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世事大多無常,要如何才能挽回曾經的一切?
只是江慧茹,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到底要害多少人才夠!
“父親死了不久,外婆便也去了,母親也因爲傷心過度一直重病纏身,家裡的日子越發的不好過。”陸川輕聲開口。
葉妃難以想象,在那樣幼小的年紀,在那樣艱難的家庭,父親的離開對這個本就脆弱的家庭而言,將會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
後來,在他上到初中左右的年紀,母親便也去了,再後來,他便也輟學了,開始一心調查起當年父親的死因,幾年之後,終於有了些眉目和進展。
只是畢竟年輕氣盛,又一心懷着仇恨,所以拿到了丁點證據,他便跑去找江慧茹報仇,異想天開的以爲可以以此爲父親討回個公道,將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繩之以法。
可現實讓他明白社會到底可以有多殘酷,也讓他明白自己到底有多稚嫩,江慧茹輕而易舉的派人毀掉了他手中的證據,連帶着他也遭到一頓教訓。
之後他便低調了許多,想要蓄勢待發。
只可惜,他之前的舉動終究還是打草驚蛇,江慧茹察覺到他仍舊在隱秘的調查他後,便直接陷害了個罪名,把他扔進了監獄。
葉妃垂下眸子輕聲道:“想來,那段時間大抵是江慧茹最得意的時候,仗着權勢和地位輕而易舉的操控着一切。”
“出獄後我便收斂了許多,最初的那段時間並未再調查過江慧茹的事,直到後來你介紹項天騏給我,在他身邊,勢力大了,我纔開始重新調查。”
葉妃點點頭,終於明白爲什麼當初在監牢裡,陸川總是會對她格外照顧。
想來是因爲當年他父親的事,他一直覺得對自己和自己母親心有虧欠,所以在認出自己後,纔會盡力一直保護自己。
“陸川,你爲我做的,真的已經夠了,足夠了。”葉妃輕聲開口。
眼見葉妃始終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陸川的神色才終於緩和了幾分:“可不管怎樣,當年若不是我父親修改了檢驗單,便不會有這之後這麼多事。”
“你錯了,我母親性子恬淡溫和,也不若江慧茹那般攻於心計,即便是你父親拒絕了她,她也總能想到別的辦法來害我母親,結果大同小異罷了。”葉妃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惆悵。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帶着形形色色的面具,可看透一個人,到底要多久?
不論是她,還是父親,她們這二十多年卻從來沒有看透過江慧茹這個女人。
葉妃自嘲的笑笑,不過如今想來,江慧茹的脾氣還是差了點,如果當初她不是憤怒之下將外婆推下樓梯,也許她就算是進了監獄也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吧。
“怎麼樣?現在你找到什麼證據沒?”葉妃收回遊走的心思,開口詢問。
“上次在西餐廳的那個男人,是當年我父親的一位同志,想必在我父親死後,江慧茹找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