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阿萊不再了,這裡又變成了冷冰冰的病房,空‘蕩’清冷的讓人害怕,甚至於比起此刻的清冷,曾經的那一顰一笑,一音一容更加令人難過。
殷紹龍仍舊是最爲平靜,輕輕拿過‘牀’頭上一張項天萊的照片,輕聲開口道:“她終於解脫了。”
沒有人迴應,殷紹龍卻自言自語的再次道:“雖然她沒說,可我知道…她有時候很疼……”
夜裡,她躺在‘牀’上會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常常天明的時候呼吸才漸漸均勻。
他也知道她其實有偷偷看他,也曾幫他蓋過被子,腳步很輕,轉身的時候卻又格外的乾脆。
三日後,陸川在一家酒店的外的草坪上‘操’持了項天萊的葬禮,天空飄着清雪,不少人都打着傘前來。
葉妃和陸安安皆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套裝出現在了葬禮現場,兩個孩子也都換上了肅靜低調的黑‘色’衣服,到處都是黑白兩‘色’。
這一次,沒有音樂,也沒有哭喊聲,就連有人流淚也是很輕,不過阿萊的親朋很少,所以就連流淚的人也很少。
葉妃打着一把黑‘色’大傘,靜靜看着面前阿萊的黑白照片,楚徵一直站在不遠處,有些憂心的看着她。
她沒有流淚,相反一直都很平靜,一舉一動的做派都帶着真正名媛式的優雅和‘波’瀾不驚,好似那顆心已經千瘡百孔,同時也因此而強大。
阿萊,一路走好。
每一場葬禮好似都意味着這個‘女’人坎坷的一生,如戲劇般的轉折和‘精’彩,卻又不得不疲於生活所給予的‘波’折和磨難。
陸安安在一旁紅着眼睛,悄悄抹着眼淚,這是她第一次參加項天萊的葬禮,也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她就那樣死在自己的面前。
陸安安轉頭看向葉妃輕聲道:“妃妃,阿萊真的死了麼?”
葉妃輕輕放下傘,大大的黑傘倒扣在雪地,天空上的清雪落在她的臉上,帶來一抹冰涼的觸感。
葉妃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空,輕聲道:“也許…她只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陸安安咬着‘脣’沒有再問,葉妃囑咐了她幾句,上前幫陸川接待了些客人。
來往的賓客不算很多,葉妃卻沒想到在這裡瞧見了葉婷。
葉婷同樣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打着傘,站在阿萊的照片前,看着她的目光有複雜。
葉妃走到她身邊站定,目光同樣落在阿萊的照片上,輕聲道:“她終於走了。”
葉婷臉頰上的肌‘肉’動了動,單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上前上了柱香,而後轉身離開。
和葉妃擦肩而過時,葉婷停下腳步,淡淡道:“我欠她的。”
葉妃目光平靜,沒有迴應。
葉婷也沒有再停留,揚長離開。
她欠她的,可她從不後悔。
葉妃看着項天萊的照片,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淺笑,正‘欲’上前也替她上上一柱香,一道聲音輕聲開口:“她…真的死了麼?”
葉妃轉頭看去,來人正是李萱,帶着黑‘色’墨鏡和帽子,似乎是爲了遮掩她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