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寒嗤笑一聲,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你這是化身文藝青年了。”
蘇墨寒吃了點東西,便開始主持會議,召見高層,臉色始終陰沉的厲害,宛若烏雲密佈,讓這座大樓裡每一個人都能夠感受到那份來自於他的難以喘息的壓力。
“都拿回去重做!”蘇墨寒將不知道第幾分文件摔在幾名主管面前,一大早便像是吃了槍藥一般讓人惴惴不安。
主管們都退出房間後,重重的鬆了口氣,一個兩個都靠着牆緩了一會,有些腿軟。
一直到這日夜裡,眼見蘇墨寒仍舊沒有回去的意思,楚徵的眉頭不由得越皺越緊,盤算着自己能夠做點什麼。
次日一早,楚徵敲門走了進來,看了看滿身戾氣的蘇墨寒終於忍不住開口道:“爺,你打算在這裡住到什麼時候?”
蘇墨寒眼皮也沒擡一下,冷聲道:“什麼時候開始你也能管起我的事了?”
楚徵並未因此而住口,而是再次道:“你是因爲那個孩子吧?因爲接受不了那個孩子卻又放不下她?”
蘇墨寒面罩寒霜,沉默着。
“我知道我這句話不應該說,可我還是要說,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她有了項天騏的孩子,那就彼此放手,各自留條活路。如果你還愛她,還想每天醒來第一個見到她,那你就必須接受這個孩子。”
蘇墨寒沒有趕楚徵走,聽着他的話,他垂下眸子繼續沉默着。
其實他很清楚,這應該是一個非此即彼的選擇,可哪怕他明明很清楚,素來果斷的他卻也根本做不出選擇。
他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可能放葉妃走,也不會放她離開,可接受起那個小拖油瓶,於他而言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他有些惱怒那個女人的無情,可不論她做什麼,自己卻好像只能一次次被動接受,他不想再一次次刷新自己的底線,可若是他不放手,便終究沒有一個兩全的辦法。
楚徵忍不住再次開口道:“你已經半個月沒回去看過她了,你就不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最近是胖了還是瘦了?開心還是不開心?”
“你失明的時候失去了她,難道還要在健康的時候還要再讓人搶走她一次麼?”
蘇墨寒抿着脣,忍不住想起上一次見到葉妃時她蒼白的臉色,忍不住想起那些覬覦着她的男人。
楚徵見他動容,再次開口道:“我知道愛一個人便是給了她傷害你的權力,可這並不意味着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她,這樣你便很難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蘇墨寒始終沉默不語,一直到楚徵轉身離開,也沒有開口。
就這樣在窗前站了一個多小時,蘇墨寒給幼稚園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在幼稚園裡安排一場小型宴會,家長帶着孩子參加,不過卻沒有通知葉妃。
收拾了一下自己,蘇墨寒便開車前往了藍天幼稚園,作爲幼稚園的特邀嘉賓打算去看一看那個小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