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亞炎走出顧雪的臥室,看到客廳裡來回走動的顧君夜的手下,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通過在南山集團,他暗地裡追蹤黑衣男人和許天華的行蹤,大致的能瞭解到顧君夜這麼多年調查的到底是什麼事。但也只是略微的有所瞭解,真實的情況雖然相差的不會太多,江亞炎也不敢貿然的下結論,更不敢這麼唐突的如實告訴顧雪。
走到客廳,李媽突然出現在一旁,用審視的眼神疑惑的盯着江亞炎,彷彿他在顧雪的房間裡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周圍的幾個手下,也用異樣的眼光盯着江亞炎看。
他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只得尷尬的點點頭,鼓起勇氣向顧家大門口走去。
心中忐忑不安的走到門口,江亞炎似乎感覺到背後有一種特別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他,急忙回頭,發現顧離不知什麼時候又從書房探出頭來,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
江亞炎停下了腳步,扭轉頭卻因爲隔得太遠的緣故,看不清顧離臉上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到她的眼神裡似乎充滿了疑問和誤解。
心中十分想着能回過頭去,走到顧離的身邊解釋些什麼,但是他只是愣愣的呆立在顧家大門口的位置,咧開嘴無奈的笑了笑。
誰也猜不透他心中的苦澀和無奈,沒有人看見也更不會有人會注意到。
看着江亞炎的背影慢慢消失,顧離依舊愣愣的站在書房門口,不遠處李媽似乎也飽含着疑慮愣着發呆。
只有顧雪,看着江亞炎走了出去,煩躁的心情也瞬間平靜了下來。
但是腦海裡還回想着江亞炎說過的話,關於黑衣男人和叔叔,以及東方凌洛的關係。顧雪覺得光憑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查不清楚的,這些事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去問顧君夜。
只能依靠自己去一點點的撥開迷霧,在暗中替叔叔分憂解難。
想到這些,顧雪又臥倒在牀上,腦子裡的迷亂和不解也漸漸的有了一個明晰的思路。她想着只要堅定不移的繼續追查下去,頂住黑衣男人的恐嚇和驚嚇,最終自己的所作所爲都會被叔叔理解。
這大概也許是顧雪能安慰自己最好的理由了吧,爲了叔叔,她能把自己低的放進塵埃裡。
但
是在顧君夜的心裡,顧雪始終沒有感覺到他有一絲的在意和關懷。好像叔叔除了年幼時候對她的關愛有加,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寵愛,長大以後叔叔就像變了一個人,總是對她冷眼相向。
顧雪無奈的嘆了口氣,儘管叔叔的態度早已大不如前,但是仍然滿滿的佔據了她的心,連騰空給別人的一點縫隙都沒有。
樓下的顧離依舊呆呆的站在書房門口,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心中到底在思索着什麼東西。又好像大腦此刻完全處於空白狀態,什麼東西也沒有去想。
對於江亞炎的疑惑,她的心裡早就放開了去。也無論江亞炎和顧雪在房間裡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對她來講都已不重要。因爲這兩個人在顧離的心裡都處於一個十分奇怪的位置,貌似可有可無,對她已經造成不了絲毫的影響。
江亞炎走出顧家大門,心裡想着顧雪許諾給他的事情,臨走時又感覺到背後顧離看着他複雜的眼神。心底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的無奈和焦慮。
許天華爲了阻止顧君夜繼續追查,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江亞炎也清楚許天華其中的一些動作,但是苦於無力阻止。
只得暗中聯絡顧雪,想出一些對策,來預防將要發生的事情。
顧氏集團總部的辦公室內,黑衣女人帶着兩個手下,畢恭畢敬的在向顧君夜彙報着什麼事情。只見顧君夜還是那副冷酷嚴肅的表情,只不過聽到黑衣女人的話他的眉宇間似乎充滿了擔心又憂慮。
顧家發生的事,顧君夜第一時間都已經全部瞭解。通過調查出來的監控錄像,他也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黑衣男人的所作所爲。包括黑衣男人做完這一切之後,看着攝像頭挑釁似的口白,雖然沒有聲音,但是顧君夜的眼睛卻都看的清清楚楚。
也難怪許天華會這麼氣急敗壞的針對他,那麼爆炸的秘密藏了這麼多年,本以爲會跟着自己一起帶進棺材都沒人會發覺。但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顧君夜會鍥而不捨的追查了這麼多年,歷盡了千辛萬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抗住了許天華的萬般阻難。
而到如今,真相彷彿也快要被顧君夜挖出水面。
黑衣女人看見顧君夜的眼神遊移不定,便識趣般的閉上嘴,沒有
再繼續說下去。在顧氏集團這麼多年,她似乎也摸着了一點顧君夜的脾性,黑衣女人同時也很感激顧君夜的知遇之恩。雖說對脾氣比較怪異冷酷的顧君夜也許沒有十分的瞭解,但是她的心裡卻有着七八分的把握,能看清一些顧君夜的心思和想法。
也許是女人的天性使然,靈敏迅捷的思維總是能佔到上風。
黑衣女人和兩個手下只是靜靜的站立在一旁,耐心的等候着顧君夜從雜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們的心中也十分的清楚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跟着顧君夜追查了這麼多年,其中的艱辛也只有自身知曉。
但是對於顧君夜的命令,他們卻從不含糊。就像嚴格執行命令的士兵一樣,沒有太多的爲什麼和原因,長時間培養出來的信任和服從感,讓他們對顧君夜的所有命令都不會產生質疑。
顧君夜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彷彿早已忘記辦公室內,其餘三個手下的存在。他呆坐在辦公桌前,看着手中的資料,目光充滿了疑慮和擔憂。
他覺得只要能找到徐伯的行蹤,有些事就嫩夠解開疑惑,但是徐伯的刻意躲避又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顧君夜的思維中,徐伯是不會跟許天華攪和在一起的。但是過了這麼多年,人也是會變化的,就連顧君夜的心中也開始變得不確定起來。
他不能理解徐伯爲何那麼刻意的在躲開關於顧氏集團的一切,哪怕見到顧氏集團的人,他都要遠遠的繞開不見。
再說憑藉許天華的能耐,想要籠絡徐伯也是極其不可能的事情。
二三十年前,就憑藉徐伯和顧老爺子的交情,也不可能在今天和許天華南山集團扯上半點關係。顧君夜的心中充滿了疑惑,根據黑衣女人的調查結果,他們後來又在南山療養院見到過徐伯,可是瘋瘋癲癲的樣子又問不出個所以然。
本來想帶着徐伯,回到顧氏集團見一見顧君夜,但是轉眼間他又消失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根據事後療養院的工作人員調出徐伯的個人記錄,才瞭解到徐伯多年前就患上了帕金森綜合症,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於是在前些年,病情還不是很嚴重的時候,身在國外的徐伯要求兒子把自己送回國內,想要安心度過晚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