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鋒利的地區,跨國清冷的地方,過了七彩的虹橋就接近了天劍殿。
一道流光忽然從上方劃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靈隱真人眉頭一皺,與衆人招呼一聲便飛身前行,之後,又迎來一個女子。
女子年華雙十,堪稱傾國傾城,香氣從她身上散發,隨着風沁入衆人口中。
衆人臉色變了,不是癡迷與沉醉,而是怪異,都看向幽天,眼中閃爍着莫名的笑意。冷凌楓也不例外,臉色古怪的看着幽天。
一直沉穩如山的幽天,第一次變了顏色,剛想遠遁而去,那女子的聲音響起:“幽天師兄一年不見,一切可好?”聲音帶着三分柔,彷彿能夠浸入到骨子裡,讓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憐愛。
這句話一傳出,所有人眼中的笑意又濃了幾分,幽天渾身一顫,道:“妙玉師妹,一年不見你風采依舊啊。”
“幽天師兄,你都沒回頭看一下,怎就知道我風采依舊啊。”妙玉眼眸如水,略微盪漾,在陽光的照耀下,她光彩閃爍,一身綠衣更是美得驚人,此刻的她好似女神臨塵。
“我等修士閉雙目,開六識,看與不看有和區別?”幽天不答反問,只是不知道他內心是不是這樣想的。
“額,師妹,師兄,我們還有事要先行一步,你們繼續。”幾人壞笑道,拉着冷凌楓去了遠處。
陽光下,虹橋七彩閃爍,美麗得宛若夢幻。
七色光彩光彩沖天,映照的兩人宛若畫中的仙侶,幽天淡淡說道:“妙玉師妹,你還有什麼事?”
妙玉聞言神色一變,眼神有些黯然,道:“日落之後,師尊要你帶着凌楓師弟去炎神殿。”說完,她還有些期待的看着幽天,不知道是否有着她想要的回答。
“好的,我知道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幽天回答,身影踏空遠去。不知他能否看得到身後那雙傷心的眸光與那身軀顫抖的主人?
妙玉身軀輕顫,看着那逐漸遠去的身影,心中似是有着什麼東西在涌動,兩行淚珠終於在這傷心之時順着眼角滑落,在陽光下晶瑩閃爍...
冷凌楓與古風無人一路前行,不知走了多遠,一片茂密的樹林呈現在他們面前,樹木蔥蘢,樹葉碧綠,樹幹蒼勁,又連綿不絕。
幾人在那裡坐了下來,說說笑笑,目光又向着虹橋那裡射去,不知是想看到些什麼。
忽的,一陣風吹過,帶起煙塵,遮住了所有人的眼。冷凌楓迷迷糊糊,不由自主的走進了那片樹林。
風來,揚起誰的發,劃過他的臉,讓他瞬間清醒。冷凌楓看着周圍古木參天,蟲鳴鳥吟,心神恍惚,慢步走着,眼神掃視四周,突然腰間的天荒劍突然動了一下,讓他大驚。拿出一看,天荒劍光華繚繞,劍尖前指,劍舌吞吐不定。
“你是想要我去那裡麼?”冷凌楓輕聲疑問,天荒劍如此做自然是有他的用意,況且他們相處了十多年。
“吟”長劍輕顫劍身搖擺,似回答。冷凌楓也沒想什麼,鬆開了劍柄,只聽“咻”的一聲,長劍自動飛行,他也隨着它的軌跡而行走。
茂密的樹林,樹葉青翠似連天,他一眼望去盡是這般顏色,就連蒼老有力的樹幹也被渲染得成了綠色,很費勁的走到了盡頭,再回首,不知是不是錯覺,後面的樹林似暗淡了許多。
“這是哪裡,又會有着什麼?”冷凌楓輕聲問道,天荒劍搖擺不定,光澤幻滅不定,忽然飛出圍繞前方飛行幾圈,又一聲低吟重新回到冷凌楓腰間,這讓他疑惑,剛想行走,天荒劍又把他拉了回來,對此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往回走。
荒涼古老的氣息悠悠迴盪在這天地間,前方隨着時間的推移也開始有了變化,隱隱的有着很模糊的東西浮現在他的眼前,藉着天地的餘光,勉強可以看清那好像是房屋。
隨着時光流逝,天色也淡了下去,在最後一縷餘輝灑落地上之時,驀然發生了變化!
“轟隆隆”一聲聲巨響傳出,冷凌楓看着眼前的一切,怔怔出神。
本來在他的前方是空無一片,但現在卻發生了驚天變化,五彩耀天,在這黃昏黯淡之時是如此耀眼,如此奪目!彩霞萬重,彼此交織,如身處夢中,一縷縷光彩灑落。一排排宮殿也在此時緩緩出現,淡淡霞光流轉,有時一隻只瑞獸從宮殿上方飛過,一聲聲大喝傳至雲霄,天蒼風雲瞬變!
冷凌楓看着那一切,無論如何都掩飾不知心中的驚駭,腰間的天荒劍也在此瞬間飛出,來到那宮殿前方,猛然一聲大響,卻是劍柄插入地中,劍刃寒光閃閃,隨風輕擺,不時發出一聲聲低沉的響聲。他心中壓抑,有一種悲傷的感覺不自覺地流露出來似是被長劍所感染,在那一瞬,他從長劍的身上讀出了悲傷的情緒,像是親人遠去,自己卻無力阻止的那種感覺。
月光高懸,光輝灑落,在那一瞬所有的異景都消失不見,有的只是斷垣殘壁,他慢步向前,心中悵然。緩緩地、輕輕地拔起地上的天荒劍,用雙手輕輕摩擦着劍身,天荒劍也在此時斂去了鋒芒,爲的只是不想傷害到身邊的親人,或許他也有感情...或許,它也在意身旁的親人...
月光冷冷,無情的照耀着大地,清晰地映現着前方的一切,在此時他終於凝視前方,那裡薄霧瀰漫,茫茫一片,隱約能夠看到在那霧中還站着一個人,他還是她,孤獨的站立在茫茫霧中,遙望前方,是否在等待着什麼,還是在期盼着什麼?冷凌楓默默注視着那人,在一個剎那後,那人又忽然消失了,只餘下這茫茫大霧與他。
思緒漸漸回攏,不再想什麼,忽然他又一聲嘆息,思考自己眼前的難題,那就是該如何回去!由於是模模糊糊進入,又是隨着天荒劍來此,路線早已模糊。
月光下,樹林中,一個略顯孤單的身影在盲目的走着,這一切是否如同他的內心一般?