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小傢伙的頭,確定沒有發燒的情況,便就給他掖了掖被子,在小傢伙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晚安吻後,輕聲道了句晚安,便就出了房間了。
剛走出房間,許寧夏便就聽到了自己手機鈴響的聲音,把身後的房門給關上,許寧夏才擡步去拿自己的手機。
手機來電顯示是景夜白,再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方的顯示欄,之前有過未接來電,估計也是景夜白打過來的。
沒多想,接通了電話,將手機拿到了耳邊:“怎麼,有事嗎?”
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心裡面,對於今天白天景夜白做的事,還是挺耿耿於懷的,她現在不是很想跟他通電話。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
景夜白的聲音,不管聽多少次,還是都能被酥到,那種低沉沙啞的聲線,很難有人對此無感。
此時景夜白正打開了自己的酒櫃,或許是興致所致,在裡面挑選了一瓶,沒有開封過的龍舌蘭出來。
接着坐在了吧檯前,把手機擴音器打了開來,然後放在了桌面上。
許寧夏聽到了酒瓶被打開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面露詫異,然後說道:“你在喝酒?”
“對。”景夜白回道,“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喝。”
許寧夏笑,“謝謝你的一廂情願。”
“今天科林過來找我了。”
景夜白在短暫的沉默以後,如此說道,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題。
許寧夏愣了愣,“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麼?她不是你公司裡面的人嗎?她來找你也應該是經常的事情吧?”
這麼說着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那次莫名的“出差”之行中,科林也出現過,那一次,她跟景夜白之前,關係好像變得不是很融洽?
至於那之後,也就是回來了以後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許寧夏拋開了心中的這個想法,這都是跟自己無關的事情,她沒必要想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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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只聽着景夜白說道:“這大晚上的,她單身,我也是單身,而且就我們兩個人,我這麼說,你還會覺得不在意?”
許寧夏啞口無言,沒有說話。
她自己也知道,雖然她嘴上是這麼說着的,然後心裡面也反覆告誡着自己,不該想的不要想。
但是事實是,對於科林這個存在,她一開始就是在意的。
並且在景夜白提到,科林晚上去了他家,然後想到,科林經常會去的時候,心裡面也會覺得不舒服。
沒有聽到許寧夏的回覆,景夜白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只是在電話那邊繼續說道:
“可能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她想要讓我接受她,意思你明白吧?”
“你答應了?”
許寧夏清了清嗓子,然後問道。
電話那邊是景夜白的笑聲,“你覺得呢?”
許寧夏脣微抿,表現出一種不悅的情緒來,景夜白沒有直接告訴她答案,她自然是不會追問的。
但是同時,許寧夏很清楚,她很想知道那個明確的答案。
“你不說算了。”
心裡面是這麼想的,許寧夏還是如此說道,語氣讓人覺得,她對於答案是什麼,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當時的想法其實是,比起她,我更想要你跟我這麼說,我當時給她的回覆裡面,有一句話是,我做的飯菜很好吃。”
許寧夏聽言,睫毛顫了顫,斂眉,下意識的掩去了眼裡的情緒。
“如果哪一天,我做不出你認爲的,合你胃口的菜了呢?那個時候,她,或者是其他的任何一個女人跟你說這種話,你是不是就會接受了?”
“再或者,”許寧夏補充了一句話道:“在那個時候,又出現了一個做菜很合你胃口的人?”
“如果假設這是必須會出現的情況的話,我想,我爲什麼不在一開始去找幾個,手藝很好的廚師呢?如果真的有那麼簡單,我何必一定要找你?你說對嗎?”
許寧夏再次啞口無言,不是因爲無話可說,而是因爲覺得景夜白說的有道理。
接着又意識到了什麼,卻下意識的不敢去觸碰。
“對吧,這件事情說簡單沒那麼簡單,說複雜其實也沒有那麼複雜,我之所以找的不是一個廚師,而是你,只是因爲一個詞,需要。”
許寧夏臉側微微的紅了。
“我想問你,如果當時,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如果我沒有跟你說那些話,你接下來打算給我的答覆是什麼?”
也就是“出差”回來之後了,再之後發生的事,便就是景夜白把她帶到了他們景家的墓地,在景忠山的墓前,跟許寧夏說的那些話。
也就是那些話,再一次的把兩人之間的距離退遠,哪怕是到現在,他們之間的這種距離感也沒有消失。
對於景夜白這個有些突然的問題,許寧夏一時不知道怎麼回覆。
但電話那邊的景夜白,明顯這一次是非聽到許寧夏的答覆不可的,沒有說話,就等着許寧夏開口。
最終,許寧夏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終於是開口說道:
“在那之前,我已經決定好,跟你在一起,但是後來覺得,還是太草率了。”
…
科林從景夜白那裡離開了以後,心裡面羞憤難當,在這種心情的驅使下,在路上飆起了車來。
速度之快,要不是那個路段,向來就是很少有太多車輛經過的,以及,又是在大晚上的時候,否則很有可能要釀成一樁慘案。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個轉角的地方,是突然剎車的,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格外的難聽,特別是在周邊都很安靜的情況下。
科林一拳狠狠地錘在了方向盤上,卻並不能泄氣分毫,這光是從科林此時的面部表情上,就能判斷的出來。
“景夜白,你怎麼能這麼的無情?”
自言自語,但卻是帶着咬牙切齒的語氣,可見剛纔在景夜白那裡發生的事情,確實是對她刺激挺大的。
接着,望着車窗外面,夜色籠罩,什麼都是能看見,但卻看不清晰的那種。
這時候,科林突然又笑了,笑的諷刺,比哭還難看。
她爲什麼就要那麼容易的退出?
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們了?
再說,如果她這麼容易的就退出,那麼,自己這幾年的付出算什麼?
她向來不是什麼,付出不求回報的人,相反,她如果付出了,就必須得拿到自己想要的回報,這是她向來做人的原則。
然而事實上是,她到現在,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報,而自己想要的,便就是讓景夜白屬於自己。
不過就在剛纔,她也想通了,或者應該說是她自己不敢承認,景夜白是不可能會跟她在一起的了。
就算是有可能,那也是希望微緲,而她,不想拿這微緲的希望,去繼續的爭取和付出,對她來說,不值得。
所以,她現在已經不稀罕跟景夜白在一起了,但是在這之前,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做到的,就是讓景夜白也不能跟他所愛的人在一起。
那個人是誰,自然不用多言了。
科林眼裡閃過了一抹利芒,同時,脣角也牽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她現在不爽,沒理由讓別人過的春風得意。
不過在這之前,她需要先給布萊茲打一個電話,她現在的委屈,目前看來,也只能跟布萊茲一個人說了。
布萊茲剛剛健身完,準備收拾東西去洗澡的,就接到了科林的電話,不知道她這個點找自己是有什麼事情。
不過想到今天白天的時候,科林來到自己辦公室,跟自己說她要真正的出手了的事情,或許是跟這個有關吧?
接通了電話,布萊茲心裡面想着的是,科林所說的出手,是要做什麼?
“有事情嗎?”布萊茲開口問道。
科林此時已經重新發動了車子了,往自己家開去,通過耳機,對着布萊茲說道:
“我剛纔去老闆家了。”
“然後?”
布萊茲有預感,科林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不會是個太平淡的消息。
果然,只聽着科林用着一個有些傷感的語氣說道:
“我跟老闆告白了,並且告訴他,我可以照顧他,盡心皆慮的那種,然後向他保證,我也可以給他,別人所給不了他的快樂和幸福,你猜,我們老闆是怎麼回答我的?”
“怎麼?”布萊茲問。
“他把我對他的愛,以及我的自尊狠狠丟在了地上,他拿我跟許寧夏做比較,把我比的一毛錢也不如。
他就就這麼拒絕了我,同時,還無視了我對他這麼些年的付出,讓我以後都不要去公司了,也就是把我給開除了,呵,他把我給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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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茲目露驚訝,開口問道:“開除了?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科林狠狠地道,“說不定以後那個許寧夏會頂替我,也說不定呢!”
後半句說的滿滿都是諷刺的意味。
布萊茲聽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纔好,畢竟跟自己共事了那麼多年的朋友,如今就這麼被開除了,他在心裡面,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的。
同時,又爲自己老闆的這種行爲,覺得納悶,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理由,而選擇了這種有些極端的做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