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單俊宇背後還有人?:”沈千樹搖頭,“那也不至於這麼傻,在這節骨眼上對李燦動手。”
“這節骨眼上對李燦動手,你想的就是報復,畢竟是李燦出賣了單俊宇,臨時反悔了,所以才造成了困局,可我卻覺得沒那麼簡單。”穆遠淡淡說,“李燦和單俊宇在一起十三年,認識二十多年……李燦知道單俊宇太多事情,只有李燦死了,一切秘密才能塵埃落定。”
沈千樹背脊一涼。
她第一想法也是單俊宇的人報復,要抓着李燦同歸於盡,給單俊宇報仇,可若是滅口呢?
至今,單俊宇把一切都抗下來,並且,有理有據,有細節,調查到他也就該結束了,他也有權力,沈千樹沒想過他背後還有人。
穆遠在政治感覺比沈千樹敏銳多了,“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整個體制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雪山,而雪山上又分成了無數的小雪峰,大家各自抱團取暖,互幫互助,相互掩護,誰都避免不了,不管多牛逼的人,都需要人脈。”
所以,纔會衍生出很多派系。
除非是和特情一樣,不管時局怎麼變化,他們都屹立不倒,可就算如特情,旁人要插人進來,夜陵會審覈,可有時候也要斟酌。
相互牽制,相互掩護,相互取暖,這纔是一個常態。
穆遠說,“我也只是猜測。”
查案,不是他的特長。
他甚至不能接受太過複雜的任務,夜陵給他佈置的任務都是簡單粗暴的。
營救XXX。好,收到,明白。
全程帶隊滅了製毒工廠。行,好的。
臥底時,不允許和任何人透露身份,拿到什麼情報。行,瞭解。
“你說的……也有道理。”沈千樹對時局不瞭解,甚至都不瞭解穆家派系有多少人,只能嘆息,“如果不是夜陵是局長,這些事本就和我們無關。”
穆遠往後一靠,“是不是覺得當一個霸道總裁舒服多了,不需要接觸到上面的人,隨時可以吊炸天,不需要理會誰的臉色。”
“那必須啊!”
穆遠一笑,然而,在他們國家,商人永遠是商人。
權力最大的,能夠一言堂的,從來都不是商人。
一個企業發展起來,打點各方面的錢,就是一筆鉅款,你要那一塊地,你要打點至少十幾個部門,這是必然的。
“這些事和我們無關,不用去想。”穆遠很灑脫,“也想不明白。”
“你說得對。”沈千樹坦然了,卻擔心一件事,“夜陵處在這種位置上,會被暗殺吧?”
“會啊。”穆遠奇怪她爲什麼會有這種疑問,“一個月不被盯上五六次,能是特情的局長?”
沈千樹,“……”
她怎麼不知道?
穆遠說,“夜陵身邊的人挺厲害的,鍾燃也保護得給力,一般計劃還沒實施就被偵破了,你也不用太擔心。”
“我得趕緊送童畫走。”沈千樹第一想法就是如此,她也不怕有人來尋她的麻煩,可童畫就不一樣了,全國觀衆都知道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