱然憋的太長,也是快要支撐不住了。
他望向水面,發現有一個圓形,一米寬左右未燃火之處。
他遊了過去,身體如魚一般鑽出了水面。
頭剛剛鑽出了水面,他大口的呼吸了幾下,然後大聲的喚道:“妍夕……妍夕!”
他在水中轉了半圈,突然望見在一個傾斜的石壁之上,一女子依靠在上面,呈昏睡的姿態闔緊了雙眸。
昏睡?一定是昏睡,她不會有事的!
炎鴻澈從水面躍出,蹦到了傾斜的石壁之上,伸出手指探了下妍夕的鼻息。
他不由得瞪大了雙眸,眼淚含在了眼眶中,扣住了她的肩膀,搖了搖:“妍夕,快醒醒,朕來看你了。”
躺在石壁上的女子,緩緩睜開了雙眸,當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耳邊聽到了熟悉又思念已久的喚聲,她有些不敢置信,伸出纖長的手指,撫上男子妖孽無雙的俊容。
“澈,你來了……”
炎鴻澈擡起手,將顧妍夕撫在他面頰上的手按在手心,點了點頭:“妍夕,我來了!”
“我剛纔是不是被大火燒死了?澈……難道你爲了救我,也被大火?”
顧妍夕想到這裡,睜大了雙眼,拼命的搖頭,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炎鴻澈聲音有些沙啞道:“妍夕,我們都沒有死,都沒有死……”
“孩子?我們的孩子怎麼樣了?”
顧妍夕情急,伸出另一隻手,撫上了圓翹的肚子,炎鴻澈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包住了她的手。
“我們的孩子還在!”
顧妍夕這才欣慰的笑了:“還好,孩子沒事……你和我還活着。”
“妍夕,有什麼話我們以後再說!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裡。”
“好!”
炎鴻澈將顧妍夕從傾斜的石壁上扶起。
“等一下,我數一二三,數到三時,我們一起跳進池水之中,然後我帶着你在水下游,我們一起游到對岸!”
顧妍夕深深吸一口氣,堅定的看向炎鴻澈,朝着他點了點頭。
“一……二……三!”
炎鴻澈數到三,扶着顧妍夕的手臂,兩個人一起躍進了池水之中。
噗通一聲,兩個人躍進了池水,在水中相擁相持,朝着同一個方向游去。
很近了,越來越近了!
顧妍夕和炎鴻澈能感覺到,他們的身子漸漸靠近了池岸,咚咚!
突然間假山山頂上的山石松動了,轟隆幾聲進了燃着火焰的池水之中。
炎鴻澈翻身將顧妍夕護在了身下,他擁着顧妍夕在池水中左躲右閃,最後朝着池岸的一處,用力的鑽出了水面,將顧妍夕的身體推到了池岸之上。
“快走!”
“妍夕……”
月蝶望見顧妍夕被炎鴻澈推出了水面,急忙趕過來,將顧妍夕從池岸拉到了她的身邊。
炎鴻澈這才從池水中蹦出,來不及多說一句話,將顧妍夕和月蝶護在了身下,擁着她們的肩膀朝着密道的出口跑去。
而這時,頭上的假山山石松動,轟隆轟隆的墜下,三個人在短短時間內,如同生死時速一般,從假山的密道之中衝出。
就在他們跑出了假山的密道之時,假山已經坍塌盡毀,濃煙塵土騰起,到處都瀰漫着煙塵。
顧妍夕、月蝶和炎鴻澈三個人從密道之中逃出之後,因爲口鼻之中吸進了煙塵,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月蝶咳嗽聲止,回眸望了一眼坍塌的假山,鬆了一口氣道:“還好我們都沒有出事,逃過了一劫!”
顧妍夕伸出手擦了下滿面的煙塵,淡淡一笑:“是啊,這也算我們有驚無險了!”
她看了一眼炎鴻澈俊容之上沾染着黑漆漆的煙塵,伸出還算乾淨的衣袖,爲他擦拭着面上的煙塵,輕柔道:“澈,謝謝你!”
炎鴻澈伸出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溫柔道:“傻瓜,對我說謝謝做什麼?”
噗通!
月蝶雙膝跪在了地上,垂淚哀求道:“妍夕,都是我不好,將你引進了這個假山的密道之中,差一點讓你喪生在火海之中……妍夕,你罰我吧,這都是我的錯,不然我不會心安的!”
顧妍夕眸色帶着柔色,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月蝶,輕輕搖頭:“月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完顏彩彩在背後使的陰謀,所以我不怪罪你!你起來吧!”
“我不起,若是你真的不罰我,我的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顧妍夕輕嘆一聲,將她的手從炎鴻澈的大手之中抽出,擡手將月蝶扶起。
“要是我罰了你,我們還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嗎?我纔會心有不甘呢!”
月蝶被顧妍夕扶起,再擡眸時已經是滿面灰花了,她伸出長臂與顧妍夕相擁。
這一刻,她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比這種友情更難能可貴了,她這一生認識了顧妍夕這個好姐妹,已經足以!
“大小姐……皇后,皇上!”
玲瓏將宮中的侍衛帶到了這裡,當望見了月光下的三個人時,月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顧妍夕和月蝶聞聲後,彼此鬆開了懷抱。
就在玲瓏激動的趕過來時,炎鴻澈突然捂住胸口,吐出了一口鮮血,將他硃紅色的薄脣殷染的更加妖豔幾分。
顧妍夕忙扶住了他的手臂,問道:“澈,你怎麼了?”
“我沒事……”
顧妍夕微微側眸,望見炎鴻澈的後胸背部,衣物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即便是溼透了,白色衣袍上的那抹紅色,依舊是那樣的刺目。
她喚道:“來人,快備來鑾車,將皇上送到鳳華宮,請太醫急速來這裡爲皇上醫治。”
侍衛們領命,很快將鑾車備來將炎鴻澈和顧妍夕都送回了鳳華宮,待鑾車到了鳳華宮時,很快就有太醫來爲炎鴻澈醫治。
顧妍夕不曾離開炎鴻澈一刻,一直陪在了炎鴻澈的身邊,直到曹太醫將炎鴻澈上過了藥,包紮好後,並且命人將配好熬好的湯藥端來時。
顧妍夕接過了熬好的湯藥,用金勺子一口一口喂着炎鴻澈。
炎鴻澈望着顧妍夕擔心自己,緊鎖着眉頭,他擡起纖長的手指,輕輕按在了她的眉心處。
“妍夕,你皺眉頭的樣子好難看!”
顧妍夕想起來,每次炎鴻澈皺起眉頭時,她都會伸出手指將他皺起的眉頭撫平,對他說的一句話,那就是你皺起的眉頭好醜。
其實,她這是不想讓他太擔心自己,纔會這樣說着反話,如今他也用同樣的方式對自己這樣說笑着,可是在顧妍夕的心裡,這樣的話真的好溫暖,好親切!
顧妍夕溫婉笑着,眼淚沁在了雙眸間,朝着他點了點頭:“是啊,我皺眉頭真的好醜!以後再也不要皺眉頭了!”
殿中的宮人們不敢直視顧妍夕和炎鴻澈在寢殿中你情我濃,但還是有人已經忍不住,在私底下和其他宮人小聲嘀咕起來。
炎鴻澈聽聞後,怒聲道:“都下去!別再這裡唧唧喳喳吵個不停了。”
“慢着!”
顧妍夕卻持着不同的意見,覺得這些宮人看她的眼色也很是奇怪,她將已經被炎鴻澈喝光了湯藥的空碗,遞給了玲瓏,掃了一眼垂眸而立的宮人們。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是和本宮有關嗎?那就說出來吧,本宮不會生氣,也不會責罰你們!相反,若是你們不將剛纔私下裡嘀咕的話如實說出來,本宮一定會嚴懲不貸。”
宮人們都偷偷擡眸,相視了其他宮人一眼,當望見顧妍夕不怒而威的神色,又看到炎鴻澈冰冷嗜血的眸光,他們都雙腿嚇的發軟,覺得還是說出實情比較好。
宮人們陸續的啓稟道。
“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剛纔記得,皇后娘娘您不是躺在寢殿中入睡了嗎?怎麼會又突然間跑出去了,而且還是和皇上一起回到鳳華宮中?”
“奴婢剛纔也看到了,當皇上來到鳳華宮之前,皇后娘娘您明明在寢殿了,卻沒有與皇上碰面,待皇上走了,您才追出去……可後來,您追不到皇上,就一個人悄然回到了寢殿中睡下了……怎麼又會突然間從殿外和皇上一起趕回來呢?”
“奴婢也很好奇,奴婢一直守在了殿外,皇后娘娘又一直沒有出寢殿,怎麼可能從殿外和皇上一起回到鳳華宮中?”
顧妍夕聽聞了宮人們的質疑之聲,幽黑的雙眸眯起,冷聲道:“你們確定,看到是本宮,而不是別人?”
這些宮人都點點頭。
“你們真是糊塗,被壞人騙到了!來人,將鳳華宮上上下下搜查一遍,就算挖地三尺,一定要將與本宮面容相似,假扮本宮的妖女抓出來,本宮要讓她知道冒充本宮的人都要不得好死。”
“遵命,皇后娘娘!”
侍衛們領命,在鳳華宮中上上下下搜查起來。
而顧妍夕將事情的經過,清晰的告訴了炎鴻澈,這讓炎鴻澈聽過後很是憤怒。
“這個完顏彩彩真是不知悔改,竟然一次一次的想要置你於死地,朕若是抓住了她,一定將她親手凌遲處死。”
就在鳳華宮上上下下緊查之時,宮中太醫院的一處熄燈的小屋內,有兩個人黑色的身影立在透過月光傾灑的紙窗之下。
“完顏彩彩,你真是越來越膽大了,竟然瞞着我,做這樣的事?”
“阮神醫,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這樣做的,是魏國太子炫浩他逼着我,非要我這樣做幫助他,不然他就要了我的命啊!我爲了保命,所以才……”
啪!
男子毫不留情的給了她一耳光,打的她的脣角破開,流血不止。
她伸出手捂住了口,帶着哭腔和委屈道:“你爲了她,竟然打了我?”
“我是根本不相信你,所以纔會打你!我也曾告訴過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可你就是不聽?你身上的武功,還有你這張面容,哪一個不是我給你的,就連你的命也是我給你的,可你偏偏不聽我的吩咐……”
他紫色的雙眸如同深深的旋窩一樣,暗不見底的旋轉,伸出右手捏住了她的脖子,憤怒道:“你這是逼着我,親手殺了你!”
完顏彩彩雙手緊緊抓住阮經軒掐住她脖頸的大手,可是他手上的力道太大,她的手根本無法將他的手扳開,面色由粉紅變成了醬紫色,已經快要窒息了。
“阮神醫……求你,在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聽你的!”
完顏彩彩從嗓子眼,硬生生擠出了這幾個字,可阮經軒手上的力道並未減小,直到完顏彩彩雙眸因爲衝血變得赤紅,身子由掙扎變得快要軟塌塌成一團亂泥巴時,他才鬆開了手指,將她甩到了地上。
完顏彩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息。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還敢擅作主張,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完顏彩彩拼命的搖頭:“我不會了,一定不會再有下次了,我用姓名保證!”
啪!
阮經軒將一塊出入皇宮的金牌扔到了完顏彩彩的身上:“拿着金牌,趁着顧妍夕沒有想到你會逃出皇宮前,趕快滾出皇宮,等到我需要你的時候,自會通知你來這裡。”
“好,我這就走!”
完顏彩彩從地上爬起,託着已經傷痕累累的身子,走出了這間屋子之後,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阮經軒眯起眼睛,恨得咬牙切齒道:“這個蠢貨就會耍小聰明,卻辦不了大事!若是下一次她還敢私自毀掉我的計劃,我一定會親手殺了這個蠢貨!”
鳳華宮中,侍衛們已經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完顏彩彩的下落。
炎鴻澈和顧妍夕這纔想到,應該讓守宮門的侍衛們嚴格看守,不得將宮內人放出,將要出宮之人帶到鳳華宮,查明這人的身份。
雖然他們是想到了關鍵,但還是晚了一點點,聽到守宮門的侍衛稟報,說已經有一個人乘着馬拿着金牌說要到宮外辦事,已經被放行了。
炎鴻澈憤怒之下,將守宮門的侍衛每個人都罰了三十大板,懲罰他們守宮門時沒有嚴格職守,將陷害皇后的罪犯放出了皇宮。
顧妍夕見炎鴻澈因爲憤怒,因從後背砸傷了的內臟發痛,額頭上佈滿了冷汗,也皺起了眉頭。
她輕聲勸慰道:“皇上,既然完顏彩彩已經離開了皇宮,她以後就絕對沒有膽量在回到皇宮裡害我,你就不要擔心了。”
炎鴻澈朱脣啓開,牙齒在口中咬了咬:“若是下一次讓朕碰到她,一定會將她撕成碎片!”
鳳華宮已入深夜,可依舊是燈火通明着。
一身紫衣華服的男子走入,當望見顧妍夕和炎鴻澈坐在殿中之時,見他們並無大礙,這才稍稍鬆一口氣,朝着坐在殿中的炎鴻澈和顧妍夕行拜禮。
“本王拜見皇上、皇后娘娘!”
“請起吧賢王!”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眯起,看到顧淳在擡眸時擔憂的掃了一眼顧妍夕,他不禁抿了抿朱脣,冷冷道:“賢王還真是會來炎國做客,爲什麼偏偏選在朕去堯國出征之時來炎國?不等着朕全勝而歸,親自盛情款待賢王時再來炎國做客呢?”
顧淳如實稟報道:“本王來這裡並非做客,而是因爲老夫人病逝,所以趕回炎國爲老夫人送終。”
炎鴻澈一聽,滿是驚訝的看了一眼顧妍夕,見顧妍夕朝着他輕輕點頭,他知道顧淳說的這句話看來並非是藉口,而是真話。
他仍舊質問道:“你深夜來鳳華宮做什麼?”
“本王聽說皇后娘娘出了事,所以來鳳華宮想知道娘娘是否安康!”
炎鴻澈倏然間親切的笑了笑,先轉眸對顧妍夕道:“妍夕,朕有些冷了,你將你寢殿中的披風爲朕拿來披上!”
顧妍夕溫婉一笑,點點頭:“好!”
待顧妍夕起身離開之後,炎鴻澈深邃的雙眸眯起,朝着顧淳勾了勾手指:“賢王,你過來一下,朕有些私密的話,要對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