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我只要跟着你。”鐵元琴回答地很迅速,她的聲音毅然而堅定。
韋衝又哽咽了,輕眨了一下雙眼,卻是不小心將眼中那早就畜滿的淚水傾泄了出去。
興許是淚水帶給臉頰的溼潤,再次給了韋衝說話的動力和勇氣,直面着鐵元琴,韋衝的話語更加堅定:
“但是我怕,我已經失去了何進大哥,不能再失去你!”
鐵元琴吸了一口氣,卻是再也吐不出來了,她奮力地呼息,卻是擠出了眼中的淚花,淚水輕輕拂過臉頰,鐵元琴精緻的臉蛋頓時變得紅潤如桃,那一張櫻桃般的小嘴,卻是緊緊咬着下脣。
鐵元琴哭了,她並沒有哭出聲音,眼淚也並不多,但是遠處的鐵元真卻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哭了,韋沖和白莫狂不知道的是,這是鐵元琴懂事以來第一次哭。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鐵元真決不相信他這個強勢驕橫的妹妹會哭!
人的性格本是不易變的,但是有些東西卻是可以輕易改變人的性格,比如說感情。
也許是鐵元琴的哭泣,給了韋衝勇氣,韋衝一把抱住了她,她的身體單薄卻結實,冰涼的勁裝之下,身體卻暖如彤紅的火焰,韋衝的的臉頰枕着她的烏黑長髮,沒有燻人的花香,卻有醉人的體沁。
韋衝緊閉了雙眼,貪婪地享受着這醉人的味道,他的力氣好像真得變小了,雖然他已經用盡全力抱緊了鐵元琴,卻是總覺得抱得不結實。
事實上,鐵元琴的肉身強度只有第八層丹獸水平,韋衝全力一抱,絕對能要了她的命。
鐵元琴也反手抱住了韋衝,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一個男人,她與她的家人都沒有這樣親近過,但是落在這個男人懷裡,她卻是感覺如此的滿足。
鐵元琴十六歲時,她的父親曾與她開過一個玩笑說:“你該改改你的脾氣了,再這樣下去,就嫁不出去了。”
當時,鐵元琴不懈地反駁道:“我纔不嫁人呢,天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一個多月前,在混亂城的鬥獸場,鐵元琴又碰到一個直勾勾盯着她的男人,對於這樣的男人,她一向不客氣,直接下重手。
但是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卻是很不一樣,他很像個騙子,卻讓人感覺很坦誠,他看起來很瘦弱,卻強得令她不敢想像。
他曾經放過大話要滅了混亂城中散修聯盟分部,起初,所有人都認爲他在譁衆取寵,鐵元琴同樣認爲他在說大話,可是,後來當她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時,便知道他並沒有說大話。
他在祭體境就殺了喬家三十七公子,古丹境時與兩個同是古丹境的師兄就在萬古荒山南部伏殺七大宗派弟子,甚至敢把屠刀伸向皇城三大家族的核心子弟。
這樣的人,絕不會說大話,因爲他做的每一件事,在別人看來,都像是大話。
他的一生就像一部傳奇,讓人不敢相信,但滿天飛的陳天通緝令卻是讓人不得不信,他的高度就像一座山嶽,讓人不敢仰望,但他就真實地站在面前,讓人如何能望不到。
鐵元琴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揉進了韋沖懷裡,韋衝的身體堅硬如鐵,卻是如此的溫暖,如此的令人留戀。
鐵元琴突然咬向了韋衝的脖子,一口小白牙晶瑩似雪,卻是難以在韋衝脖子上留下一點痕跡,甚至韋衝都沒有感覺到鐵元琴咬了他。
韋衝的血肉當中融合了一百微克的天魂神鐵,防禦力可無視初等道器攻擊,哪裡是一個古丹境強者咬得動的。
鐵元琴直氣地牙癢癢,一把推開了韋衝,嘟着一張生氣的小嘴,雙目之中滿是憂怨。
韋衝不捨地放開了鐵元琴,尷尬地笑了笑,深情地注視着那張本就迷人,生氣起來就更是能令人癡醉的臉龐,長長吐出一口氣,道:“元琴,我得走了,一年之內,我還會回。”
韋衝的這句話還沒說完,鐵元琴突然撲了上來,她的身體就像一隻靈活的豹子,速度很快,叫韋衝很難躲開,然而韋衝又怎舍地躲開。
鐵元琴就像一隻花貓一樣緊緊地掛在了韋衝身上,韋衝那張剛纔還在說話的嘴卻是再也閉不上了,因爲鐵元琴緊緊地咬住了他的一片脣。
這裡也很硬,咬不動,但卻足夠薄,能咬得住。
兩人就保持着這樣的動作,鐵元琴不動,韋衝也不動,或許是不想動,又或許是不會動了。
站在遠處的鐵元真與白莫狂皆是兩隻眼睛瞪若鈴鐺,也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鐵元真早有妻室,白莫狂也是過來人,但是此刻他二人卻皆是無法淡定了,彷彿空氣中有一根無形的線,緊緊地揪住了他二人心頭。
過了好一會兒,鐵元琴才從放開了韋衝,從他身上下來,她的神情又恢得了往日的高傲,頜首輕擡,似是有些發怒地瞪着韋衝道:“給我好好活着,記得一年內回來看我,下一次,一定要帶我走。”
“嗯!”韋衝沒有多言,僅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大哥,讓他們快走吧,最近混亂城中來了不少大宗派的人。”鐵元琴的目光終於從韋衝身上移開了,轉到了鐵元真身上。
鐵元真立即道:“對啊,妹夫還有白兄弟,你們快走吧,需要什麼東西,跟我說一聲就好。”
韋衝微笑着道:“鐵大哥勞心了,我與白大哥一向幹殺人奪寶的勾當,怎麼會缺東西,對了,元琴,我這裡還有一物送給你。”
韋衝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他居然一直沒想到要給鐵元琴拿個禮物過來,直到此時纔想起來,就取出了一個他一直都用不着的小物件,這是一塊方形的黑玉,上面刻着陣法,僅對古丹境強者有效,可以隱匿修爲。
這塊黑玉就是韋衝得自陳光軍的隱靈符,現在他也用不着,送給鐵元琴卻是最合適的。
然而鐵元琴接過隱靈符,卻是立即惱起一張臉,埋怨道:“你還嫌我修爲不夠低嗎,還送我個隱靈符!”
韋衝這下啞口無言了,他從沒送過女孩子禮物,誰曾想第一次送就出錯了,這叫他如何解釋,他一直將那塊黑玉當成玩具的,並不是送給鐵元琴要她用來隱匿修爲的。
看着韋衝那一副木訥的表情,鐵元琴卻是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收好了隱靈符,又變得溫柔起來。
“好了,不怪你了,下次一定要給我帶個好東西,否則我可不要啊!”
“好,下次我就去皇宮裡搶個寶物出來送你!”韋衝大放豪言,笑若衝雲。
“好了,快走吧,再晚就要被人發現了。”鐵元琴督促起來,似是不願韋衝再多呆片刻,但是她又怎麼捨得韋衝離開。
“嗯。”韋衝重重點了點頭,又抱住了鐵元琴,但僅是抱了片刻就放開了她,似是不願再多抱片刻,但是他又怎麼捨得放開懷中的佳人。
“等等!”
韋衝招呼了白莫狂,轉身就要離開,這裡鐵元琴突然又叫住了他們。
韋衝很快停下身來,但是轉過身的速度卻是不再快了。
“元琴,還有事嗎?”
鐵元琴雙脣輕抿,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道:“給我看看你的本來面目好嗎?”
啪!
這回韋衝再也忍不住了,給了自己一巴掌,居然把這麼重要事給忘了,隨後,韋衝立即換回了“韋衝”樣子。
鐵元琴細細地盯着眼前這張從未見過的臉,她從未想到,自己現在才第一次見到自己愛人的真面目。
這是一張稚嫩的臉,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眼眸明亮,神情堅定,充滿了陽光與自信,那白嫩的有些過分的肌膚,簡直要讓她抓狂,鐵元琴突然覺得:只有如此樣貌的人,才能做出那些驚天動地的事吧!
不過,她嘴上卻是有些不滿道:“哼,令狐沖的樣子可是比這個帥多了。”
韋衝一聽,差點一口氣吸到胃裡,苦笑了一聲,又很快變回令狐沖的樣貌。
“元琴,我走了,保重!”
沒有過多的寒喧,韋衝與白莫狂快速離開了秘室,從一處無人的地方翻牆出了鐵府,又在街上左拐右拐,繞了幾大條街,才從混亂城南門離開了這裡。
伍輝與龍岡早已買好了東西,在城門正南十分裡的地方等着,四人很快匯合,然後迅速朝萬古荒山南部森林飛奔。
之前跟隨白莫狂跑到獨孤傲陵墓處的三頭神虎,黑虎爲食人花所殺,九紋虎和黃斑虎則是接了白莫狂的命令,十日見不到他就退回到森林中。
那日獨孤玲瓏以一己之力滅殺戰神宗、劍神宗與天海城三宗子弟之後,迅速逃走,不久後就有三宗的大批高手到了那裡追殺獨孤玲瓏。
也幸好白莫狂要九紋虎與黃斑虎退走了,否則就要很可能因此而遭池魚之殃。
不過,九紋虎與黃斑虎穿越草原回到南部森林也不一定安全,因爲整個萬古荒山就是一個巨大的狩獵場,獵人裡也有不少高手。
白莫狂等人現在趕回萬古荒山南部的森林,就是要多招幕一些高等級的神虎,現在他們太需要幫手了。
離開混亂城後,四人依舊走走停停白天打獵、趕路、烤肉,晚上煉化元石、鑽研武技。
草原上的妖獸以第一層到第三層居多,但也不乏第第四層到第六層甚至更高層的妖獸,不過,三人藉着白莫狂的虎威,倒是沒碰到妖獸帶來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