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面對如此尷尬的場景,
縱使洪朵兒平時大大咧咧,不拘小節,
此時也頗爲難堪,
只是普通的朋友聚會,
她居然打扮的如此隆重,
以卿笑笑和她的交情,
不用想都知道她如此這般是爲了誰了,
其實她們之間倒也不至於藏着這些秘密,
只是,
在還沒確定自己心意之間,
洪朵兒也不想讓別人誤會了什麼。
但不想,
偏偏剛一激動,
便頭腦發熱的穿了這襲長裙,
現在這處境才真真是無地自容了。
但就在洪朵兒還沒開始爲自己解釋之前,
申屠睢陽卻做了一件讓衆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就在洪朵兒躊躇不前之時,
申屠睢陽竟緩步走到了洪朵兒面前,
將自己的外套溫柔地披在了洪朵兒的身上,
同時說道,
“天氣冷,還是披着衣服好些。”
就這一下,
洪朵兒瞬間便臉紅了,
就連在一旁看好戲的卿笑笑都覺得這一幕實在是溫馨。
“謝謝。”
洪朵兒輕輕道了聲謝,
之前的那些尷尬難堪全都消失不見,
剩下的只有眼裡的柔情蜜意了,
不過,
她好像再次忘了身邊還有卿笑笑的存在呢,
就算剛剛那一幕的確很像電視劇裡的場景來着,
但這並不代表卿笑笑就會這樣輕易放過打聽洪朵兒八卦的機會啊。
“洪姐,來來來,坐我這裡來唄。”
無端打斷了兩人的深情對望,
卿笑笑一把便將正沉浸在溫柔世界中的洪朵兒拉到了自己身邊。
同時似乎是故意一般,
卿笑笑讓洪朵兒坐下的位置正是剛剛申屠睢陽的位置,
“洪姐,想喝點什麼?今天我請客,就當是賠罪了。”
爲了挽回自己在洪朵兒心中的形象,
主要是爲了這兩年的時間,
洪朵兒還能替他守護好卿笑笑,
洪朵兒剛一坐下,
申屠敦陽便開始示好了。
不過,
對此,
洪朵兒似乎並不想領情。
“陽少爺,雖然我沒有你那樣有錢吧,但是咖啡總還是喝得起的,就不用你請客了。”
除了面對申屠睢陽之外,
洪朵兒對待其他人似乎都不怎麼友好,
但儘管如此,
申屠敦陽卻並不在乎洪朵兒這樣惡劣的態度,
“既然不想喝咖啡,那,不如去玩點什麼,不過,洪姐今天穿的如此隆重,似乎,也只能去參加舞會什麼的了,或者,燭光晚餐?”
申屠敦陽挑了挑眉,
說話語氣別有意味,
而就因爲這一襲白色長裙,
洪朵兒今天算是無話可說了,
好在,
洪朵兒的身邊還有申屠睢陽,
毫不避諱的在洪朵兒身邊坐下,
宛如相識多年的好友一般,
申屠睢陽居然替洪朵兒說起話來,
“是我在電話裡沒有說清楚,所以朵朵纔會以爲是我讓她過來吃飯的,穿的這麼美麗動人,是我的榮幸。”
這話剛一說完,
一旁的洪朵兒瞬間便被申屠睢陽這話吸引了,
同時癡癡呆呆的看向申屠睢陽的側臉,
他這樣維護她,
還真是,
讓她不知該如何言語了。
“啊,朵朵。”
同時這句話也勾起了卿笑笑早已抑制不住的好奇心,
卿笑笑別有意味的重複了剛剛申屠睢陽隨口叫出的名字,
看向洪朵兒的眼神中也頗有考究的意味,
“洪姐,我們去上個洗手間吧?”
卿笑笑對洪朵兒眨了眨眼,
雖然此時正全神貫注盯着申屠睢陽側臉的洪朵兒似乎並沒有聽到卿笑笑的話,
但這並不妨礙卿笑笑一把挽住洪朵兒的手便將她帶了起來。
“啊?幹什麼去?”
很顯然,
一臉茫然的洪朵兒果然沒有聽到卿笑笑剛剛的那番話。
“上洗手間啊,好了,你們先坐着,我們等下下就回來了。”
朝身後揮了揮手,
卿笑笑已經拖着洪朵兒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了。
與此同時,
兩人剛走,
申屠敦陽倒也有些好奇了,
“哥,你和洪姐現在是,在一起了?”
看剛剛兩人之間的狀態,
似乎真是戀愛的節奏,
不過,
又總感覺兩人又總是有意無意的保持着些距離,
申屠敦陽沒有卿笑笑那般八卦,
不過關心哥哥倒是可以的。
“恩,沒有。”
面對申屠敦陽的好奇,
申屠睢陽只是這樣輕描淡寫的答了一句。
“爲什麼?”
顯然,
申屠敦陽很想不通這點,
看洪朵兒剛剛的表現,
應該也是很喜歡申屠睢陽來着,
既然這樣,
兩個人爲什麼還沒有在一起呢?
“再等等吧。”
申屠睢陽說了這麼一句話當作回答,
然後便不再言語了,
如果,
兩年以後,
他回來之時,
洪朵兒真的還沒有喜歡的人,
或者她真的等了他兩年,
他一定會給她一個承諾。
見申屠睢陽說完這話,
便沉默的看向窗外,
申屠敦陽自然也就明白了。
他們還有兩年的責罰,
現在如果過多的承諾,
將來也不知是否能夠兌現,
像他與卿笑笑,
倒是早已分不開了,
再難熬,
他也會想盡辦法來反抗,
不過對於申屠睢陽來說,
反抗申屠老先生顯然是不明智,
何況他根本不會那樣做,
所以,
兩年的時間,
他只能生生熬過去,
兩年,
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也難怪申屠睢陽不願此時與洪朵兒有過多的承諾了,
想到此,
申屠敦陽也變得沉默起來。
而同時,
將洪朵兒拖進洗手間之後,
卿笑笑便露出了狡詐的嘴臉。
“洪姐,你自己選擇吧,是要我問呢,還是自己老實交代呢?”
這逼問的情景,
簡直跟當天洪朵兒逼問卿笑笑的情景一模一樣,
不過,
這次的角色互換了一下而已。
“我,有什麼好說的。”
在如此情景下,
洪朵兒還試圖糊弄過去,
顯然,
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沒什麼好說的麼?朵朵?”
洪朵兒不說,
不代表卿笑笑就沒辦法了,
光是這一聲故作溫柔的朵朵就已經讓洪朵兒不淡定了。
“你瞎叫什麼呢?”
洪朵兒顯然是惱羞成怒了。
“咦,洪姐,你難道最近沒有改名叫朵朵嗎?不然別人都是這樣叫的,我爲嘛不能這樣叫啊?還是說,這個暱稱,不對,不對,應該是愛稱,其實是專屬於某人的咯?”
卿笑笑這是明顯的故意刺激洪朵兒來着,
偏偏此時頭腦不太清醒的洪朵兒還當真被這番話給急的亂了方寸。
“沒有,什麼都沒有,我跟申屠睢陽真的什麼都沒有。”
“我沒有說你跟申屠睢陽有什麼啊,我只是在說你的名字而已嘛,洪姐,你到底在激動什麼呢?”
見自己這麼輕易就套出了洪朵兒的小心思,
卿笑笑只差沒仰頭長笑幾聲了,
不過此時她還是強忍着笑意,
表面裝作一臉無辜的表情。
而此時就算洪朵兒反應再遲鈍,
都聽出了卿笑笑話中取笑她的意味了。
“卿笑笑,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呢,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不過,
洪朵兒越是激動,
卿笑笑似乎就越是滿意,
這樣她纔有可能從不理智的洪朵兒口中問到更多她關心的話題啊。
“我根本就沒說你們有什麼來着,我只是關心你今天爲什麼穿個禮服嘛,激動什麼呢。”
“我,”
洪朵兒被卿笑笑這話一時堵得無語,
還說不是要問自己和申屠睢陽之間的事情,
偏偏問來問去都是和他相關的事情,
禮服什麼的,
難道卿笑笑還不清楚嗎?
說起來,
如果不是卿笑笑要讓申屠睢陽約她出來,
她也不至於穿成這樣了。
“卿笑笑,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既然卿笑笑抱着一顆一定要打探到底的心,
洪朵兒也乾脆豁出去了。
“哦,是麼?那我們從哪裡說起呢?從朵朵說起還是從禮服說起?”
見洪朵兒終於選擇從實招來,
卿笑笑自然舉雙手贊同了。
不過,
相對於卿笑笑歡快的表情而言,
提起這個,
洪朵兒的眼中卻始終有一絲落寞的神情出現,
“呼,你想知道,是吧?好吧,那我告訴你,是,申屠睢陽大概是喜歡我,我也大概是喜歡他,但是,他要去南非兩年,所以,在這之前,我們都不想有過多的交集,畢竟誰也不知道兩年的時間,到底會改變些什麼。”
“他也要去嗎?”
直到此時,
卿笑笑才知道這個事情。
“對,你的陽少爺已經跟你說了?”
見卿笑笑用到了也這個詞,
洪朵兒已經猜到了什麼。
“他是跟我說過了,不過我已經決定了,我會等他的,好吧,我知道你一定要說我怎麼這麼天真啊,難道以前被他傷害過都忘了嗎?但是洪姐,這次就算你要罵我,我也不會改變主意,我相信他,他值得我等待兩年,而且,他說過,一定會回來。就算我不等他,他也會回來找我。”
卿笑笑說這話時,
眼神無比堅定,
申屠敦陽給她的信心已經足夠她獨自面對許多事情了。
“你,哎,真是服了你了,你這輩子就準備栽在他手上吧。”
洪朵兒原本真打算好好罵醒卿笑笑。
但看到卿笑笑如此堅定的表情之時,
她卻改了剛要說出口的話,
也許,
有些人,
真的不是隻能看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