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得異常漫長,
身處地上的卿笑笑幾次三番的想從地上艱難的移動到牀上去,
無奈這幾次的嘗試下來,
她卻連番遭遇了失敗,
到了最後也不得不停下這樣耗費體力的無用功,
就這樣直接躺在地上等待天明的到來,
她不知道手臂上的傷口會不會影響她接下來的訓練,
也不知道這樣子的她還會不會讓冰刀繼續有耐性帶下去,
她甚至都不知道冰刀將她就這樣扔在地上是個什麼意思,
她只能等,
等待天明之後的安排,
如果,
冰刀覺得她已經廢了,
或許這就是度過了最後一個夜晚,
但是,
如果冰刀覺得她這一晚上熬過去了已經是個奇蹟,
或許說不定她就真的算是從地獄熬了過來,
懷抱着這樣一絲絲的希望,
卿笑笑只能這樣等待着奇蹟的發生,
接下來的時間,
她無法再安然的閉上眼睛,
雖然傷口經過了她第一次嘗試着的處理,
可是隱隱作痛的感覺卻是半分都沒有減少,
清醒之後,
這樣的疼痛感便越發強烈起來,
卿笑笑很想做些什麼來緩解這樣的疼痛感,
可是其實此時的她的的確確是什麼都不能做,
只能就這樣一直默默忍受着這樣的痛苦,
一次又一次的看向手臂處卻不敢輕易的發出任何痛苦的聲音,
萬一,
冰刀就在門外,
這或許也是考驗的一部分,
所以,
即使這樣的疼痛感簡直便是鑽心刺骨,
卿笑笑也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就這樣沉默的等待着,
等待着漆黑的夜早點過去,
然而,
她不會知道的是,
就在她期盼着這樣的夜早點過去的時候,
此時在另一間房內的冰刀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沉次的昏迷當中,
雖然,
卿笑笑在第一時間給他處理了傷口,
可是這把匕首的威力實在是不容小覷,
因爲卿笑笑並不熟練的緣故,
這把匕首的威力大概還只發揮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樣子,
可這已經足夠讓冰刀在牀上必須得躺半個月的時間了,
這個時候,
他已經沒有其它的時間精力再去關心卿笑笑接下來的訓練了,
最後唯一能做的便是將卿笑笑拖回了她自己的房間內,
至於接下來的訓練則只能完完全全依靠卿笑笑自己了,
關於這把槍以及這把威力不容小覷的匕首,
卿笑笑所需要做的便是不斷訓練,
不斷重複的訓練,
直到將它們變爲身體習慣性的一部分即可,
至於冰刀自己,
在一步一拖的情況下回到了房間內的他勉強支撐着身子服下了藥片,
之後便給卿笑笑留下了一張紙條,
然後,
躺在牀上便不省人事了,
對於卿笑笑所擔憂的事情,
顯然並沒有可能發生了,
只可惜,
對於冰刀此時此刻的情況,
卿笑笑並不瞭解,
所以,
這一煎熬異常的夜過去之後,
她甚至還在暗暗等待着冰刀的主動到來,
只是眼看着天已然大亮,
整間屋子卻並沒有傳來任何聲響,
這可是讓一直以來都在細細聆聽着周圍動靜的卿笑笑心內越發不安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
她還以爲這是冰刀故意給她的考驗,
可越發後來,
她卻越發覺得不對勁了起來,
似乎這樣的安靜實在是持續太長太久的時間了,
於是,
在心內默默倒數了一百下之後,
卿笑笑也顧不得其它,
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臂支撐着地面開始艱難的爬行,
不過,
在往房間外爬起的時候,
卿笑笑首先注意到的卻是她牀邊的櫃子,
她隱隱約約似乎記得,
冰刀曾經告訴過她,
在她牀邊的櫃子上有藥片,
她可以服下的藥片,
既然是這樣,
現在她這樣糟糕的情況,
當然應該先服藥了,
雖然也並不知道冰刀給她準備的到底是什麼藥片。
好不容易爬到了牀邊的櫃子邊,
卿笑笑艱難的朝櫃子伸出了手,
於是,
在緩緩地打開櫃子之時,
一整個抽屜內出現的白色藥片簡直讓卿笑笑震驚不已,
這,
都是爲她準備的嗎
可是,
按理說,
這些藥片不應該都在冰刀的房間內安安靜靜的待着的嗎
爲什麼此時此刻都在她的房間內了呢
她來不及想明白這個問題,
也並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
既然這是冰刀給她留下的,
必然就有一定的道理,
依稀記得每次的用藥,
卿笑笑從櫃子中拿出了幾片白色藥片就這樣直接吞下,
雖然不能立馬見效,
卻還是讓她的心暫時安定下來了,
還好,
她還活着,
在吃過藥之後,
情況只會越加好了起來,
懷抱着這樣的想法,
卿笑笑將手伸向了櫃子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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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依靠着地面她沒能成功的站起身來,
現在只能指望這牀頭櫃了,
一隻手死死的扣住桌角,
卿笑笑使出了渾身所有的力氣艱難的往上用力,
終於,
一點,
一點,
卿笑笑終於依靠着牀頭櫃以及她自身強大的意志力支撐好不容易戰起來了,
雖然還在顫顫巍巍,
雖然站起身的那一刻,
她便又差點倒了下去,
可是剛剛的那一刻,
她真的是站起來了,
並且,
是真真正正的依靠自己的能力站了起來,
額頭上又再次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可對此,
卿笑笑一點也不在乎,
隨意的擦了擦額頭,
她看上去異常的興奮,
好不容易站起身來,
她接着的目標便是往冰刀的房間而去,
她不知道這一早上的消失,
到底是冰刀的故意爲之,
還是,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意外,
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她自己親自去探個究竟,
於是,
穩了穩身形,
卿笑笑捂着受傷的手臂開始了向前一步一步慢慢的拖行,
雖然這樣一來,
不可避免的,
一定是會出現一些雜亂的聲音,
可是,
這也是卿笑笑眼下能夠做到的最好狀態了,
如果,
此時的冰刀依舊還像往常那樣在屋外等待着她,
甚至是又爲她準備了不同尋常的一天,
其實,
卿笑笑的心裡竟然還會隱隱約約覺得這是一種心安,
比起一無所知,
她更願意待在地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