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不小心觸及到了傷口,以至於她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而後輕咳了兩聲。
殷紹龍皺起眉頭拿了個墊子放在牀上,單膝跪在牀上扶着她開口道:“坐起來一會,喝點水。”
項天萊皺着眉頭,微微起身,靠在靠墊上,舒服了一些。
殷紹龍起身給她倒了杯溫水,送到她嘴邊,柔聲道:“水溫剛好。”
項天萊看着就在脣邊的水杯,卻沒有動,而是擡眸看向殷紹龍,輕聲道:“你打算關我到什麼時候?”
殷紹龍緩緩收回手,怎麼今天都在問他這個問題。
他是真的不清楚,不清楚自己爲什麼要帶她回來,他只是…只是放心不下她的傷勢……
殷紹龍放下手中的杯子,重新坐在了牀邊,輕聲道:“孩子的事情…你爲什麼不同我說?”
聞言,項天萊微微失神。
同他說?
同他說又能有什麼用?
“同你說?同一個根本不愛我的男人說?還是同一個一直在利用我的男人說?說了以後…又有什麼用?說了以後從你那裡再聽到一些虛情假意的安慰麼?呵呵……”項天萊輕聲開口,目光很疏離。
殷紹龍被她嗆的一時語塞,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事情我已經在查,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殷紹龍的目光陰冷了幾分,帶着一股隱痛。
項天萊沒有說話,垂下的眼角流下了一串淚珠。
交代?
又能如何交代?
孩子已經沒了,她甚至也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力,他便是把所有人都殺了又能怎麼樣?
看着她的沉默,殷紹龍的心頭說不出的難受,擡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不由自主的開口道:“對不起。”
項天萊自嘲的笑了一聲,揮開他的手:“我真的不懂你現在還在裝什麼?我身上真的不再有任何對你有用的東西了。”
眼見她把自己的愧疚當做另有所圖,殷紹龍無端的煩躁,卻耐着性子輕聲解釋道:“我知道,所以我沒有再騙你。”
聞言,項天萊不由的再次笑了起來,透過朦朧的眼眶直視着面前的男人:“所以…你想說你現在的所作所爲都是真的?都是真心實意?”
殷紹龍看着她臉頰上的淚珠,喉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他想開口,不由自主的想要告訴她,他是真的沒有再利用她……
他還想問,想問她是不是因爲他開槍的事情所以在怪罪他?
想問她是不是因爲孩子的事情所以她怨恨他?
可許多話滑到嘴邊,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因爲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項天萊見他沉默,眼底露出了一抹嘲諷,再次開口道:“殷紹龍,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聽見她的驅趕,殷紹龍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忍不住開口道:“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項天萊垂下眸子,平靜道:“不想。”
殷紹龍薄脣輕抿,半晌後開口道:“你爲什麼要嫁給那個叫騰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