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自己那狹促的心思最終沒能逃過蘇墨寒的眼睛,他更清楚他一次次將他流放國外遠離京城的目的,可是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不想再天南地北的遊蕩,他想留在這裡,想要偶爾見上她一面。
蘇墨寒見他不語,緩緩收回目光,將桌子上的一摞子文件直接丟到地上:“下午的飛機,去阿聯酋。”
“爺…”楚徵心裡一片苦澀,眼底帶着一抹哀求的看向蘇墨寒。
蘇墨寒轉過身,背對着楚徵,沉聲道:“不要逼我。”
楚徵死死咬住脣瓣,噗通一聲跪在地面,絲毫不顧地面上的玻璃碎片:“爺,我只是想留在京城,我絕對不會干擾你和她之間的感情,我只求能夠像朋友一樣留在她身邊。”
“呵呵,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貪心。”蘇墨寒冷笑着開口,聲音中帶着一抹心痛也帶着一抹涼薄。
如果當初他沒有因爲工作一次次讓楚徵陪着葉妃,那麼是不是他就不會動心?
“要麼去阿聯酋,要麼從我面前消失。”蘇墨寒垂下眸子沉聲開口。
楚徵跪在地上眼眶通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過用力,太陽穴的附近起了一片青筋,足以看得出他的糾結。
最終,楚徵顫抖着撿起地上的文件,流下一串清淚,轉身離開。
蘇墨寒看着關上的房門,越發的煩躁,一拳砸在桌案上,可似乎還不解起,緊接着一把掀翻了整張書桌,電腦和文件一瞬間散落一地,整間辦公室裡瞬間一片狼藉。
一個禮拜的時間,蘇墨寒的臉色都很難看,整個公司的人都噤若寒蟬,而唯一不自知的便只有葉妃了。
因爲雖然蘇墨寒的臉色不好,不過對她卻一直都是很好的,每日送她上學,接她放學,不僅對她噓寒問暖,還變着花樣給她做好吃的,簡直是二十四孝男友。
一直到又一個週一,送完葉妃上學之後,蘇墨寒再次去往了江慧茹所在的監獄。
監獄長似乎早早就知道他要來,是以他才一到,便親自出來相迎,不等他發問便主動介紹起了江慧茹母女的情況:“這一個禮拜,葉夫人的日子可實在是不太好過啊,和不少人發生了爭執,再加上她如今年歲已大,不似小年輕筋骨硬朗,所以如今正在醫務室裡躺着呢。”
“嗯。”
“至於葉雅小姐的狀況也不是很好,多少受了葉夫人的牽連,而且因爲葉雅之前身上有傷,因爲一直沒有得到良好的治療,所以這些傷口大多復發,而且有些潰爛,我正考慮要不要申請對她的判決延後執行呢。”
監獄長的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分明是他刻意整治這對母女,可一番話說出來,就算是讓別人聽見卻也抓不到什麼把柄,只會覺得是監獄裡發生的常態,牽扯不到他的身上,不得不說能夠混到這個位置的也都是人精。
蘇墨寒隨他一路走到醫務室,而上一次還能勉強行走的江慧茹此刻正虛弱無力的躺在醫務室的病牀上,保養的極好的臉蛋此刻已經不僅僅是清淤,還多了兩道蚯蚓一般長的口子,看得出是被尖銳的利器所傷,倒是生生毀了她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