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爺子的葬禮辦得隆重,但也頗有些倉促,三天停靈後就匆忙下葬了。
葬禮第二天,便就是公佈遺囑的日子。
許家,許家家主許宋安,許家老二許奉天,以及其他幾個小輩和見證人,都聚集在了許家書房裡。
然而,律師帶來的許老爺子的遺囑,其內容卻是讓所有人都大爲震驚。
許老爺子竟然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許氏15%的股份全都授予了許家老二,許奉天繼承。
律師將手上的文件轉交給公證人,公證人鑑定後,沒有問題。
律師表情冷漠,擡眼對着表情各異的許家人說道:“遺囑的內容,你們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此時的許宋安,面色鐵青,緊捏的雙手上更是青筋暴出,憤怒的看了一眼旁邊,春風得意的許奉天,若說這裡面沒鬼,他死也是不信的!
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開口道:“難道沒有錄音遺囑嗎?光是上面有我父親的簽字又有什麼用?這可完全不能令我信服。”
許奉天投給許宋安一個不屑的眼神,沒好氣地說道:“你信不信服有什麼用?這東西只要具有法律效力,就是你必須得認的東西!”
“就是,你不就是不服氣,爺爺把什麼都給了我爸嘛,這是爺爺的決定,你有什麼不滿的找爺爺去說啊!”
說話的人許徽,他心裡明白,這遺囑肯定是被自己父親做了手腳過的,真正的遺囑上,肯定只給他們家留了可憐的一點點東西。
再加上父親原來什麼都沒跟他講,他剛一聽到遺囑裡面的內容,當時也確實是驚訝不已,但是驚訝過後,便就是驚喜,他覺得他們家翻身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所以,在此刻他自然是極力幫着自己父親說話的。
許宋安在此時,是有多麼的怒不可遏暫且不提,只見着許奉天頗有些激動的,在遺囑紙上唰唰唰的簽了字,下一刻,律師便就收拾了東西,跟着那些公證的人,一起走了。
全程,不過是五分鐘的事情。
書房裡面的氣氛越發的詭異了起來,那些被剝離在局勢之外的人,在一開始的驚訝之後,都已經看清了如今的局勢,所以,沒一個站出來幫許宋安說話,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等待着許家變
天的時候。
春風得意的許奉天,朝身邊的一個男人使了下眼色,只見着男人,把手上早已經準備好了的文件袋遞給了他,這一切都落入了許徽的眼中,不免好奇,想看清這裡面是什麼。
許奉天瞪了他一眼。
突然地,許宋安狠狠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驚到了滿室的人,也包括許奉天和許徽。
許宋安自小,就是被許老爺子當做成是繼承人培養的,在家裡的地位,向來是只低於許老爺子,其他的人,都或多或少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所以此刻,這種被人往下踩的心情,他自然是無法忍受,更何況,裡面還包含着一種巨大的愚弄,而他對此,卻毫無辦法。
一招棋錯,滿盤棋輸,但也未必,起碼他現在還是許氏公司股份最多的那個人。
想着,老二原來手頭上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再加上父親的那百分之十五,加起來一共就只有百分之二十五,而自己卻有百分之三十。
雖然只有百分之五的差距,但裡面所蘊含着的金錢數額,卻是巨大的,相信老二應該是超不過自己的,如果說是短時間內的話。
再有,父親留下來的股份和財產,除了股份,財產他是並不在意的,畢竟也沒有多少。
所以,如此想着,便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此時的許奉天,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並不在意剛纔許宋安的突然發火,把手上的那份文件丟在了許宋安的面前,勾勾脣,說道:“打開看看吧,給你一個驚喜。”
許宋安皺皺眉,不知道許奉天又在弄什麼名堂,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文件袋給打開了。
原本已經恢復了平靜的面容,在看到文件上的內容時,又再次被一種叫做驚訝的情緒所取代,明明把所有的文件都大致看過一遍了,卻又從頭再看了一遍。
面上,滿是不敢置信。
旁邊的那些人,能瞄到的,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瞄不到的,只能心癢難耐。
而許徽,便就是那個瞄不到的人之一,此時又不敢做出什麼特別明顯的動作,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等着他們自己說出來。
許奉天對此時許宋安的表情非常滿意,他老早就不服這個大哥了,能力並不怎麼樣,公司在他手上也沒見
有什麼好的發展勢頭,反倒還在幾個月前出現了巨大的危機,最好還是靠賣女兒穩住了情況。
所以,能夠完全推翻他,讓他安生去做那些,符合他能力的事情,許奉天認爲,他這是給許家造福了。
“你沒想到,我現在手上的股份已經超過你了吧?”
許奉天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翹着二郎腿,並且還漫不經心的彈了一下,褲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許宋安絕望的將手上的文件放在了桌上,閉了閉眼,此時心中無力之極。
他竟然忘記了,前段時間,有人高價收購散股的事情……
“你哪裡來的錢?”
高價收購散股,許宋安可不認爲許奉天能夠負擔得起。
“當然是跟人合作--”
“啪!”
許奉天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宋安給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一時愣在了當初,也包括滿屋子的人。
“你這是在賣公司!我們許家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自私自利的人啊!”許宋安雙眼猩紅,要不是極力剋制,說不定還想當場殺了面前的人。
“喂,你幹嘛打我爸啊!”還是許徽最先反應過來,也沒有顧忌,就對許宋安吼了起來。
許宋安把視線移到了許徽的身上,雙眼依舊猩紅,許徽有點被此時,許宋安的可怕給嚇到了,默默地閉上了嘴。
許奉天活了大半輩子,除了小時候被自己父親打過,其他的,還真沒人敢碰他。
更何況,到了他這個年紀,如此被人當衆扇巴掌,就算原來跟對方沒仇,在此時也該是結下了八輩子的樑子了,哪裡用說,對方是本來就被他視作對立的許宋安了。
然而,許奉天只是伸手擦了下嘴角,嘴角的笑容帶着刺骨的冷意,語音平靜地說道:
“許家現在最大的股東已經不是你了,董事長的位置你也想好隨時換下來吧,還有,馬上股東大會就要到了,這幾天,先想好你的位置,免得到時候出洋相,許--宋--安。”
說完,起身離開了書房。
許徽見此,立馬跟了上去,他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問自己父親。
至於書房裡的其他人,互相望了一眼,交換了一下想法,接着,也陸陸續續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