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它牽扯到了人的內心,如果那個人,把一些東西藏的太深,那麼,我們也就很難找到一個直接的證據,去證明他心裡面藏的最深的那些東西,最多也只能抓到一些蛛絲馬跡而已。”
這時候,陳志眼裡的目光深了深,接着又化爲了平靜。
許寧夏走到證人席,問着那個男人道:“你覺得公司的管理體系怎麼樣?”
男人想了想,回道:“怎麼講,缺陷肯定是有的,而且公司才從國外改到國內發展,但是如果跟其他公司比起來的話,個人認爲,公司的管理體系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許寧夏面上還是沒有多餘的反應,繼續問道:“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陳志在你眼中,是個怎麼樣的人?”
男人笑,然後回道:“外表看起來,給人的感覺應該是格外和善的,但是長久的相處下來,我覺得他只是太過善於僞裝罷了。”
“比如?”
“他面前對人總是笑嘻嘻的,說話也很溫聲細語,但是私下的勾心鬥角他也一樣沒少過。”
之後又問了他幾個問題,都是關於陳志的,然後又提請了陳志其他的幾個同事,問的差不多也是同樣的問題,有人說他挺好,有人說他確實是挺能裝的,如此倒能證明,他們並不是許寧夏找來的託。
問完了所有人以後,許寧夏總結道:“我剛纔這麼問,並不是爲了證明什麼,而是爲了簡單的說明,陳志這個人,也可能存在虛僞的這個可能性,注意,只是可能性。”
在覃薇想要起身的時候,許寧夏把最後一句話給重複了一遍。
“既然辯護律師剛剛反覆強調了被告美好的人品,那麼,我現在,也就從推倒被告在你們心中美好的人品出發。”
這麼說着的時候,許寧夏一直都沒什麼情緒的面上,終於是出現了一抹笑意,帶着點嘲諷的意味。
旁聽席裡面傳來了一些笑聲。
法官敲了敲發槌,“請控方律師嚴肅提問,不要說無關話題。”
“抱歉。”許寧夏道了一聲歉。
“我接下來的盤問需要從投毒案兇手,黃誠出發,其實在整個案
件中,黃誠一直都在裡面扮演着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
再次對着整個法庭,許寧夏開口道,“你們大家都知道,黃誠是一個抑鬱症患者,但是你們所不知道的是,黃誠他還是一個同性戀,而他喜歡的那個人便就是我們的被告,陳志。”
預料之中,許寧夏這句話還沒說完,便就從旁聽席那兒聽到了唏噓聲,裡面自然是包含了很多情感的,但是能夠肯定的是,沒有正面的。
接着,旁聽席那邊的人開始陷入了討論。
法官猛敲法槌,皺着眉頭說道:“肅靜!肅靜!”
等到法庭裡面再次恢復到安靜的時候,許寧夏繼續說道:“然而,被告陳志是個性取向完全正常的人。”
接着,望着陳志,許寧夏問道:“對於這一點,你接受嗎?”
陳志沉默了半晌,然後點頭,“我是性取向正常,但是我完全不知道黃誠的這個心思,我一直都只是把他當做成是我的一個好朋友。”
許寧夏點頭,“你是不是真的這麼想的,我們稍後再討論。”
“反對,控方律師陳述問題與本案無關!”覃薇起身。
“請控方律師陳述必要性。”
“我已經說了,爲了證明人品,具體怎樣,我一兩句說不清楚,只能一步一步展開。”
法官想了想,然後道:“辯方反對無效,控方律師請儘可能的圍繞案件本身來提問。”
許寧夏點頭,“現在,我申請提請我的另一位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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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這次上來的是衛老闆,許寧夏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說動他來出庭。
而陳志看到他的時候,面上閃過驚訝,手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漸漸捏起。
許寧夏問了他那天,自己問他的那些問題,而衛老闆,也照着他那天說的進行回答,並且還補充了一些。
接着,又提請了證人艾麗,步驟跟剛纔的衛老闆一樣,把那天許寧夏問她的那些,都一一重複了一遍也就夠了。
“…”
“他當時說,這藥買來不是給他自己吃的
,是買給他一個很好的同事吃的,那個同事得了抑鬱症,他想幫他。”
“…”
“我看到他在水裡面放了一些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就跟電視裡面給人下毒一樣的情節。”
“…”
“…我看到黃誠在喝陳志倒的那杯水,就是裡面放了東西的那一杯。”
“…”
等到艾麗說完了以後。已經是滿座皆驚了,他們沒想到事情還能有這麼樣的一個發展,所以,很意外。
這時候再看陳志的時候,便就覺得他這個人陰的很了,並且暗自清醒着,陳志不是生活在他們身邊的人,因爲那樣的話,他們就該要擔心,陳志有沒有給他們下藥了。
接着,許寧夏又把最初的那個男人給請了出來,問道:“說說黃誠跟陳志平時的相處模式。”
“黃誠喜歡陳志,陳志明明很厭惡同性戀的,卻並不把黃誠給推開,相反,他還跟黃誠保持着曖昧關係。”
“你覺得他是爲什麼這麼做?”
“這就有必要說,黃誠這個人是對陳志絕對盲從的,陳志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做什麼,所以,如果陳志留住了他,那麼,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把可以使的劍了,或者說,陳志可以把黃誠當槍使。”
“比如?”
“黃誠原本是一個待人很和善的人,特別熱情的那種,但是,現在黃誠對我們特別的防備,並且還會經常衝我們發火,完全是把我們給當做成是敵人了。”
“我原本以爲他的這種轉變可能只是來自於他自身,但是,後來想了想,也許是跟陳志有關的,抱歉,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也不好亂說,你可以問別人。”
許寧夏點頭,“還是謝謝你了。”
“不用,應該的。”
沒有再提請證人,許寧夏沉默了一小會兒,纔對着所有人說道:
“排除不確定的,目前我們可以知道,黃誠是喜歡陳志的,陳志給黃誠下藥,
然後,我可以另外補充的是,黃誠在認識了陳志以後,抑鬱症越來越嚴重,然而事實上,他以前,明明已經是從抑鬱症裡面完全走出來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