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白沒有立即說話,而是把牛排全部都切開了以後,把自己的,跟景闌珊的交換了。
他們兩個的牛排是一樣的。
景闌珊眼裡出現了一抹驚訝的情緒,只聽着景夜白說道:
“我記得你以前是不喜歡自己切牛排的,每次我在的時候,都讓我幫你,怎麼五年沒見,就不這麼開口了?是生疏了,還是習慣改了?”
聽到景夜白說的,景闌珊一直含着笑,但是讓人覺得有些假的眸光裡面,出現了一些閃爍的情緒,看着景夜白半晌,接着低下了頭去,說道:
“我這不是意識到了,自己也需要成長嗎,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切牛排這種小事情,我已經可以自己來做了。”
用叉子叉了一塊牛排放進了嘴裡,景闌珊繼續說道:“不過還是謝謝哥,還能記着這些,然後還縱容着我這個妹妹。”
“不是縱容。”
景夜白突然開口,他現在是在切他自己的。
“什麼?”
景闌珊有一些沒有反應過來。
“有一些事情已經不能縱容了。”
景夜白再次說道,看着景闌珊的目光裡面。逐漸有了些冷意。
“什麼意思?”
感受到了自己哥哥態度的變化,景闌珊也開始出現了戒備的情緒。
“小珊,能不能停下來你現在做的?”
“停下來什麼?我聽不懂。”
兩人目光對視着,景夜白的視線極富侵略性,是那種經常運用在商場交鋒上的目光,而景闌珊的,則是極力對抗着的,不願意敗下陣來。
就在這種目光的交鋒中,半晌後。景夜白收回了這種富有侵略性的目光,開口說道:
“你拍出去的那兩個人,已經被我的人給抓住了,就
在昨天。”
景闌珊面上的表情發生了一瞬間的停滯,但轉瞬間,這種停滯,就被嘴角勾起的笑意所代替了。
一時之間,縈繞在兄妹兩個之間的那種溫情,全部都消散了。
“這樣,那你是知道了什麼了嗎?”
“我很意外。”景夜白語音平靜的說道,沒有看景闌珊,繼續道:“我意外。你竟然連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都下的去手。”
“然而我記憶中的那個妹妹,雖然不是什麼特別良善的人,但是她起碼不會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沒有了的。”
這麼說的時候,是看着景闌珊的,而景闌珊,嘴角的笑容放大,依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
面上的神情,是無動於衷,但更適合用麻木來形容,只聽着她開口說道:
“所以那只是哥哥你記憶中的我,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了,你應該更新你對於我的記憶了。”
景夜白沒有說話,就這麼看着景闌珊,像是一種審視,景闌珊也大大方方的讓他看,半晌後,景夜白說道:
“你不知道,你要殺的那個孩子,是我的兒子?”
在見到景闌珊之前,景夜白是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妹妹,會吩咐人,去做這種事情的。
但是現在,在看到了景闌珊的時候,看着她現在無動於衷的表情,景夜白徹底的信了。
景闌珊說的對,他確實是應該更新一下,對她的看法,或者說是,重新認識一下這個人。
就比如去思考,自己以前的那個妹妹究竟是死了多少,她還存不存在?
而面前的這個女生,又有幾分像他的妹妹?
如果現在,母親還是清醒着的,看到自己的女兒變成了現在,她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或許已經不能用痛心來形容了吧?
這麼想着的時候,只聽着景闌珊說道:
“哥,你不用特意跟我強調這一點,因爲我會告訴你,我要殺那個孩子,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他是你的兒子。”
“想知道爲什麼嗎?”
面對着景夜白突然皺起來的眉,景闌珊繼續說道:“你一個人犯蠢,可是你不能讓我們整個景家跟着蒙羞。
那個孩子,是你跟我們景家的仇人結合,生下來的孩子,他的出生,就預示了一個錯誤,我要抹除掉這個錯誤。”
“誰給你的這個權利?”景夜白反問。
“我自己,不行嗎?”景闌珊笑着回道,“如果我自己不給我自己這個權利,那麼,五年前的景家,就沒有人會爲它報仇,它,那樣的話。不是太便宜了那些。害了我們景家的人?”
景夜白挑眉,“你真的覺得你是在報仇?你有認清了景家真正的仇人是誰?”
“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
景闌珊突然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面上的表情一時變得有些扭曲,說道:
“你怎麼有資格說這些?從五年前景家出了那種事情到現在,你有嘗試過給景家報仇嗎?沒有!
相反,你心裡面就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你根本就不在乎景家的仇人究竟是誰,因爲你現在正跟我們的仇人每天住在一起!你還妄想去阻止我!”
景闌珊說到後面,直直的拍了下桌子,要不是因爲這裡的包房的隔音效果有足夠的好,否則餐廳裡面的人,就會過來查看了。
面對着景闌珊有些失控了的樣子,景夜白原本微微蹙着的眉,逐漸放開了,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在半晌後說道:
“所以你就有資格說這一些嗎?你這些年所做的那一些事情,就光彩?就沒有爲家裡面蒙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