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萊輕輕揉了揉手腕，有些不大適應距離他這麼近。
“那你想聽什麼？想聽我說我一直愛你從未改變？”項天萊輕笑着發問，坐在他腿上能夠清楚的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
殷紹龍抿着脣沒說話，她笑起來很美，好像是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對他笑。
只是她笑的很冷，沒有半點溫度，卻帶着莫名的嘲諷。
“你想聽我說就算你騙了我四年我也仍舊愛你？還是想聽我說你在年少時害我流離失所卻也仍舊愛你？還是想聽我說在我流產後你卻不知所蹤我仍舊愛你？”項天萊一直輕笑着，像是在提及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殷紹龍的周身一直繃得很緊，此前的那點凌厲在她輕飄飄的話語下卻不堪一擊。
可項天萊還沒有說完，看向他再次道：“還是在你把我關進監牢後仍舊愛你？或者是在你寧願救沈凝心的屍體也不願救我後仍舊愛你？殷紹龍，若我說愛你，你敢信麼？”
“阿萊…我……”殷紹龍的睫毛輕顫着。
“殷紹龍，之前不管發生過什麼，我都很感激，可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了。”項天萊看向他的眼，認真的一字一句的開口。
雖說不可否認，她是真的很想念他，甚至看到他在這裡陪着她她的心情會不由自主的變好，可她是一個快死的人啊，不該有太多的期待不是麼？她只想平平靜靜的離開，悄無聲息的離開。
殷紹龍垂下眸子，似乎有些受傷：“就那麼恨我麼？”
項天萊盯着他看了一會，輕聲道：“沒有恨，只是不想你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罷了。”
“如果我一定要呢？”男人的嘴角輕輕勾起，身上卻多了幾分戾氣。
項天萊看着他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半晌後纔開口道：“難道連死你也不打算放過我麼？”
他的睫毛微不可查的輕顫了一下，卻是慢條斯理的開口道：“那就先等你死了再說。”
項天萊周身一僵，看着他忘了反應。
真的是到死也不打算放過她麼？
她想要的，真的只是最平淡和簡單的生活罷了，爲什麼會這麼難？
“地上涼，我抱你回牀上。”殷紹龍睜開眼睛，輕輕將她抱起，放回牀上，仔細蓋好被子，好似之前的一切都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不管她到底是愛是恨，他只知道，她這輩子都別想從他的世界裡逃離！
項天萊看着被子有些失神，最終垂下眸子什麼也沒有再說。
殷紹龍起身走到廚房，看着新鮮的河魚和滿地的菜餚，心頭酸澀，卻忽然沒了動手的心思。
在廚房站了許久，足足持續了將近十分鐘，他才終於開始洗起蔬菜，好不容易這些日子將她養的氣色好了些，總不該在這個時候耽擱了。
一個多小時後，晚飯便做好了。
蘇墨寒將菜餚擺到桌上後，擡頭看向牀上的項天萊，溫聲道：“過來吃飯吧。”
項天萊沒動，只是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