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一夜都沒有睡得怎麼安穩的司徒明揚早早便起了牀,
而自認爲起得很早的他卻在來到餐廳時便發現了起得比他更早的司徒明浩,
此時的司徒明浩依舊還是一套黑色西裝,
手裡拿着的是今早最新的財經報紙,
自從程廣離開之後,
司徒明浩便養成了一些奇怪的習慣,
比如只穿黑色西裝,
睡覺只在書房,
早起的第一件事情不再是微笑着與家人說早安,
而是面無表情的盯着手中的財經報紙,
對此,
雖然司徒明揚早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可看到司徒明浩那毫無笑意的面孔,
還是忍不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與司徒明浩說早安,
“哥,早上好啊,你起這麼早啊,”
然而,
面對司徒明揚熱情的招呼,
司徒明浩的眼神卻是始終沒有從手中的財經報紙上移開半分,
依舊還是習慣性的應了一聲便不再作答,
見此,
司徒明揚知道自己再說些什麼,
司徒明浩只怕也就是這般反應了,
只能頗爲無奈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可是或許是心有不甘,
坐下沒多久,
司徒明揚又試圖打破這有些尷尬的氣氛,
“哥,公司最近還好嗎?有需要我做什麼的地方嗎?”
而對於這個問題,
司徒明浩的眼神終於從報紙上移開了一些,
瞥了一眼身邊的司徒明揚幽幽開口道,
“你只要不來添亂就好了。”
而見司徒明浩終於對自己的話有所迴應,
司徒明揚在欣喜之餘更是接着再接再厲,
“怎麼會添亂呢?我好歹也是司徒家族的人啊,工作能力肯定是棒棒的,哥,你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就吱一聲,我肯定立馬二話不說隨叫隨到。”
司徒明揚各種誇誇其談這,
對此,
司徒明浩卻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只是時刻關注着司徒明浩的司徒明揚還是看到了司徒明浩嘴角偶爾流露出的一抹笑意,
自從程廣離開之後,
司徒明揚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司徒明浩笑的樣子了,
此時此刻看到司徒明浩的笑容對於他而言真是最大的滿足,
爲了讓餐桌上的氣氛更加和諧,
司徒明揚決定讓司徒銘樂也加入到這愉快的早餐時間,
說不定他這麼一鬧,
整個家又真的恢復到了之前的歡聲笑語當中了呢?
這樣想着的時候,
司徒明揚趕緊招呼身邊的傭人,
“去把小姐叫起來,要輕一點敲門,她有起牀氣的。”
在吩咐傭人去叫醒司徒銘樂的時候,
司徒明揚還是不忘提醒他們需要注意的地方,
而對此,
傭人自然不敢耽擱,
應了一聲之後便趕緊上了樓,
只是在來到司徒銘樂房間前的時候,
還不等她敲門,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就從司徒銘樂的房間內傳了出來,
傭人在司徒家族已經待了許多年,
對司徒銘樂的生活習慣還是有所瞭解的,
這樣濃烈的血腥味道實在是有些怪異,
於是,
還沒有來得及敲門,
傭人便慌慌張張跑下了樓,
“少爺,小姐,小姐,她,她房間有怪味道!”
傭人或許是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臉色有些慘白,
說話的聲音也是略顯顫抖,
而聽到這話,
司徒明揚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只是對於傭人這慌張的態度感覺到十分的奇怪,
“怪味道?什麼怪味道?”
“是,是,血,血腥味!”
傭人好不容易從嘴裡擠出了那三個字,
而一聽這話,
司徒明揚瞬間站起身來,
身邊的司徒明浩同樣也趕緊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報紙與司徒明揚同時飛奔上樓,
來到司徒銘樂的房間門口,
果然如傭人所說的,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司徒銘樂的房間內傳了出來,
幾乎沒有多想,
司徒明揚飛起一腳便朝厚重的房門上踹去,
在這樣的猛烈衝擊下,
房門瞬間便被打開了,
這樣一來,
更加濃烈刺鼻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一直跟在身後的傭人此時早已忍不住蹲到一旁嘔吐起來,
而司徒明揚與司徒明浩卻是趕緊一步都不敢停留急匆匆的進入了房間內,
牀被鋪得整整齊齊,
顯然司徒銘樂沒有在臥室內,
司徒明揚瞥了一眼牀鋪便趕緊朝浴室而去,
而推開浴室的門,
所有人都驚呆了,
此時的司徒銘樂正靜靜的躺在浴缸當中,
頭斜斜的靠在浴缸之上,
雙手無力的垂落在浴缸兩旁,
右手手腕上還有着好幾道頗深的傷口,
此時順着手掌滑落的鮮血都已經凝固。
空氣中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地上浴缸上到處都是飄散開來的血跡,
看到這,
司徒明揚在呆滯三秒之後立即衝上前去一把將司徒銘樂抱起,
同時對跟着上來的保鏢大聲呼喊道,
“快,快,快去開車來,快啊。”
司徒明揚像是瘋了一般衝在了最前面,
司徒明浩緊跟其後,
被派去開車的保鏢也不敢怠慢,
趕緊衝進車庫將車取了出來,
而此時奔到別墅門口的司徒明揚趕緊抱着司徒銘樂上了車,
保鏢立馬便發動了車子,
十萬火急的朝醫院而去,
而此時在車內的司徒明揚早已是淚流滿臉,
抱着司徒銘樂的手還在顫抖着,
一旁的司徒明浩顧不得許多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便立馬蓋在了司徒銘樂身上,
嘴裡還在自言自語的說着話,
“沒事,沒事,沒事的,銘樂,你一定會沒事的,乖啊,你一定要醒過來知不知道?”
“銘樂,你不會有事的,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你乖啊,你撐住,撐住知道嗎?”
司徒明揚與司徒明浩都在一人一句安慰着司徒銘樂,
然而,
此時躺在司徒明揚懷中的司徒銘樂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緊緊閉着的雙眼始終沒有睜開,
任憑司徒明浩與司徒明揚在耳邊的各種話語,
她都不爲所動,
感覺到懷中的司徒銘樂脈搏跳動似乎越來越微弱,
司徒明揚將滿腔怨氣全都發泄在了前面開車的保鏢身上,
“快點啊,開快點啊,快點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