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是四國之首,不但地廣物博,兵隊也是四國中最強大的一國。
所以魏國、堯國、墨國都以炎國爲首是瞻,都想着要怎麼討好炎國才能換來本國國土的安全。
這一次老太妃的葬禮辦的很是隆重,其他三國都派來了國中最爲重要的人物,帶來了最爲名貴的寶物來作爲奔喪之禮。
而這一次以貴客身份出現在炎國皇宮之中,要屬堯國的皇上最爲耀眼,因爲其他兩個國家都是以王侯將相爲客來參加葬禮,唯有他一人是是一國之帝來炎國參加老太妃的葬禮。
顧妍夕和炎鴻澈都換上了素淨的白衣,身上披着麻布料子做成的喪衣馬甲,兩個人垂淚站在玉棺之旁,當他們的視線不約而同交織在遠處的人羣之中,那一身明黃刺目的亮色衣袍男人時,不由得都眯起了雙眸。
“他就是堯國的皇帝,炫斯?”顧妍夕聲音淡淡溢出口,卻又像是咬牙切齒,將這一句話從口中咬出。
炎鴻澈聲音低沉,又透露着寒冷之色:“不錯,他就是炫斯,堯國的皇帝
!”
顧妍夕仔細瞧看了下,雖然距離不是很近,但還是將堯國皇帝炫斯的容貌端詳的清晰。
他的眉細長,雙眸清亮,鼻子高巧,嘴巴粉紅而薄,下巴尖尖、臉頰削長,整個人面部和善,可笑容總是給人一種陰冷冰寒的感覺。
笑裡藏刀的人,看來不僅僅是炎國曾經的皇帝完顏凌辰才具有,這個堯國的皇帝炫斯比他更技高一籌。
顧妍夕擅長於差於觀色,一個人從外貌上看就能看得出這個人很多的性格特徵,即便這個人想隱藏些什麼,單憑舉止和神態間,很容易將他的性格特徵暴露。
她輕啓脣,在炎鴻澈耳邊道:“他的身邊好像有幾個武功高手,若是我沒猜錯,他應該帶來了不少的武功高手保護他。而且還將兵隊喬裝打扮,駐紮在沐城之外隱藏起來,隨時聽候他的命令。”
炎鴻澈脣角扯動了下,有些不屑的用餘光睨了一眼站在人羣之中的那身明黃身影道:“妍夕,看來那封假密信一定是奏效了,看來他的死期也將至了,堯國……今日就是你滅國之時。”
炎鴻澈與顧妍夕相視一眼,雖二人沒有露出笑容,但是眼神之中的堅定和銳亮,足以證明這對夫妻已經很有默契了。
“起棺……太妃娘娘一路走好!”
隨着太監的一聲悲痛喊聲,白玉棺材被十幾個宮人擡起,朝着炎國皇宮的後方走去。
而玉棺材的周邊,裡裡外外聚集了數以千計的後宮之人,他們身穿白色孝衣,手中拿着帕子,皆是掩面哭泣,哭喪送行。
堯國皇上炫斯面上露出了悲痛之色,口中的牙齒卻緊咬着,在心裡咒罵:
炎鴻澈,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將朕呼之則來招之則去?
以前的完顏凌辰朕都不放在眼裡,你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一隻長相兇猛的惡狗,一旦遇到了比你還兇的咬死你,或者給你下了毒藥毒死你,那樣你就成了一隻死狗,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他今天來奔喪,給老太妃送最後一程,本應該穿素色的衣服,可他偏偏想讓炎鴻澈下不來臺,穿上一身明黃的龍袍
。
在這麼多穿着白色素衣和喪服之中,他顯得身份如此高貴,就好像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的皇帝,連炎鴻澈都成了他身邊一個卑賤的奴才。
炎國——炎國很快就會成爲他口中的一塊肥肉了,很快炎鴻澈不就會是任他宰割的卑賤奴才了嗎?
堯國皇帝炫斯這樣一想,眼角和嘴角都不由得撤出了弧度。
突然,一個很強大的手勁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將他拍的生疼,眼睛都要皺到了一起。
雖然沒有怒聲怒色,但也聲音提了老高:“你是誰啊?敢碰朕……啊,是炎國皇上啊,剛纔朕沒有看到,請皇上海涵!”
待一看到那一張妖孽無雙,風華絕代的面容,炫斯面上的表情發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像個哈巴狗一樣,討好起炎鴻澈來。
這讓炎鴻澈打從心底對他感到厭惡。
炎鴻澈冰冷的一張臉,聲音也如他的酷臉一樣,冷如冰塊:“剛纔是朕眼花了嗎?朕怎麼看到你的眼角和嘴角都在含笑呢?”
炫斯一聽,和善的面容微微僵硬,脣角不知是在笑,還是在驚訝的扯開一個弧度,總之很是尷尬的神情。
“皇上,您怎麼能這樣說堯國皇上呢,臣妾聽聞堯國的皇上是很尊敬老人的,他的母后太后娘娘可是一直都誇他,皇子之中最爲孝敬呢!”
炫燁一聽有人爲他解圍,忙附和道:“多謝皇后娘娘體量朕的心情,朕是不善於言詞之人,所以時常心裡想着什麼,有口難開,還好皇后娘娘能替朕解圍!”
堯國皇上炫斯擡眸間,眼前一亮,他只是聽聞炎國的信任皇后清理絕美,堪稱天下第一美人,而且還是第一才女。
本來堯國之中,這樣的佼佼者美人也是有的,他總覺得堯國的美人也一定不會差炎國皇后的鳳華分毫。
可如今一看,這位炎國的皇后舉手頓足之間皆是富貴優雅姿態,身上有有着母儀天下的威儀,端莊賢惠的女性氣質,在加上她外表超脫,不食人間煙火一般,這樣的傾城美人,怕是世間真的難得有她一位了
。
只可惜她懷有了身孕,但這些也無妨,仍舊不能遮擋住她身上的媚麗。
炫斯已經近四十歲,可他看似年輕,保持的身材也不錯,一般人看到他只會覺得他三十餘歲,甚至比三十歲還要年輕。
他憑着這樣的出色外貌,不知道讓天下的多少女人爲他瘋狂,但他也有這樣一個野心,凡是他喜歡的女人,一個都不會放過,每一個都會爲他傾倒。
炎鴻澈看到炫斯看着顧妍夕的眼色發直,不由得重重咳嗽一聲:“堯國皇上您這是在做什麼?”
炫斯恍然清醒,他收起了尷尬的神情,很是文質彬彬道:“朕不過是覺得皇后娘娘像朕的一位故人罷了!”
顧妍夕只是低聲的笑了笑,眼底對炫斯有着深深的厭惡之情。
這個男人有足夠的野心,對女人和權利都有着很高的控制慾。
只可惜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被他征服,她顧妍夕卻是一個另類,一個比男子都要強悍的女人,只喜歡征服那種更難對付之人。
顧妍夕伸出纖長的手指,拉住了炎鴻澈的衣袖,柔聲道:“皇上,我們還是快點到老太妃的玉棺旁走着,眼看就要到了後宮的太妃陵園,若是安葬時出了岔子,我們又不再身邊,那可就不好了。”
炎鴻澈冷冷瞪了她一眼,怒道:“皇后,你怎麼可以說這樣不體面的話?什麼叫出了岔子,你存心希望出點事情來,纔開心是不是?簡直不可理喻!”
炎鴻澈一揮衣袖,憤怒的離去,顧妍夕跟在身後帶着哽咽的聲音,輕喚:“皇上,您等等臣妾啊!皇上,臣妾不是那個意思……”
炫斯望見美人梨花帶雨的樣子,一直跟隨在炎鴻澈的身後,像是受了萬般的委屈收起身子垂着頭走,真是讓他心憐啊!
他見炎國的皇上已經走遠,這纔對身邊的護衛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站在他身旁一身棕衣的高大男子,在他耳邊低聲道:“回皇上的話,屬下已經得到消息,我們的大軍都已經藏好在沐城城門的一里之外,離皇宮也不遠,比起炎國緊急之中調動兵隊來援救,絕對要快上百倍
!”
炫斯脣角含笑,看起來很和煦,心中卻道:很好,等一下那個囂張的炎鴻澈也該被朕踩在腳下了,朕等這一刻,等了太久了!
炫斯藏住了他得意的表情,跟着這些哭喪的人,一直來到了後宮最爲偏幽的一個地方,這裡有着御花園一樣的花草樹木,假石清泉,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景韻味。
炫斯來到這裡,賞起了風景,想着若是將炎國皇宮佔領之後,這裡就是他的寶地,他想在這裡蓋個涼亭,或者高個高樓在炎熱之夏避暑,也是一件樂事。
“下葬,老太妃安息吧!”
隨着太監的又一聲悲涼的喚聲,在一塊平坦的大地之上,有着之前挖好足有十米之深的土坑。
玉棺材被十幾個宮人用長繩子拴起來,緩慢的朝着土坑內放進去,炫斯覺得這一刻若是他不親眼去看一看,去默哀表示一下,豈不是招到了炎國和各國之間的懷疑了嗎?
炫斯疾步走去,拂了下衣袖,準備鞠躬。
“走開,你這個沒用的女人!”
炎鴻澈突然將皇后輕推開。
炫斯還沒來得及鞠躬,就擡眸望見美人含淚連連退後,倒在了他的懷中。
他心中一股怒火,外加男人有生俱來想保護小鳥依人般的女人的強大之心,他擁得美人在懷,怒指着炎鴻澈道:“你還想囂張到什麼時候?連這麼美麗溫柔的皇后都不要,還真是瞎了雙眼!”
碰!
他的話剛說完,他身邊的棕衣護衛放出了手中的信號彈,藍光綻開滿天,成爲了最爲耀眼的一道風景線。
於此同時,一道女子詭異的聲音響起:“堯國的皇上,把你的手拿走,不然本宮可要拆掉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