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賣力稱讚自己的女人,蘇墨寒的眼角一抽。
她竟然拿他同會所裡的技師相比,還真把他當成伺候她的傭人了不成!
雖然如此想着,蘇墨寒卻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是輕輕冷哼一聲,似乎對此頗爲不屑。
葉妃吐了吐舌頭,他的手指溫涼,比女人的還要細膩,沾染着雪融膏摁壓在傷處,帶着一股淡淡的清涼,讓葉妃舒服的簡直快要叫出聲來,心中盤算着就算是有一天蘇氏帝國倒塌了,這個男人憑藉這一手好手藝也絕對餓不死,哦不,他甚至不需要什麼手藝,只要憑着這張臉怕是就永遠都餓不死……
想着這兩個月他對自己的折磨,葉妃忍不住開始想入非非,盤算着若是有朝一日蘇墨寒傾家蕩產,而自己成了億萬富婆,一定要穿上黑色長筒靴,配上帥氣的海盜服,拿着一條鞭子狠狠蹂躪一下他!
蘇墨寒儼然不知道葉妃在想什麼,只是有些不耐煩的在塗抹着葉妃背上的那些清淤,說不出爲什麼,那些清淤格外的礙眼,讓他莫名的煩躁,手指一寸寸往上,卻忽然停了下來。
“好了?”察覺到他停下動作,葉妃微微側頭開口。
他擰着眉頭沒有回話,目光落在葉妃雪白光滑的如絲緞一般的脊背上,他的手指邊緣橫亙着一條一寸長的肉粉色的疤,微微外凸,像是一個淡粉色的蚯蚓,給人的感覺就好似一塊完美的白玉上忽然出現了瑕疵。
見着他越蹙越緊的眉頭,葉妃心頭咯噔一下,糟了,她忘了背上還有一處醜陋的疤了,只怕蘇墨寒這種男人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不完美的存在!
蘇墨寒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剛剛他伸出手指,輕輕覆上那條疤痕,葉妃卻並沒有反應,足可見這道傷已經許久。
葉妃強裝鎮定,並沒有率先打破沉默,只是一顆心提了起來,他會不會嫌棄?會不會厭惡?會不會從此再也不傳召她?她會不會就因爲這道疤功虧一簣?
她沒敢貿然開口,只是佯裝不知,想要藉此來看看蘇墨寒的反應。
可是顯然,他的做法讓她的心涼了一截,蘇墨寒隨手抓過一旁的薄被,扔在了葉妃的身上,把她裸露在外的皮膚蓋住,起身走向了落地窗前。
葉妃的心緊緊提起之後,卻又輕飄飄的落下。
確實,果然,這才該是他應有的反應……
難不成你還指望着他噓寒問暖一下,再倒上一杯紅酒聽自己講講這道疤的故事,真蠢!
葉妃就那樣靜靜的趴在牀上,一雙貓眼盯着牀頭上昏暗的光,許久也沒有眨一下,一直到眼睛漸漸模糊,開始乾澀,鼻子發酸,她才重新將側過腦袋緊緊貼在牀上。
她也想要像之前一樣起身再纏住他,像是一個勇往無前的女戰士,披着厚厚的鎧甲不管不顧的往上衝,任由他嬉笑怒罵她都淡然一笑,可是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她真的好累,身累,心累。
她想歇一歇,就一會…
只這一會,難過了不用強顏歡笑,不開心了不用虛與委蛇,她不求可以像曾經一樣可以生活在城堡裡,可她也會疲憊,會受傷,她只想找一個角落,安靜的治療自己的傷口,待到喘息之後,再披上光鮮的外衣,繼續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